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走到蓝锁晴身旁,“身手还是当年那么好。”蓝锁晴摇了摇头,“不,比不上啦,还是生疏了,出去问问谁能带我们见廖璞。”容若应声走出茶寮,对苦力们吆喝着,“若那位兄弟帮我们找到廖璞,重赏。”大家一听有钱赚,蜂拥而至,“只要三人,其余的留下吧。”蓝锁晴缓缓走了出来。
就这样蓝锁晴,容若,领路人,被人搀着的三水和石头,来到四海帮。
蓝锁晴站在门口,抬头看门匾,虽不说什么好看,但这龙飞凤舞的字隐隐约约渗着霸气,一看出自廖璞之手,“站住,你们谁啊!”守着门口的黑衣人拦在门口。这让蓝锁晴回到那年冬天,大雪纷飞,无情的雪冻僵街上路灯,也冻麻蓝锁晴的心。那一天蓝锁晴从妓院后门里偷跑出来,她披着随手拿的黑色斗篷,手里抱着正在发烧的蓝颜儿在街上慌忙走着,打手像密密麻麻的网子,马不停蹄地追捕着蓝锁晴,“仔细寻着点,别让她逃了,这丫头看少点这的不行。”打手的声音如同魔音不停萦绕着蓝锁晴耳边,“喂,那个黑斗篷的站住。”打手指着娇小的黑身影喝着。蓝锁晴一刻都没有停,将斗篷拢了拢,脚步加紧了些,打手追上蓝锁晴,恶狠狠的将蓝锁晴转了过来,“有什么事吗?”蓝锁晴低着头,压着声音回答。打手捏着蓝锁晴下巴,不容置疑的说:“抬起头。”蓝锁晴缓缓抬起头来,黄,满脸的黄,如同刚从泥潭里走出来,打手嫌弃伸出手来,“雀斑这么多,以后就不要出来见人,恶心死爷了。”待打手走后,蓝锁晴才松了口气,幸好临走前用胭脂水粉把整块脸涂的乱七八糟。蓝锁晴松开斗篷的扣子,露出熟睡婴孩的脸庞,蓝锁晴吻了吻她的额头,“还是那么烫,得找个大夫。”
药铺
蓝锁晴着急拍着门板,“大夫,开门,大夫,开门,有病人。”一名刚穿好衣服的药徒打开门板,“来了,来了。”门一开,蓝锁晴急忙凑上去,“大夫,救救我妹吧!”药徒抬头看见蓝锁晴的脸,嫌弃的退了几步,“师傅不在,你请回吧。”蓝锁晴仍不死心,继续死缠烂打,“我妹发烧了,你好歹也给点药吧。”药徒看着她泪流满面,也有点不忍心,遂开了口,“那你等着,我给你拿点药。”望着药徒离去的身影,蓝锁晴高兴的对怀中熟睡的婴孩说:“你有救了。”药徒不一会功夫就出来了,双手分别捧着一碗兑好的药,一碗清澈的暖水,蓝锁晴坐在椅子上,柔和拍着婴儿通红扥脸庞,婴儿微微睁开双眼,不满看着蓝锁晴,蓝锁晴仔细将药伸到苍白嘴唇,口里哼哼的唱着,蓝颜儿艰难咽下苦涩药水,待蓝颜儿喝完后,蓝锁晴用衣袖擦了擦她嘴边的黑褐色的药水,蓝锁晴又仔细将暖水一口一口喂给她,直到喝完。药徒膘了一眼,朗声着:“既然药吃完了,可以走没有。”蓝锁晴会意后,起身鞠了个躬,“谢谢你的药,要多少钱我来日给你。”药徒看着她的装扮,摆了摆手,“不用了。”
蓝锁晴走出药铺,深深回头一看,又拢着斗篷,朝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