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警方也是日夜奔劳。刘所长亲自开车到大元乡卫生院院长家。
“老李,我们找到二娃儿了,可没见那丫头。你赶紧跟我走,也许你能从那娃嘴里问出个一二来。”
“好,好。等我拿点东西。”李院长回屋,过了一会拎个药箱坐刘所长车里。
刘所长一边开车一边叮嘱李院长,“老李,这事得处理好喽。咱这穷得咯嘣响,也就外里人来玩给挣点钱。这个事一捅喽出去,鬼还来咯。还有那两个青酱火色足呐。真是样事都让我赶上了。”
李院长一脸的阴郁:“可这事不是小事,豁得了一时豁不了一世。再说,这次省疾控和研究所都来了人。我看,差不哩他们已经掌握大致情况了。”
“那他们也没证据,要不然,早都封城由我们自生自灭。哪还有什么外来游客。其余那些个人都看紧了吧?可别再出什么漏子。”
“上午又死掉一个。左脑全病变了。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健康的人都要逃出去。这里……”李院长冷嗤一声,“你可以考虑租给别人拍‘丧尸’电影。也挣钱的。”
“你少在那掂声气!这是上面的意思。”
说话间,刘所长把车停在污水处理厂院子旁。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工厂大厅走到步梯,蹬蹬下到负一楼,才七弯八拐地走到关二娃的地方。
这是一间储藏室,只是把原来的木门搬成了警局的防护门。蜷在水泥墙角的小孩,见到他们到来不禁一抖。怯怯地把头埋在膝盖上,他那没有毛发的头,就像一个马蜂窝。
“二娃,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李院长说着,从药箱里抓了只小公鸡出来。
那孩子慢慢把头抬起来,原本黯淡的眼珠倏地明亮起来。他连走带爬地到门边乞要。
“那你告诉我,前几日你咬的城里来女的在哪?”李院长把鸡抬得很高,意思不说就不给。
孩子流着口水“呜呜”地乞求了半天,眼巴巴地看着李院长,可李院长举着鸡反而渐渐往后退。
“啊~嗯嗯。”孩子急得边叫边比划。
刘所长见孩子知道而且愿意带他们去,赶紧提起警棍准备开门带他出来。
“等下。”
李院长拉住他,把鸡顺着铁栏缝递给孩子。那孩子一把毫住鸡脖子,一口咬下。“滋滋”地吸着,随着鸡的挣扎鲜红的血溅到他的头上、脸上,溅出铮亮的铁门,落到清浊的地面。
直到那只鸡吸得一动不动,孩子才放下它,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也不想这样。”李院长声音低沉,拿过刘所长手里的钥匙准备开门。
“小心!”刘所长警惕地把他往后拉。
“放心,现在不会有事。”李院长望着地上松了毛的小公鸡,“就怕那丫头……”
小孩带着他们到一个依树堆的稻草墩旁,扒开一堆散草,朝洞口指了指。刘所长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
原来里面被掏了一个大洞。地面的草被压得很平整,看样子这个洞可能是以前他住了很久的。
“你看着他,我进去看看。”刘所长拿着手电钻了进去。
他刚钻进去半个身子,手上电筒不由一晃。眼前,一个女人披着头发,半靠在树干上。露着惨白的双脚。
刘所长一使劲,全身钻进洞里。一看洞里满地都烂巴的果子、破瓦罐盛满的水。再看苏艾背后胸前都是血迹,已经虚弱地陷入昏迷。
刘所长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苏艾家里人,而是先喊了所里的人来,再把她先送到乡医院再转到县医院。
苏艾爸妈、白泽接到电话赶到县医院时,苏艾已经醒过来了。爸妈见女儿头裹着纱巾,一脸的苍白,默不作声地流着眼泪。
苏艾说那晚有人掐住自己的脖子,把她拖到一个三轮车车斗里。那人满脸满手的毛像个野人,车里还有一个人,把车往小路上开。可过了不一会,那毛脸人骂骂咧咧说了句什么。车子停下来,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和那毛脸人吵吵了几句。再过来看了看她的手背,随后一把把她推下车。再后来,她就不记得了。脑袋估计也是那时候摔伤的。
正当白泽要求刘所长必须要找到那个“毛脸人”时,县医院的许主任拿了张检验单过来。刘所长接过化验单看了看递给白泽。
MOR阳性。
“这不可能!”
刘所长扯过化验单,淡淡地说:“她说她摔到大元乡的小路边,可我们却在县西单酒吧屋后的杂货间找到的她。”
“她后来不是不记得了吗?这正是你们要调查清楚的地方。到底她后来又遇到了什么事?或是说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听得出来,刘所长主要意指苏艾吸毒这件事。虽然白泽坚信苏艾不可能接触吗啡,可手上的化验单却让他百口莫辩。
安佑从大元乡赶到医院时,苏艾再次睡着了。他强压内心的喜悦与关切,轻轻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她的手,被咬过的地方,只有几点血痂。看来那孩子并不是感染者。
此时,苏艾睡得很沉静。半个月未见,她瘦了许多,头上缠的纱布白得让安佑觉得触目惊心。
“我先回去了。”不等苏艾醒来,安佑和白泽告别离开。
……
苏艾没几天就出院请病假和爸妈回上海。
X县警局表示没有监控没有线索,实在没找到毛脸人,表示苏艾吸毒的事和失踪的事都依旧在调查中。
没有人知道,安佑已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