蓝锁晴还记得走去车站的那段路很漫长,很漫长,长到好像穷尽一生也走不完。天空还飘舞着絮絮的细雪,落在快要被雪覆盖大半的斗篷,蓝锁晴哆嗦着,朦胧的看着眼前,雪很深,深到已在地下下三层,每走一步,都要吃力拉扯着,天地间,只有点点深陷的雪印,还有快要被雪埋没的倔强身影。
蓝锁晴最终还是撑不住,眼前一花,湮没在洁白的雪地。
第二日早晨,细碎的阳光温柔消融着冰冷的雪。赵老妈子如同往日早早起来扫雪,扫着扫着,发现雪地里露出黑色的一角,她好奇走了过去,扒开雪一看,惊吓到连退十步,她忐忑走了过去,探着奄奄一息蓝锁晴鼻息,还活着,她急忙双手合十,拜了拜,该不该救,好心的她犹豫一下,还是将蓝锁晴被进自己房间,她解开蓝锁晴斗篷,惊讶发现在蓝锁晴怀中熟睡的婴孩,她也探了探鼻息,也还活着。
就这样,当蓝锁晴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布满古朴花纹的天花板,蓝锁晴这才知道自己还活着,盯了一会,她双手撑着木床,借力起身,她这才知道,自己被人换上素净的衣裳。门被推开了,一位盘着发,穿着灰白衣服,下身除了黑色裤子外,腰身还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捧着盆进来,“洗把脸,”妇女将扭好的毛巾递给蓝锁晴,蓝锁晴怯生生接着,“谢谢,我能问一下,那婴孩呢?”妇女和蔼的笑着,“没事,就在摇篮里。”她瞟了一眼过去,蓝锁晴也顺着视线投了过去。“你也算命大,这么大雪你也死不去。”“对啊,我也算命大。”回想往事,蓝锁晴感慨叹道。“这些天你先好好休养,好了再离开也不迟。”蓝锁晴向赵老妈子鞠了躬,“谢谢你,阿姨。”赵老妈子泪眼汪汪看着蓝锁晴。蓝锁晴就这样待了好几天。一天,刚从乌云里挣脱出来的阳光顽皮的透过窗户,跳跃在蓝锁晴指尖上,蓝锁晴兴意阑发,出去转转,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忽然一名男子跌跌撞撞闯了进来,还时不时发出响声,蓝锁晴回头一看,又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酒味,心下明白许多。话说那男人喝高了,朦朦胧胧看着蓝锁晴,柳叶眉,杏子眼,小巧鼻头,樱桃唇,端的小家碧玉。男子满意扑了过去,蓝锁晴一见情形不对,燕子般轻盈躲过。“有意思,有意思。”男子不停指向蓝锁晴,蓝锁晴也学过三脚猫功夫,在男人快要扑过来时,一脚腾空飞过去,男人重重摔在地上,手里酒瓶“咕噜咕噜”滚到一旁。蓝锁晴气喘吁吁扶着墙,散漫的目光集聚在男人身上。这时,赵老妈子走了进来,一看地上男人,心里慌到手上的东西都“砰”的一声倾倒到地上。赵老妈子愣了一下,随后急忙跑到蓝锁晴身边,从兜里颤颤抖抖拿出钱来,“你快带你妹妹离开,这里有些钱,”蓝锁晴错愕的看着手上的钱。“快走,快走。”赵老妈子紧张用手推着蓝锁晴。
蓝锁晴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听到一群女工谈话,“听说赵老妈子要被龙夫人杀了。”“可不是,打伤谁不好,偏打伤龙老爷。”“不对,好像是被个丫头打伤,然后她替那个丫头背祸。”“怎么会撞上这种事,赵老妈子真不幸。”“待会我们也多帮衬衬,怕她这把老骨头受不了。”“走了走了。”
在门后蓝锁晴,不动声色听着,心里泛起阵阵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