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歌曲Lousie—Eiblusie，中国歌曲爱殇—小时姑娘】
龙塍、吐蕃桑顿亲王、大食卡沙王子、龙湛夫妇、龙秦（列涅达斯）等几人汇同一处，这打了十日的大战总算是有了结果。小婉出神处，已是惦记起了龙塍凯旋归来的场景。
“小婉啊！”
听得来人音呼，小婉赶忙回头一看，这一身黑袍之下的人不正是九阙，亦是自己的九叔么！
“九叔，你怎么来了？”小婉高兴得跑向了九阙，一脸得喜悦且是越来越浓。
九阙起得一丝笑来：“师父得知龙塍苦战，所以派我来探看一番，若是合适，亦可助战龙塍。”
听九阙那么一讲，小婉更是开心了起来：“我就说嘛，爷爷一定不会不管龙塍哥哥的，叶娜姐姐求来了大食卡沙王子的援军，而苏先生也为龙塍哥哥带来了吐蕃援军，就剩小婉没用，什么也帮不了龙塍哥哥！”说罢后的小婉，隐隐生出自责来，片刻之后，才又起笑而来，上前拉着九阙的手，“好在爷爷让九叔来了，不然龙塍哥哥还真以为小婉没用呢，你说对不对九叔！”
看小婉满颜欢快之色，九阙伸手刮了下小婉的鼻子，只看小婉更显活泼可爱。
“小婉啊，这次九叔来，是奉了师父之命还有一件要事要对你和龙塍讲说。”
“啊？什么事呀，九叔，你为何不给小婉一人讲出就行了，小婉自会转告给龙塍哥哥的！”
九阙连连摇头：“这不行呀，这是关于龙塍的身世之事，还有你的身世之事，你爷爷务必让我亲口对你二人讲出才行。”
小婉早知道自己是当年国师路过蜀地之时捡回来的弃婴，时小之时也常缠着国师告知自己的身世，可国师就是不讲。而后小婉进了宫中，就再也无法同国师相见，所以那身世也隐藏在了国师心中。如今听九阙言说，小婉心起好奇，难不成自己和龙塍哥哥有关系？会有一段美好姻缘不成？
“好，九叔，那我去给你把龙塍哥哥叫回来。”
正当小婉欢步而去，那九阙却是挡在了小婉身前，起笑道：“小婉，你先到一个地方等我，我自会将你龙塍哥哥带来，好不好？”
小婉眨着双眼，狐疑道：“九叔，为何要搞得如此神秘？”
九阙趁着四下没人，轻轻靠在小婉耳边，阵阵低语起来。虽听不清他的讲说之言，但看小婉连连点头，却是可知小婉是听信了九阙之言。
……
各军统领已随龙塍渐渐齐来，但看行来的人当中，这些面孔皆是熟悉无比，有吐蕃大战放走的桑顿亲王和占堆，有救叶娜时救出来的卡沙王子，有乱世姻缘的龙湛、阿史那伊夫妇，还有龙秦和他的弟弟迪瑞亚。
面对战败，王孝杰拒绝了安北府伍姓将领连连传出的投降之言，苦起脸道：“伍将军，你且是不知啊，那龙广正是被我和阢力逼死在沼河之畔，如今，龙塍、龙湛齐来为父报仇，我王孝杰焉能苟活于世？！”
“什么？龙广大将军是你逼死在沼河的？”伍姓将领惊讶道。
王孝杰重重点了点头，悔恨不已，正要挥剑自刎，只看阿史那伊一箭穿来，刚好射在王孝杰挥刎的手臂之上。
王孝杰吃疼之后，手中拿持不住长剑，再看身前走来的众人，心知死罪难逃，连连磕头求饶起来。
龙塍行在最前，举起从战场之上捡来的君荷，紧眉道：“王大人，真是想不到，你竟然也会有今日。”
王孝杰连滚带爬，不顾往日身为北庭府统帅的形象，磕求道：“世侄啊，不是我有意要陷杀你父亲的，想必你从龙湛那里也听说了吧，是皇上…是皇上啊。”
龙湛缓缓出列，一身突厥贵族袍甲着身，却是甚显沧桑：“王孝杰，你此刻所讲，我龙湛倒也相信，只是我父亲平日待你等不薄，为何你会听皇上之命，而不先行告知给我父亲？”
“龙湛世侄啊，我也有我的苦衷啊，那…那皇上派了一名神差大人在我身边监视我，伏击龙广，驱逐你龙湛的主意都是他出的呀！”王孝杰怕是龙湛不信，跪爬而来，哀声道，“世侄，难道你忘了那日，我本可追杀于你，就是因为那神差大人不在，我才放你一马的啊！”
龙湛回头看向阿史那伊，以作寻求真相。阿史那伊并未隐瞒其中，上前道：“夫君，他所言不假，他确实没有派追兵前来，但是，和我一起去搭救你的族民全被他杀了。”
听得阿史那伊之言，龙湛沉痛的低下了头来，不再作任何言语。
龙塍接口道：“纵使如此，可你却杀了我伯符叔叔，还有古勒海，将我大哥在驱赶境外，害我母亲日夜思念，最后也是撒手而去，这些仇，难道不足已要你性命么？”
…
“报…”正在审判王孝杰之时，只见一安西军卒迅速跑来，像是有要事禀告给龙塍。
龙塍回身令道：“有何要事，尽管报来！”
军卒环顾了下周围之人，脸上露出难色，回道：“主帅，是特等军情！”
龙塍轻怒而起，责道：“此刻哪里还有特等军情，还不快速速报来！”
军卒万分为难之下，不顾军中主次，跑到龙塍耳边便是悉悉索索的讲述起来，但看龙塍之眉越来越紧，是何特等军情会使他这般？
龙湛刚想上前询问，却是被龙塍先声出口：“大哥，诸位，此刻龙塍有一要紧之事要即刻解决，所以要先去一步。”
李隆基道：“二哥，此刻有何要事，我和你一起去！”
龙塍摇了摇头，眉间还透着一丝焦急之色：“此事就龙塍一人前去便行，就不烦扰诸位了。”
龙湛从未见过龙塍这般紧张，道：“龙塍，要不我随你一起前去。”
龙塍又是摇了摇头：“大哥，如今阢力已被我斩于马下，剩下这王孝杰就交给你来处理，等我将事情处理完毕，自会亲来迎接大家入城。”
占堆起哄道：“大英雄，我要去。”
龙塍回起笑容：“请大家务必在此等龙塍归来，多谢了！”说罢，龙塍向着众人连连拱拳致礼。
好在桑顿亲王及时叫住了自己的儿子占堆，这才让占堆安分了些。但在众人眼中，此刻的龙塍随着那军卒急急而归，阿史那伊总觉得这其中有大事要发生。
……
一路紧紧跟随，到了戈兰山谷之上，龙塍之眉已是越凝越重。
“你说小婉夫人被一黑衣人挟持到此，为何迟迟不见那黑衣之人？”
军卒回过了头来：“主帅，就在前方断崖之处，那黑衣人言说是只能带主帅一人前来，不然就将小婉夫人推到山崖之下，想必那黑衣人怕主帅领大队人马前来，所以此刻先藏匿了起来！”
龙塍拔步而起，心生狂怒，仍是强压平静道：“那你尽快领路。”
“是，主帅，请随我来。”
…
戈兰峰断崖之处，小婉正在蹲看戈兰花的草叶，想来年定会开出许许多多的戈兰花，心喜道：来年一定要送给龙塍哥哥一朵最美最漂亮的戈兰花才行。
想着想着，只感是有人来了，小婉抬起头来，更喜道：“龙塍哥哥，你终于来了。”
小婉欢快的跑向龙塍那处，而龙塍则是心急火燎的接过小婉，不等小婉先说，便将小婉抱在怀中。
“小婉，我听说有人把你挟持到了这里，现在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啊？！谁把我挟持到了这里了，不是九叔说叫你来告诉你的身世么？”松开后的小婉显着一头雾水。
“九叔，什么九叔？小婉…”
看龙塍比自己还一头雾水，小婉干脆为龙塍指起了远方已摘下面皮的李羡安来。
“喏，那就是九叔…”
“你不是我九叔…”小婉惊呼出口。
龙塍慌忙回头，只看退去军甲的李羡安已是披上了一身黑袍，正手持一把利剑，缓缓而来。
“王孝杰的参军，李羡安！”龙塍见是李羡安持剑而来，连忙护身到小婉身前。
李羡安渐渐起笑，左手之上的长剑已然变成了两把，待是利剑分持在两手之中，他才对着两人讲道：“我确实是你们的叔叔，只不过，我不是九阙，而我是你们共同的五叔，李羡安。”
看李羡安得意起笑，龙塍指手怒道：“休要胡言乱语，你分明就是王孝杰帐下的参军，亦是皇上派来的神差可对？”
李羡安摇头道：“好难同你们解释，我只能告诉你俩，我是当年寒梅九子之中的第五卫，也是你龙塍亲生父亲的五师弟，而你的父亲则是我那既可敬又可恨的大师兄。”
李羡安道出龙塍最是不愿提及的身世之事，只看龙塍起怒道：“我叫龙塍，乃是先安西都护大将军龙广次子，我不认识你所谓的大师兄。”
李羡安显出了一丝哀伤，那是龙塍不愿认自己大师兄为生父的哀伤。沉定片刻之后，李羡安举剑道：“好，就算你是所谓的龙塍，但你害死了我的大师兄，哦不，是除去我和九阙之外的所有师兄弟，害我一生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龙塍，你告诉我这笔帐我该如何和你了结？”
但听李羡安说自己是两人的五叔，再看李羡安持剑的姿势和昔日的国师一模一样。小婉出身道：“既然你说你是我和龙塍哥哥的五叔，那你为何将我二人骗到此处来，你又想图谋何事？”
“图谋？”李羡安面上抽搐起来，时紧时放，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小婉，记得当初是谁将你送出皇宫的么？”
但听李羡安出得此言，小婉才想起那夜出逃皇宫之时的情景，惊愕道：“难道九叔是你假扮的？”
“哈哈…哈哈哈…”笑声骤停，李羡安继道，“是我，都是我…小婉你还记得那个最是疼爱你的九叔么？”
小婉摇起头来，她越发不敢相信自己的九叔对自己是时而好时而不好。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有两个所谓的九叔。
“五叔…”小婉急得哭出声来，“五叔，原来都是你一直疼着小婉，可是…可是今日你为何要将我和龙塍哥哥骗到这里？”
李羡安手中的剑颤抖着，不觉间已是掉了一把，只看他表情瞬显痛苦万分，而后他一把将面上的假皮再次撕去，哭嚎着指向龙塍：“因为龙塍害死了我的大师兄，还有他害我一辈子只能活在这幅假面之下。”
乱发散飞的李羡安露出了被雷火焚烧的真容，面色狰狞之处，俨若嗜血鬼怪一般。
龙塍见状，连忙护身起身后的小婉：“小婉别怕…有我在…有我在…”
见看李羡安真容的小婉不但没有害怕，而是在龙塍身后大声道：“五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依然是我们的五叔，请你今日不要为难龙塍哥哥，好不好？”
小婉的哀求之音，像是对李羡安起了一丝作用，他回过那张狰狞无比的面容来，双眼之中显着不信一般：“小婉，难道你不怕五叔的样子？”
小婉从龙塍身后跑出，直视起身前恐怖无比的李羡安。
“小婉不怕，既然你说你最疼小婉，那小婉请求五叔，不要对龙塍哥哥出手，小婉求求五叔了。”说罢，小婉向着李羡安行上了拜叩之礼，“五叔在上，请受小婉一拜，待来日我与龙塍哥哥成亲之后，愿意将五叔接到府中，终生侍奉五叔…”
李羡安越是不敢相信身前的两人：“小婉…龙塍…你们…你们…”
龙塍拱拳而起：“如果你真是我的五叔，龙塍愿与你抛开一切前嫌。”
龙塍和小婉的言语，字字穿进李羡安心中，只看他犹豫起来，手中利剑摇摇晃晃，他在思索，他在挣扎！
李羡安，你今日为何而来？
李羡安，你是一颗棋子么？
李羡安，你还记得你大师兄为何而死么？
李羡安，你要为师兄报仇，对吧！
李羡安，他可是你大师兄的亲生儿子啊？
李羡安，是他害死了你的大师兄，一切事由都是因他而起！
对，李羡安，杀了他你就能息平所有干戈！
对，李羡安，杀了他…杀了他！
李羡安你怎么还不动手？
杀了他，李羡安他是你的侄儿！
不！杀了他…他是元凶！
…
一番苦痛挣扎，龙塍和小婉面前的李羡安越来越是狰狞恐怖，嘶吼连连，他大声哭出，又大声发笑，就算所谓的亲情也让他忘不了那个所谓的大师兄！一个多么值得怀念的人啊！最后却死在了神都城郊的荒山之中，他本来早该死在无名崖之下，如果不是因为有龙塍这个人，想必那寒梅九子至今都还尚在人世吧。
趁着李羡安癫狂之际，龙塍连忙拉起小婉夺步而逃，妄图逃离出这个疯子的眼前。
然而，正夺路而逃的二人却是不知，此刻面色狰狞的李羡安已是双眼涌流血泪，发了狂的追了上来。
眼看李羡安轻飞而来，越逼越近，龙塍一把将小婉推开，挡住利刃而来的李羡安。
李羡安手持双剑，毫无一丝章法，只知乱刺乱劈，而此时的龙塍手中却没有一把利刃防身。
戈兰草皆数被乱剑斩断，龙塍且挡且退，再看他身上，手臂之上，满是李羡安乱剑挥来的伤口，正流着丝丝鲜血。
站在一旁的小婉一声又一声的哀求出口：“五叔…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趁着李羡安回头分神之极，龙塍忍痛上前，一把将李羡安右手之中的长剑给夺了过来，这才勉强能挡住李羡安的剑招，几拼几挡，龙塍仍然不是李羡安的对手。
今日，不知为何，战场之上的人只感有些异样，但看天色阴沉下来，叶娜首感大事不妙，呼声之后，领着众人便是前去寻找龙塍。
小婉的声音已经沙哑了起来。
“五叔…不要打了…不要…”
李羡安忽然凭空而起，用起了此生剑境最高的凌剑诀，想要一举杀掉龙塍。龙塍架步起剑作挡，迎着李羡安所持飞来疾剑，又忽地直剑而去，想要迎刺而上。
小婉看那李羡安凌厉而去的长剑，就和当年国师在小婉面前演示过的剑法一样。
…
“小婉，爷爷今日给你演练一番凌剑诀可好？”
“哦，爷爷，那是一种很高深的剑法么？”
“那是当然！”
“那爷爷快给小婉演练演练。”
“好，看剑…”
“哇，哇，哇，爷爷你好厉害，这木人凭空便被削成了两段…”
………
在小婉的旧忆之中，这凌剑诀的威力，她何尝不知，擦去了眼泪，小婉跃身而出：“龙塍哥哥…快…走！”
风儿轻吹，李羡安已是来不及收住剑势，而正是他这一个这匆忙的奋力收剑，却被龙塍刺胸而过。
而她，小婉，替龙塍挡下那剑以后，却是倒在龙塍怀中，随着龙塍跪地而下的方向。
她轻轻泛出一丝微笑来，挥手一动，想是要抚摸一下龙塍肩上的伤口，可随自己一动，青帔之上的鲜血便是越来越多。
龙塍望着她胸上那一道流血不止的伤口，哭声着、颤抖着、甚至他想将她抱起，回到府中止血疗伤。可当他抱起以后，小婉那道伤口之中更是血流不停，顺着青帔之服，流到他的手臂之上，和他手上的伤口的血液合成一道。
他不敢再跑一步，她的双唇开始泛白。
“龙塍哥哥，没用的…放我下来吧…”
龙塍摇掉热泪：“不…小婉…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去，给你找做好的大夫治伤…”
“龙塍哥哥…我想下来…你再跑…小婉可能就撑不到回府了…”
龙塍也知，此刻若是再跑，只会让小婉血流不停，于是，剩给他的只剩发狂般的唤叫。
“来人啊…来人啊…我是你们的大将军…快来人啊…”龙塍回望起山下，声嘶力竭的大吼起来。
可是，此刻的山道之上，却是没有一个人影，同样，也没有人回应这位高高在上的都护大将军。
小婉举起了手，想为龙塍擦掉脸上的血渍，胸上的血又是狂流不止。龙塍见后，慌忙把小婉的手握紧，不让她再做一丝动作。
“小婉…不要怕…龙塍哥哥会带你回家的，你等等…”龙塍撕下身后的红绸披风，想要为小婉包扎，可是慌乱的撕碎的绸布拿在手中之后，龙塍却是不知从何处下手。
小婉摇头虚弱道：“龙塍哥哥…不要费力了…小婉是活不过…今日…了…”
“不会的…不会的…小婉不要再讲胡话了…”龙塍用绸布将小婉胸上的伤口包裹起来，然而，红色的绸布在小婉缓缓而流的血液浸染之下，更显深红之色，就是如此，龙塍更显慌乱。
“龙塍哥哥，你说来年…这里还会开满戈…兰花么？”
龙塍紧紧抓住小婉的手。
“会的…会的，到时我会带小婉来…来这采花的…”
“怕是没有…那天…了！”
龙塍满眼是泪，滴滴落在那泛红的青帔之上：“会的…会的…我从来不骗小婉…”
“龙塍哥哥…小婉感觉…好困…”
“不要睡…不要睡…小婉不要睡…”
“龙塍…哥哥…小婉想…告诉你，小婉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龙塍两行热泪掉下，滴落在小婉的手上，还能感觉到那其中的温度。
“龙塍…哥哥…小婉不如…叶娜…姐姐…”
“没有…没有…小婉很好…比谁都好…”
小婉轻轻摇了摇头，微微起了笑，嗅感起这里还曾残留的戈兰花香来。
“塍…哥哥…小婉要…走了…小婉…闻见了…戈兰花…香…来年…我要为你…摘下…一朵…”
小婉的声音已是越来越小，龙塍拼命的摇头，但是却是无能为力，除去狂涌而流的泪，只剩：“我没用…我没用…我没用…”
此时，不知为何天色阴沉下来，一轮斜日逐渐被蚕食而去。战场之上的人们纷纷惊呼起来：“是天狗食日，是天狗食日…”
匆忙急行上山的一群人看见这般异象，纷纷高声而起，加快了脚步。
阳日逐渐被那天狗蚕食，此刻的小婉却像是有了活力一般，起出了一丝笑容，可龙塍见后，更显伤心难过，失声大哭而出。
“龙塍哥哥，小婉看见了娘亲…还有父亲…还有好多好多的人…”
“小婉…不要讲了…”
小婉缓缓伸出手来，抚在龙塍的脸上。
“夫君，我想听…你叫我…一声…”
等了片刻却像等了许久，渐渐的，小婉浅浅笑起来，怕是再也等不到龙塍的回应，于是，她趁着还有一丝力气：“…小婉…会化作…你爱的…戈…”
其言不尽，其音不完。随着阳日重现和众人的齐齐到来，满山之上的戈兰在这秋日之中出奇的开了花，如春日一般白皙，芬芳，那沾满小婉的鲜血处，开起一朵又一朵血红色的戈兰花，向着五彩的斜阳之光，散发出阵阵淳香，这一切得一切，不是幻觉，若是幻觉，这就是所有人的幻觉。
濒死的李羡安瞧观起此景此情，费尽最后一丝气力，狂笑而出：“龙觉应炎阳，枯木五步芳，隐影西疆处，驰归…”
……
斜阳之下，踩着开满戈兰花的山坡，他为她披上自己残缺不堪的红绸戈兰披风，他一头散乱的发丝，和着满身的血迹，从哀痛而来的众人身边擦肩而过。就算众人不停安慰着他，他也毫不理会，一直自顾对着怀中的妻子讲说着，有人说他没有回那小婉最后一句话才会如此，也有人说小婉的死，也是他后来一直自责的原因。
那一日天狗食日，而后又是戈兰开花，无不验证当年李淳风老天师留下的那句谶言诗句。
也正是那一日后，碎叶城的戈兰花再也没有开放过，直到后来发生了一次地震，导致素叶河渐渐枯竭，人丁渐少，这片古城便是逐渐的荒废没落了。
后来的天狗食日之时，长安的国师旧宅莫名生出了一场大火，人们只看到一名接近疯狂的老者仰天长啸而起，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救火，当官军赶到之时，大火已将国师旧宅彻底焚烧，而那名疯狂的老者也是不知所踪。
【已修，本卷完，那一句永远讲不出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