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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年快乐

“拆开了爱情的保鲜,赏味期限是没上限,凭我感觉来自由挑选,酸酸甜甜都由我做主...”

是艾淼淼打来的电话,罗拉笑着接了起来。

“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打个电话来慰问我。”

电话里淼淼的声音甜甜的,又欢快无比:“那还用说,我这么善良美丽大方的女孩儿。”

罗拉翻了个白眼,想着她又看不到,遂又说道:“要不要这么自恋,不过你最近过得好吧?”

“嘻嘻。”那头好像有人在叫她,她应了一声之后说:“我妈叫我吃饭了,啊,我悄悄的告诉你啊我有男朋友了,”这时她的声音变得很轻,“等会儿晚上他要带我去放烟花,嘿嘿嘿,我就先挂啦。”

罗拉刚要挂下电话她又说了句:“新年快乐!罗拉,爱你哟。”

“新年快乐,淼淼,最可爱的小精灵。”

电话又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看了几秒接了起来:“喂,你好。”

“喂,是罗拉吗?”是个男生。

“你是?”声音有点熟但她一时想不起是谁。

“同学。”

“哪位,不说我就挂了。”

他听出了她语气的不愉,连忙说:“我是罗未晞。”他似乎是有点紧张,声音有些许的颤音。

“是你啊,你有事吗?你怎么知道我号码?”其实罗未晞这人也还不错,刚开学的时候他们冷眼相对了一个月左右,主要是罗拉不给好脸色,后来熟了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差劲。罗拉自己也觉得,主要是当时她太凶了。

“同学们组织说一起去唱歌,然后放放烟花什么的,他们让我叫你,你来吗?”她听出了他很期待。

“远吗?陈沫刘瑾她们去吗?几点?”

“七点半,到时我来接你,她们都去。就这样说定了啊,到时见。”

罗拉还什么都没说,他就挂了电话。

连她家地址都不知道接谁去?白痴!

罗拉看着自己穿的衣服,真是太随便了。翻了许久的衣柜才找到一件较为满意的卫衣,看起来不是特别别出心裁挑选的,但也不失体面。

还不到七点半,罗未晞到了,罗拉跟爸妈打了个招呼,无外乎老爸又唠叨了,还是妈妈说了一句:“大过年的,就让她出去玩吧。”然后转头看向罗拉:“但要早点回来,多注意安全,知道吗?”妈妈的声音很温柔,眼神透着一股慈爱但表情却是严肃的。

罗拉朝妈妈微笑的点点头,给爸爸做了个鬼脸,背起她的双肩包就扬长而去。

到了路口,果然罗未晞已经在那里了,今天还是黑衣黑裤,唯一不同的是黑短袖变成了黑外套而已。他整个人骑在自行车上,一只手玩着手机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冬日里刺骨的冷风微微吹起他的头发和衣角,他稍微瑟缩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玩手机。

恍然间,觉得这样子的罗未晞很帅,没有平时的孩子气,冷风和他的穿着更衬出他此刻的冷酷。

他抬头看见了罗拉。

他的眼睛里有欣赏还有...喜悦?

她愣了一下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佯装什么都不懂般:“去哪?”

“上车,到了你就知道了。”声音还带着稚嫩语气却是十足的老练,他没再看她,嘴里叽里咕噜的埋怨着天气。

于是罗拉没再问,她也不是那种好奇心特重的人,反正最后到了就会知道。

当自行车都快穿越小半个茫城的时候,到了。这是一间叫“嘉年华”的KTV,罗拉还是第一次来KTV,尽管她从小就热爱着唱歌。她跟着罗未晞走了进去,四周都是暗黄色的镜子,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真青涩,却也已经亭亭玉立,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假以时日,它就要开放。

拐了许多个弯,终于到达包间,罗拉看了眼门牌号“519”,我要走?然后跟着罗未晞推门而入。陈沫和刘瑾已经在里面了,她看了眼罗未晞,这人还是有诚信的。

“班长,等你们很久了。”佟俊男夸张的说:“嘘嘘嘘,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去了,这么久。”他是坏学生也是差生,气质就像活脱脱的小混混作风,会抽烟不打架。拉帮结派这种事,如果班上那几个人能算是混混的话,那就算他是老大吧。

罗拉无语的看了他两眼,然后坐到了陈沫的旁边,刘瑾在唱着父亲。

“你才干坏事了,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坏事。”罗未晞又回到了不正经的罗未晞,他嬉皮笑脸的说。

组织这个活动的人应该是佟俊男,因为来的人是他那个圈子的人。他的好兄弟杨络是必不可少的,那么白露肯定会在,果不其然,罗拉看到了他们。尽管她很不想承认,他们很恩爱,让人忌妒又羡慕,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旁边坐的是徐慕允和陈淀,如果之前还疑惑为何一个温暖的人会和一个说话刻薄的人成为好友,那么此刻她得到了答案。他们骨子里是臭味相投的,譬如此刻,虽然不知他们在谈论着什么事情,但脸上同样有罗拉觉得猥琐的表情。

她想,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不是这个人有吸引你的地方,而是他一定有个地方与你一样,你感觉找到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完全不同面貌不同性格的,在灵魂深处的自己。

——

从KTV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们说要去放烟花,想着家远罗拉刚要说不去了,电话响了,是爸爸。电话里他的声音微醺,今天很出奇的没有骂人,只让她早点回家,但声音也温柔不到哪里去就对了。

“我就不去放烟花了,你们玩得开心。”罗拉略抱歉的说。

“真是好宝宝,同学之间一起在除夕夜放烟火,多有意义的事情啊,可惜你不能去了。”佟俊男痞里痞气的说,罗拉要听不出他这是挖苦自己,那她就白活了这么久。

“多谢赞美!不能跟你一起放烟火我也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罗拉瞪了他一眼,然后朝陈沫刘瑾她们挥挥手“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啊。”

她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罗未晞骑着自行车来了,他说:“我送你,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深夜里的风比黄昏时的风更凛冽,也更寒气逼人,只吹得人瑟瑟发抖。此刻,风从他的后方吹来,他的头发被吹得很凌乱,衣服也膨胀起来。不知是风吹的还是他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耳朵变得通红,脸颊也微微有些红,嘴唇被风吹得很干裂。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滑稽,可他的眼神很诚恳,罗拉看到了他的用心。

她知道她该拒绝,打车会更快到家,可当一个人真心诚意的待你时,你会发现你说不出拒绝的话,你不会愿意让一个关心你的人失望而归。

没有任何犹豫,在同学们一脸你们有奸情的表情下,罗拉坐上了他的后座。他挥一挥手,没有说任何话,算是道别。她看着他不算孔武有力的手撑着龙头,纤瘦的背挺得笔直,双脚也蹬地异常有力,在这漫漫黑夜中,朝着前方行驶。就像朝着人生中每一个未知的路在前进,你不知道走下去会发生什么,就算是会掉进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你也义无反顾。你知道最后一定会达到终点,而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不能退缩,也没有退路。

这一刻,罗拉好像重新认识了他。

这一刻,他不复平时的幼稚和无理取闹,也没有几小时前的冷酷和深沉。他的背影突然变得伟岸起来,她看到了另一个他,另一个成熟稳重又充满勇气和毅力的他。

罗拉突然想和这样的罗未晞待的久一点,她说:“等下找个商店买点烟花吧,我家附近有个篮球场。”

“不用买了,我从俊男那里拿了很多。”他像变魔法般拿出一袋子的烟花,然后他的声音略得意,“怎么样,我聪明吧,不过俊男一定骂死我了。”

罗拉只笑了笑,看着怀中暂未开放的烟花,没再搭话。

兴许是回来的时候不急,到达篮球场的时候还差三分钟就十二点,当把第一个烟花点燃,冲上天的时候,刚好十二点。到处都是“砰砰砰”放烟花的声音,而天空中开满了花,像满天星般繁密。

哪怕稍纵即逝,这也是最美丽的硝烟。

“新年快乐,罗拉。”

耳旁传来罗未晞的声音,罗拉笑着回了句“新年快乐,罗未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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