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冰冷的高空中缓缓飞行,它飞得稳定而又安宁,而看似和平的表面,内部却充斥着无法诉说的阴霾。
“呃~~”
艾丽萨并不了解这个飞机上除了他们和驾驶员还有谁活着,她紧握着电击棒,缩在经济舱门前。
不能惊动他们。
她极度谨慎地走到门前,轻声把两舱之间的门关并锁住。
大概可以了?
“怎么了?”
“没,只是出了一点小状况。”
“咔”艾丽萨收起电棒的一刻,在自己所在的舱里听到了一阵不详的声音。
别西卜?
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别西卜,然而却一无所获。
“你听到了吗?”
“嗯,咔咔的声音。”
“在驾驶室那边……不会吧!”
静的心跳渐渐加快——她知道艾丽萨在说什么。
艾丽萨再次打开了电棒的开关,刺眼的电光不时在棒体上抽搐着。
驾驶室的门是锁着的,艾丽萨尝试着敲了敲驾驶舱的门。
但没人回应。
幸运的是,驾驶室的门是电控的指纹识别开关。艾丽萨将电压调到五百伏,把电棒放在了室门的识别器上。
电光火石之间,识别器被烧得稀烂,室门随之而开,而当艾丽萨走进驾驶室的时候,里面的景象让她大惊失色。
驾驶员的确已经变成了菌者,而令人难以踏足的是,驾驶室内的各个地方都已经布满了真菌,而且生长得非常茂盛。
这他妈是什么?
艾丽萨捂住鼻子和嘴进去查看,驾驶员虽已变异,但飞行的线路并没有改变,飞机也没有出现故障。
处理掉两个驾驶员后,艾丽萨把导航定位到了美国的纽约。
这样就行了。
她退出驾驶室,将室门重新关上。
“你做的很好,人类,不过到此为止了!”
“什……”未等艾丽萨反应过来,一个硕大的拳头便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撞在了她的脸上。
别西卜甩了甩手道:“人类总是喜欢垂死挣扎,却不知道自己根本逃不过死亡。”
他回头看了看被他勒昏的林静,阴笑着走到了两舱门前,准备打开这道“地狱之门”。
但他的手却突然被某种东西抓住了。
“现在下结论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嗯?”别西卜先看了眼手,发现被人抓住了,再回头看看,李望钟阴毒的的双眼正对着他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你?”
同样,望钟没等他说完,就是他用了一招过肩摔。别西卜诺大的身躯撞击在飞机的地板上发出了巨大的震动。
“呃——”门那边的舱里传来一阵不小骚动声音。
居然强制让我不能尽力而为,你倒是有一手啊。
“你是什么?”
“你不是要杀我吗,我现在就在你面前,虽然失血状态下正常人类是不可能这样站着跟你打的,但有时候,黑市里的药是个不错的选择。”望钟攥紧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别西卜,他竭力打出了一拳,别西卜抬起一只小腿接下了这一击,但相应的,是双方骨骼碎裂的声音。
“啊~~这就是所谓的痛感?真的……好痛,我的腿!”别西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他抱着腿在地板上疯狂地打滚,嘴里还常常涌出阵阵惨叫。
望钟走到别西卜面前道:“习惯就好了!”随后一拳又打晕了他。
“还是很疼啊!”望钟也捂住自己的手,身体开始小抽搐起来。
希望这个家伙不会站起来了。
望钟来到林静倒下的位置,他颤颤巍巍地扶起她,安置在了沙发上。
“静,醒一醒!”望钟不敢大声呼喊,生怕再次惊动那边的菌者。
“哈!”静突然醒来,大喘了一口气,这倒差点把望钟吓到。
“醒得这么突然,亏我想给你做人工呼吸呢。”
“别在那瞎想了,咳咳!诶等一下,你不是……”
“中度失血?那还不至于完全放倒我,毕竟‘黑酒’的作用你也是知道的吧?”
“唉,跟你说不要老去黑市,终归还是卖了,那瓶‘兴奋剂’。”
“那是那里唯一的好东西。”
“好吧,随你吧。诶,艾丽萨呢?”
“那是谁?”
“就是就咱们的那个!”
“她?”望钟指着倒在驾驶室门口的艾丽萨说。
“哦不,艾丽萨!”静大步跑到艾丽萨身边,见她流了不少鼻血,便找了几张纸,浸了水给她清理了一番。
“她伤得并不严重,但不知道会晕多久。”望钟的语调冷静得惊人。
“那东西你还有吗?”
“哈?别闹了,那东西现在在她身上使,她的身体会因承受不住血压而炸掉的!”
“唉,真是头疼!”林静不停地抓自己的头,把那一头原本光滑柔顺的黑发弄得皱皱巴巴的。
“李望钟!”一声怒吼回荡在整个飞机里,甚至周围的气流中,也挟带上这声音。
别西卜确实是个令人惊讶的家伙,想必即便他在他们之中并不算强,也算是最专注,最执着的成员之一了吧。
“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杀了你!”别西卜一拳突向望钟,望钟来不及做出太大的反应,所以他决定硬撑下这一击。
这显然是个鲁莽的做法,但如果这次闪避出现任何失误,不光是我,静也会被波及到。
望钟交叉手臂,单脚后退,他的瞳孔此时已经缩小到了极致,并且目光几乎处于完全静止状态。
“咔咔咔”骨骼强烈撞击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回响着,望钟狠狠地咬着牙,看样子已经是赌上性命了。
“望钟!”静大声叫喊着,但她却无能为力。
“喵!”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猫叫钻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只见羽毛露着四颗尖利的獠牙飞一般地朝别西卜扑去。
它成功了,它蹦到了别西卜硕大的脑袋上,开始胡乱地撕咬。
别西卜自然禁受不住这番苦痛,他松了拳,将目标迅速转移到了羽毛身上。
但无论他如何在身上抓挠,都无法抓住羽毛,它就像一只敏捷的爬虫,在别西卜身上爬来爬去。
“该死的畜生!”别西卜说着,整个身体如山一般栽倒下去。
羽毛被强烈的震动弹开,而门后的那些菌者也彻底被吸引了注意力,它们敲打着门,发出一阵阵令人惊悚的撞击声。
而望钟在受到打击之后,左臂几乎已经无法运动,而右臂虽然并未有大碍,但强烈的冲击还是让它颤抖不止。
“静,帮我一下……”
“怎么帮?”
“用力踢他的腿,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
“知道了!”
静压低重心,脚下的不断打磨的碎步传出“擦擦擦”的声音,清脆而又沉稳。
别西卜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而静就抓住了他起身检查伤口的这段时间,快速冲到他的身后,甩腿旋转三百六十度后,重重地踢在他的小腿肚子上。
别西卜不知所措,单膝跪了下去,而望钟趁着他虚弱的时候,绕到他后面并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们……”
“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条命!”语毕,望钟用力一拧,伴随着一声“咔嚓”别西卜再次倒了下去。
“成功了,静。”
“呼,我还真以为今天会死在这里呢!”
“羽毛!”望钟跑到受伤的羽毛面前,将他深深地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恰巧在这个时候,艾丽萨从浑浑噩噩中苏醒了过来。
“怎么了?”
“那家伙又爬起来了,我们刚刚弄断了他的脖子,按理说是不会再活了。”
“这样啊。”
“我们还有多久,那边的家伙似乎已经按耐不住了。”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但我怕纽约的机场太危险,所以没开电子感应。”
“所以……”
“所以飞机无法自动降落,必须我们自己手动操作,到时候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嗯,我们尽量。”
“喵”羽毛发出一阵温柔的声音。望钟轻轻抚摸了它的头,并把它放了下来。羽毛的伤虽然并无大碍,但刚刚那一摔还是伤到了筋骨,导致现在的羽毛走路是一瘸一瘸的。
“你的猫就和你的人一样坚韧。”艾丽萨这样说着。
“很有趣不是吗,猫和他的主人性格竟然如此的相似。”
“我能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倒也没什么问题。”望钟思索了一番说,“比起那些,也许现在我们应该找些东西来挡住那些家伙。”
艾丽萨看了看那濒临破碎的门说:“同意你的看法。”
而此时,望钟的手机再次在不寻常的时刻震动了起来。
“哪位?”
“望钟……”电话对面是望钟父亲虚弱而又无力的声音。
“你……”
“记下这两个名字:莎萨·艾莱森,麦厄·玛克斯维尔。找到他们,就在美国的某个角落,还有0号实验体……他们是最后的希望!”
“等一下!你叫我在美国的某两个地区分别找一个人?”
“你能做到的对吧?”父亲的声音愈发无力了,那语气就像是在哀求望钟一样。
“……”
“望钟,我并不具备做你父亲的资格,但我现在只想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请求你!”
望钟竭力让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稳定下来,让自己内心不断喷涌的情感缓缓蒸发。
“呼,好吧,先生,如果我能在这场戏剧中演得更久,那我会去找的。”
“有劳了……”
电话那边不再说话,响起了阵阵“嘟嘟”声,但在这个时候听来,似乎有些悲伤的意味。
“怎么了,望钟?”
“静,能不能陪我玩一次赌博呢?”
“什么……意思?”
“我们去找两个人,如果成功的话,也许能平息这一切。”
“听上去是个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啊,那么,赌什么呢?”
“那就要看‘荷官’是如何决定的了。”
“好的,那我接受这场挑战。穷鬼不在赌场奋斗一把哪来的money?”
“这话莫名的适用啊!”望钟微微一笑,又马上严肃下来,看向艾丽萨:“一起吧,侦探小姐,你的哥哥应该叫麦厄·玛克斯维尔吧?”
“你怎么会知道?”
“似乎达成了一致呢,我们临时的目的也是他,虽然不知道他和这场闹剧有什么联系,但孤零零地游荡终归不是个好点子。”
艾丽萨一时不知道如何选择了,毕竟眼前的这两个孩子只是高中生,既有可能拖累自己,也有可能让他们死无全尸。
可既然别西卜的目标直接锁定在了这小子身上,那就说明他多少和这事有点关系。
“好吧,我加入你俩的小队伍。”
“喔,侦探小姐,看来你的决断速度比我想象得快啊。”
“哼,我也不太习惯单独行动。但既然是同甘共苦,就别叫我侦探小姐了,我是艾丽萨·玛克斯维尔,战斗就交给你了,小子。”
“李望钟,不是什么猖狂的小鬼。”
“请多关照!”二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就现在的环境来说,这应该是最和睦的场景了。
只是他们暂时忘记了别西卜的存在。
“啊!”他高举着拳头,像个莽汉一样冲了过来。
“小心!”艾丽萨一手推开望钟,一手掏出电棒,并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虽然防御的主体只是在电棒上。
别西卜触及电棒的一刻,身体便又开始抽搐起来,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硬扛着电流,将手伸向艾丽萨。
这家伙是怎么扛住这么大的电压的?
艾丽萨的表情渐渐扭曲,她不断地往后退缩着,但别西卜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而就在这时,望钟一脚踢在了艾丽萨的双腿上,艾丽萨腾空倒地,落地的瞬间,静迅速将她拉到了一边,而别西卜则因为惯性一头撞在了飞机的内壁上。
别西卜晕晕乎乎地在周围撞来撞去,望钟担心他撞坏飞机的机身,便飞起一脚踢在了别西卜的小腹上。
别西卜表情不堪入目,他捂着肚子,不断向后倒退着,嘴里小声发着“唔唔”的声音。
不出十秒,别西卜又一次倒在了地上,虽然没有“死”,但他的身体也几乎透支了。
“这家伙怎么就是不死?脖子都拧断了!”
“可能这些家伙有自我重组的能力。”
“难不成它们还能自己改造细胞,如此荒唐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目前不能得出结论,毕竟我们连灾难的原因都还没有找到,更别说什么平息了!”
“也许能从他身上拷问出什么来。”
“估计不行,既然我们找不到致死的方法,就可能问不出任何信息。”
“行,既然是男性,这招就多半有用。”
望钟走到别西卜面前说道:“你们是什么东西?隶属于谁?为什么要屠杀人类?”
“你觉得我会回答……啊!”望钟一脚踩在别西卜的xx上,这让他痛不欲生。
“说不说?”望钟摆出一个奸恶的笑脸,别西卜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理竟泛起了阵阵恐惧。
“绝不……啊!”
“看看是我先觉得无聊,还是你先如实交代!”
“别……别踩了,我说!”
“那就快说,你不想受皮肉之苦对吧?”
“我们是真菌,你们给我们的名字是僵尸真菌,我们隶属于伟大的真菌女王——埃萨特丝。屠杀人类的原因是因为人类破坏了我们的家园,我们是为了复仇。”
还是很猖狂啊,不过无所谓了,至少打听到了些有用的。
“我们将是地球的第三代主人!”语毕,别西卜便不再动弹了,无论望钟再怎么踩踏,都无济于事。
应该还会活过来吧。
“僵尸真菌?我似乎有些头绪了!”艾丽萨兴奋起来。
“可巴西最近并没有报道过关于生物入侵的新闻啊!”
“理论上说可能是为了不引起恐慌,但也有可能真菌抢在了报道之前就已经开始疯狂传播了。”
“通过空气传播孢子吗?”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别西卜不直接感染我们,那样岂不是就直接了当地完事了吗?”
“这点可能还需要些调查。”
飞机仍在缓缓飘荡着,美国上方几乎没有一朵云,视力好的人能从飞机上直接看到地面上的概况。
“望钟,你看下面!”静趴在一扇窗户上说。
望钟和艾丽萨做出和静同样的举动,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影像是——一片狼籍,没有任何一块完整的地方。
望钟长叹一口气说道:“真是一群可怕的生物啊。”
“就像蝗虫啃食庄稼一样不是吗?”静的语气深沉而又平和,一点也没有恐慌的样子。
“是的,你们终将成为我们的食物!”别西卜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
“果然!”
别西卜愤怒地朝三人撞去,但都被他们躲开了。
“这下要不妙了啊!”
别西卜硕大的身躯装在脆弱的内壁上,顿时,飞机侧面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隙,外界气流涌入飞机内部响彻着吵闹的“呜呜”声。
“最坏的情况。”
“怎么办,望钟?”
“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办啊,我又没经历过这方面的训练!”
“李望钟!你尽量稳住他,我去驾驶室看一下!”
“噢!”
艾丽萨稳定身体的平衡,顶着飞机跌宕起伏的震动走到了驾驶室门前。
“但愿我不会把它开坏!”她打开门,却发现里面已经是她所不能进入的了。
驾驶室内,真菌遍布,几乎把整个门口都封了起来,再往里看,孢子的密度不可估量,艾丽萨失望地摇摇头:“搞笑呢!”随后关上了门。
望钟和别西卜仍然在紧张地对峙着,别西卜的脸上露出的始终是愤怒,而望钟则是徘徊于淡然与无奈之间。
“很不幸,李望钟。”
“怎么了?”
“我们要坠机了!”
“好吧,看来这次是真的不好了。静,准备好了吗?”
“我?”静疑惑地问,“在出事之前就准备好了!”
“哈,也对,我都差点忘了,你从来都不怎么拖我后腿的!”
看到二人几乎是有说有笑的闲聊,别西卜更是怒火攻心,他大吼一声,再次重复了相同的攻击动作。
望钟就像是忘记了之前的骨裂之痛一样,摆出一副准备接下别西卜攻击的架势。
他要是这么做,早就死了。
望钟在别西卜攻到面前的瞬间,蹲下身去,并用一只脚绊倒了他,飞机因而重复了之前的震动。
而就在此时,左机翼发生了爆炸。
突如其来的晃动让望钟差点被强烈的气流吸到裂隙外面。
“怎么了?”
“坠机的第一环节而已!”
“能估算大概什么时候落地吗?”
“差不多半分钟左右吧!”
望钟慢慢爬起身来,他走到别西卜身边,连拉带拖地把他堵在了裂隙处。
“你……”
“你会很痛快的!”
别西卜虽然想反抗,但已然浑身无力,再者被气流吸住,更是动弹不得。
“抓稳了!”艾丽萨大喊道。
飞机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前后便直接断开,前身不断地在地面上翻滚着,而后身则一个半转身停了下来。
这大概算是最平和的坠机了。
望钟睁开被沙土蒙上的眼睛,寻觅着艾丽萨和静。
“呃……疼啊……”
“望钟!”有人叫道。
望钟顺着声音看去,是静,她正抱着羽毛,站在下面呼喊着他。
这丫头,还有那只蠢猫是什么时候下去的?
艾丽萨也已经到了下面,从她那一瘸一拐的走姿能看出来她也受了伤,只是不太严重罢了。
她俩是怎么躲过来的?
望钟掸了掸身上的土,顺着飞机的地板滑到了地面上。
艾丽萨先一步问:“还好吗?”
“不太好啊,左臂应该有好几个地方都骨裂了。”正说着,飞机突然燃起了明火,并且愈烧愈烈。
“离开这,要炸了!”
望钟和静同时意识到了危机即将发生,只是未等他们仨跑远,飞机就已经爆炸了,袭来的阵阵“波浪”把他们打飞了很远。
望钟摔在了平地上,除了擦破点皮外没受什么伤,静也只是腿上刮出了一片血,羽毛甚至都没有被爆炸伤到。
只是艾丽萨的头磕在了一块石板上,血液顺着苍白的脸颊缓慢地流了下来。
“艾丽萨!”静叫道,她赶忙撕掉袖子的大部分,将其覆盖在伤口上面。
“望钟,过来帮忙啊!”
“喂,静,你看火里!”
“啥?火里?”静迷惑地朝飞机那边看去,只见一个硕大的身躯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是什么?”
“拜托,那些家伙真的是不死的吗?”
“不死?难道说……”静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个点——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李望钟!”别西卜的声音比之前大了好几倍,但这也有可能是到了宽阔地带的原因。
“真是个恐怖的家伙啊。”
“做个了断吧!”
“哈,刚巧,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希望你别再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