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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夜雨留心

白夜不再向前,再度穿回枝干,它似乎让女子离开,想让她沐浴月光,白夜寻着黑暗一步步原路返回,这边还是落雨,树叶顶端枯黄,叶子大片的落下,白夜拥抱了这树,告诉它待雨停就走,身上的水滴滴落,坐下背靠着它,身体再度变得轻飘飘,越上枝干,站着看着树叶落下,白夜接下一片,叶子在她手中消失,心中对它感到歉意。

漫天的黄叶,它如此必然与自己有关,白夜跃下,奔跑向雨中,要带走那阴雨,枝干拦住,挣扎间白夜胸前有红色血迹,并不是自己的,她哑然不再挣扎,被强行拖到另一侧的月光姣姣,和风和月,挣脱不开,闭眼月色溶溶,身体轻盈幻化在这月色中。

白夜睁眼,被人抱在怀中周身疼痛,青冥面色苍白更甚于白夜闭着双目,白夜欲挣脱,却被抱的很紧,只得推他,他未醒,领口有些敞开,呼吸很慢,发色发紫,紫色的发?白夜心中惊疑“青冥”女子出声,声音却很是沙哑,他微微一动睁开双目,清澈如水,白夜猛然想起了梦境里的那场雨,那棵树。看到白夜,他眼内起了波澜向她笑着,“我会把你的右部还给你”

还?如何还?白夜恍惚,待要站起扶他,他咳嗽,翻身,头压着白夜肩膀,笑出声。怎地这般的虚弱?毒?看着他的发色猜测到,难不成是因为自己?

他看女子神色变化,站起背对着白夜“你是否是因为我,才会如此?”白夜说出猜测,他顿了顿,挥手“出去,回你右部”

“此前说的期限是三日”

“才一日,我已觉得腻了”他声音冷冽,且不管是否如他所说的腻烦,他现在的状态,还是找他侍女知风过来吧。

“青冥状态不对”,知风一愣,快步走入,白夜回右部,惊觉的感知更敏锐了,一路走来,闭目也能感知到,来者的灵力具体的差别,强弱的不同。傀儡术也已经解开,假设是因为青冥,那他为何如此行事?

房子让人收拾过了,白夜斜躺在榻上,过几日离开左部之后探暮云之渊,时间快到了,但令牌还在青冥那儿,难道:他已经知端倪?

黎南烛同右部的矛盾是否有是由他与李然调停?

却不言不语任凭人误会?

周身温暖,灵力如潺潺流水,渗入心肺,白夜凝聚力量,手心纹路流走接触到空气就消失,很熟悉,但这份力量不属于自己,明日再去看看青冥吧。

翌日清晨,女卫在看守,白夜示意她开门,她行礼“今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白夜想想并无紧要之事,遂离去,没走几步看见野堇,她神态焦急,手端一碗汤药,远远就能闻到药材味道,她走过时,低声咬牙说“青冥吩咐近日不能找你麻烦,但你害主上如此,我......”,白夜想起昨日他苍白的脸,靠近野堇“他如何了?”

野堇笑得凄凉,不再理会,自顾走了。

药理一途向来都是右部负责,他的状况如此糟糕么,白夜转身回返,门口的女侍深受欲拦,“去请示知风”白夜出声,伫立在原地,良久知风从门内走出,知风道:“主上,不肯见你,你不必再过来”只见她指尖苍白,微微颤动,想必也是极其忍耐着,白夜只淡淡说“他是否已经昏迷”。

她惊讶,侧过身放行,打开层层暗门,是一处石室,只有一张塌,野堇正在喂药,青冥闭着眼,发色变成深紫色,确实是毒,傀儡术,锁功体,还有什么?他仿佛陷入沉眠般,知风下令“都退下”野堇目光灼灼看着青冥,似有不甘,擦去青冥嘴角的药汁,起身离去。

白夜上前,查看他的脉搏,已无跳动!回头看知风,她在极力压制情绪,“多种毒症并发,所以才如此”她艰难开口“药理一途,我不输林怀风,你留在这儿吧,想必主上也”她停下,白夜迟疑道:“可以去找黎南烛”。

“守卫森严,野堇曾硬闯,没能见到黎南烛”知风坐在塌前,握着他的手。

终究是欠了他一条命,且尚有疑点未解开,黎南烛对青冥的模样不似有假,去找黎南烛吧。白夜起身。

野堇一人在大声喊着黎南烛的名讳,一边焦急的走动,从她身旁走过,守卫拦住,“派人通知黎南烛,白夜有事相告”

“大胆!竟直呼将军名讳!”他拉开武器,“住手!”白夜回头,宴会那天见到的白衣琴师,他点头示意,“我带姑娘入内”随他进去,三步一岗,果然守卫森严。

他在旁说道:“姑娘已经大好了,为何还自己送上门,黎将军并不肯放过你的”,不知为何,白夜觉得他并不是在试探,上次救自己也出于真心,“有事相求”白夜坦诚,前面已无路,他停下,“我不能出以援手,但我想结交你这朋友”,朋友?白夜首次听说有人想与自己做友人,那人却是认真无比,年龄与自己相差无几,倒是比所认识的人都活跃些,那日还以为他是温文尔雅,竟如此爽朗。

“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可答应你一要求”白夜静静道,他笑“那好,有时间,我弹琴,你为我舞一曲”。

“好”白夜应下,他笑得更开怀。

见到黎南烛时,她在抚摸兵器,金属反光,光斑在踏入时,一点一点扩散,她皱眉开口“青冥将死”她抬头看白夜“我没想过他会救你,连你饮下的毒都是他喂的”她冷笑。

“谷中秘密我可告知你”白夜仰头,黎南烛站起,“哈哈哈,还以为你会死守呢,竟如此轻易松口,你的部族不要了么?”她扔下兵器,走上前,抬手要抓白夜的衣领,白夜侧身避开,她掌风袭来,白夜格挡开后,黎南烛退后一步,“你果然大好了,是你害了青冥,不是我!”她大笑。

“你真是爱极了青冥”白夜抚平衣领。

“其实他根本不必救你,你是开启暮云秘密的关键,我只是要折磨一下你”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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