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深深凝视着景观,如此强大力量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重生,此前所见灰蝶,扑闪上前,在脚边停下,虽没修炼幻至人形,能感受到敬意,伸出手,触碰着它,蝴蝶在周围飞舞,花粉在白夜周围铺撒,她捻起一片,质地坚硬,融入指尖,伤口愈合,身体变得温暖,坐到地上,拿出瓶子,纷纷扬扬的花粉落入瓶中,很快装满,透明瓶内彩色星星点点,闻之有微甜,白夜把瓶子放入袋中。
躺在花海中,看彩蝶飞舞着,蝶王窝在白夜的掌心,灰色的蝶在旁静静的守护着,此时的蝶王似乎年岁不大,该是十一二的年纪,轻轻舒展双翼,如少年女子的身姿。
闭上眼,绵绵的细语传到心海,一月前,正当壮年的蝶王,被暴起的蜘蛛攻击,为维护众多的子民,遂与敌方大战,不幸败亡,蝶后带领众蝶撤退,腹地皆被蜘蛛包围,无奈至极,自爆应敌我双方皆有损伤,但争取了二十来日的休憩,如今蜘蛛时时窥探,今日若不是偶然赶来,这般美丽的蝶,皆要全族灭亡了,暮色起,蝶王依依不舍得飞起,群蝶跟随离开前往休憩之地,在耳边的花,芬芳四溢。
有脚步声,该是刚刚燃放烟火通知林岩风,林岩风他们来得如此之快。
“呵,白夜”有人轻笑唤,白夜认出声音,青冥,虽不是林岩风,青冥得了暮云令也是要来探查暮云之渊,不想理会他,他拔起白夜的剑看了一眼,坐在白夜身侧。
光线被挡住,白夜起身,他靠近手扶着她肩膀,按下入花海,青丝落在白夜脖子上。
白夜无法看透他,也不惯与此人如此靠近,一个刀手劈下,他并不躲避,白夜的手似是劈如虚空,青冥反手抓住,继而用力把白夜压在地上,大片的花被压住,大片大片的花瓣飘落在身上,“白夜”他开口,白夜发不出力,怒目而视,花瓣拂面,他亦看向白夜“你?”他出声,声音里有疑惑,听不出里面包含什么也不愿探究。
花瓣挡住了白夜的眼睛,双手被他拉到头上方,他的吻透过花瓣额头,面颊,绕过了唇,向下吻着脖颈,亲吻着锁骨,还有往下的趋势,白夜低声的喊他“青冥停下”他的气息极度的缓慢和生涩,起伏的胸膛越来越贴近,白夜越挣扎他吻的越深,眼睛上花瓣被带走,他嘴角有残花,听到他的喘息,似在忍耐,看着白夜的唇瓣一再忍耐般,许久以额头抵着白夜的额头,鼻尖碰着鼻尖,白夜体内气血翻涌,他久久不动,双方凝望着,他没了动作,白夜也渐渐不再挣扎。
而后他放开禁锢着的白夜的手脚,像是没有做过出格的举动般站起,白夜愤然出手,被他挥袖隔开,“你以幻蝶之力,诱惑我”他断言后迈步走向花海,白夜稳住呼吸,竟冷笑出声“呵,不敢,左主如此的言之凿凿,我不敢认,指望你远离我才好。”他并不理会,使了个术法独自离去。
白夜走向前去,流光蝶停留在手心,留下一片金色羽翼,离去时,灰蝶送行,沿原路返回,一路未见青冥,想来他已走远,少时到了边界,示意灰蝶不必再送,走出山脉,林岩风在外守着,看见白夜迎了上来,“已无事,劳你担忧”白夜开口,他确认过之后确实并无不妥,不再理白夜,甩袖而去,林怀风你看,你的弟弟闹着别扭呢。
白夜去往药师炼制房,不见林怀风,许渺端着药,正欲出去,看见白夜,放下药,微笑,她照料白夜多日,二人已然十分熟悉,她道:“白夜,林怀风师傅等你许久,不见你来,已经出去视察病患了,幻妖的新药方在看过送来的血液后,已经写好了新药方”白夜点头并不答话
“那我先出去了送药了”许渺忙着手中的事儿。
白夜应道:“恩”。
白夜倒出药材,确认好所有的种类,标注好,许渺也回来了,她看到满地的药材,很是惊讶,白夜把碾压好的药材递给许渺后,后者挽起手袖,燃起炉火,倒入药材,白夜静静地看着她问“你可想练就灵力?”她并不回头,只看着药材“我体质与常人不同,不能练习术法,不能习得武功,平白拖累家人”她黯然
白夜的记忆从入谷中开始,那时暗暗努力只怕自己不长进,怕累及江枫长老,那时心情大概也是这般。
何况此前她悉心照料,白夜解开挂在腰间的灵石,“此前你照顾我多次”白夜屈下身子,帮她系上,“或许医道:是你另一条路,每人有每条不同的路要走,你大可不必觉得自己是负累”闻言她眼里就有了水光,看向白夜,她伸手轻轻抱住白夜,头放在对方肩上,眼泪大滴渗入衣服流入白夜的脖子,白夜从未同一人如此亲近,不觉心底变软,白夜从她袖口拿出她的帕子,擦拭她的泪,她慢慢止住了泪,白夜收起帕子还给她,她抿住唇,怕是觉得不好意思,轻轻的低下了头。
“药好了,林怀风师傅说要你亲自送”许渺把药装好,递给白夜,白夜接过,端起药,抬眼时看到门外的林怀风,他正在忙碌,他送之物,转赠他人却未同他说,但他应是不甚在意的,毕竟许渺也算他的徒弟。
那个剑客,李然,白夜未忘记曾允诺去看他,当时他问何时能离开,他手中有薄汗,白夜想自己大概是入了魔障,拿出幻蝶的花粉,花粉倾倒着流入药瓶,同时心中暗暗思忖,治愈之效,应当有益无害罢。
推开门,室内漆黑,林然站起,行礼,人如剪影,如坠黑暗。
白夜看着他,今日他如之前般,青丝高束,药放在桌上,他端起饮下,拭去嘴角边的药汁,随手放下,道:“我原以为今日你会不来”。
“有些事儿所以来得有些晚”,白夜解释,却不明白为何解释。
“嗯,我还以为是此之前我唐突了姑娘”他温声道。
唐突,是了上次被握紧的手心,此刻有些许的痒,白夜避而不答,只说“此药是有不同你可知晓?”嗯,“是姑娘为我煎的药?”他讶然,白夜稍稍有些后悔问他,仍是说“不,不是我,是女药师许渺,这两日都是她煎煮”,他微愣,笑言“不管如何,多谢姑娘还肯前来。”
“......”白夜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希望有用才不枉今日去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