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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野人踪影

“啊,,咳咳…”卢叶秋刚把一勺草药给李智喂下去,他便给咳了出来,卢叶秋当下吃惊的看着李智微微张开的双眼。

“来,来,坐起来。”卢叶秋赶忙放下手中的药汤,将持续咳着的李智的上半身扶起来,坐好。

此时的李智,浑身骨瘦如柴,形容枯槁。可以说与他登机前比较,已是天壤之别,这副弱不禁风样子,看的卢叶秋心里直发酸。不过还好,鬼门关走这一遭,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李智弱声问道。

“快两天两夜了,来,把这碗汤药喝了吧,一会我在给你弄点吃的。”卢叶秋说着又端起那碗药汤来。

“人呢,怎么就你,他们人呢?”李智开始有些气喘。也许坐着都会让他体力不支。

“都去找食物了。”卢叶秋用勺子舀了一口汤药道:“来,喝了。”

“我的腿!?”突然,李智意识到自己那半截的腿,随即,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李智瞪大了眼睛看着卢叶秋,满眼惊恐,迷惑,不解与愤怒!

“怎么回事!我的腿呢?”说着,李智强撑着身子要站起来,卢叶秋见状,赶忙将他要栽倒的身子扶住,汤药洒了两人一身。李智浑然不觉,双眼直直的嘶喊道:“我的腿!我的腿呢!”

就在不远处玩耍的老卢的两个孩子惊奇的望着这边,发现李智醒来,都惊喜的跑了过来。

但到近处却见李智,脸庞扭曲。神色惊恐,嘴里又胡乱地嚷着他的腿,两孩子都不禁吓得在那里愣住。

卢叶秋赶紧,朝两个孩子喊道。:“快去林地那边的番薯地,找你乔爷爷过来。”

两个孩子听到,便慌里慌张的朝林地东边开出的小块地跑去。

原来乔老爷子乔老太太在烤白薯的时候,发现在这又是潮又闷热的环境里,有些白薯竟然发了芽,这两个老人索性直接把芽挖下来,扔在一边,没想到竟然发扎了根,侍弄了一辈子土地的二位老人见了,手下便不再失闲,就在东边开出了小块地。便种上了。这几天见小芽出土,老两口正忙着除草,伺候呢。

见两个孩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乔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活儿,问道,为何而来?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整个事情说了个大概,老爷子猜出个囫囵。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急匆匆的赶回营地去了。

A

刚才连根,军人,老靳,竟真的碰到一头似麋似鹿的动物。但还没等他们拉开架势,准备围堵,这头麋鹿,便警觉地发现了危险,撒腿就跑,这三人见状,哪肯放弃?一路追到这片,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中,竟然猎物在眼前消失了!

“咱仨散开,一点一点往前找,它应该就藏在某虫罐下面。”军人一摆手,示意三人散开,连根和老靳会意的朝两侧分去,手中的木矛举到肩齐。随时准备对猎物进行致命的一击。

忽然,一道影子从前面三十多米远的一个灌木丛中窜到另一个灌木丛中,速度奇快。虽然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但是体型大小看上去绝对不是刚才看到的那只麋鹿!

“看见了吗?”军人侧头问连根。

连根点了点头,双眼仍死死地盯着那里。

“像个人。”老靳在另一侧道。

“冲过去看看。”话音刚落,两根脚下发力,急急地朝那处灌木丛扑去,这二人乍一看,也立马跟了上去。

“啊?哪去了?”三人到跟前,小心的拨开灌木一看,竟然什么都没有。“明明看见传到这里面了。”军人嘟囔道。“应该是跑了。”老靳望着更深处的丛丛树影,沉声道。“看清了吗?刚才。”三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刚才那个影子。看起来,太像是一个人!

“怎么样看来今天你们的运气不是很好啊!”张岩看到连跟,军人,三个人齐齐的空手而归,上前大大咧咧的笑道,以张岩的性格倒不是嘲笑什么,可能更像是一种乐天的安慰。

“不过跟你们说,那片漫坡上的果子还真是多,我们几个一会儿就把靳太给我们缝的布兜装满了,另外还采了些野山莓,你们尝尝,酸甜酸甜,清爽可口。”说着,递给连根一把,见连根,神色黯然,诧异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可能今天跑的太远,有点累,对了,那边怎么人那么多。”连根指着西边草地聚在一起的那对人道。

“哦,忘了告诉你了,王志找到了,机长,把他抬回来的,我刚才过去看了一下,却被那个叫刘思敏的拦住了,说王志现在还很虚弱,让他静养一会儿,具体什么情况,一会儿机长会告诉大家,根哥,要不一会儿你去看看?”张岩一边嚼着野山莓一边道。“但好像听人说他们遇上野人了。”

当连根听到野人二字,不由得心中一悸,随即扭头看看军人,老靳的表情,二人心下会意,连根将,手中的木矛,递给张岩道:“帮我拿到营地那边去,我们去找机长问问情况。”张岩接过三个人的捕猎工具,见他们一个个神色匆匆,忙伸出盛满野山莓的那只手,喊道:“山莓,不尝尝吗。”

“乘务长,机长。”两个人看见这两个人正站在人群之外,不管是一向严肃的机长,还是事事关心的李可,二人脸色均不轻松,当然,当听到连根的招呼声,机长还是一贯的沉默,只用眼神示意,“我在听,”而李可,大概猜出连根此来,绝不是只是向机长打个招呼,或是迎他归来那么简单,因为她似乎还未见过连根,有过如此一本正经地与人招呼过。是什么事情让他也会变得如此局促紧张?

“听说王志他们被,野人,袭击了?”连根问道。

“野人。”徐振东道,见他双眼微含,眉头紧蹙。“还杀了其他的人。”

“啊,那咱们看到的是真的啦!”老靳听到这里,不由得高声惊道,看看军人,也是一脸的茫茫诧异。

“什么真的?你们发现了什么?”李可紧张的问道。

目前,他们知道的仅仅是王志断断续续道出,遭遇到野人袭击,其他人被杀,他则是失足掉下山涧才幸免遇难的,此时王志情绪仍不能平复,大家所能了解的经过,也只有这些。但听到老靳道出关键的那一句。李可似乎已经认为连根三人,已经带回了他们所想要的答案。

连根看着李可急切的眼神,只得合盘托出:“我们也不能确定,他的到底是不是什么野人,但看他跑动的样子,确实像极了人影…”

“难道真的有野人吗?野人不是在神农架被发现过吗,难道现在我们就在川贵大地上的神农山里?”陈红云越说下去越觉得有些离谱,怎么可能,当时飞机已经接近帝都了,虽然后来折返了一段距离,那也不至于飞出这么远,再说了,虽然这里气候还算接近,但神农山的海拔明显比这里高出不少。这里的空气也远没有神农架那里湿润,想着想着陈红云便沉浸到去年夏天随导师去神农山考察地质时的快乐时光。

“你想什么呢?神农架早被人们的旅游热开发的寸土不剩,哪里还会有这么偏远僻静的原始风貌?再说从这里的植物看明显要靠北许多。”王举的一番话把陈红云从回忆中拽回来。

“那闯哥,你们今天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野人呢!”张岩,推了推旁边的军人,央求地问道,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问的连根,不再说话,再看着火堆直发愣。军人能怎么说呢?他也不能确定啊。不耐烦的道:“连根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他就跑掉了。”

“那根据你们的经验判断呢?”张岩急忙接着问道。

“我也没见过野人,我怎么判断?。”军人无奈的道。

“那明天我跟你们去。”张岩道。

“去干嘛?”

“抓野人去啊!”

“你疯了吗?”军人扭过头去,不再看张岩。

“根哥,听到他们的议论了吗?”郑真小心翼翼的坐到连根旁边。

“他们说,你和闯哥是听说了王志的事情才胡诌出来的”郑真又一次压低了声音,试探性地朝连根问道。

“胡诌什么?”

“他们不相信你们今天看到野人了。”

“呵呵,我也不信。”

“可是你们看到了”

“我们都没看清楚。”

”根哥,我相信你,你肯定看到了,但是那个刘医生说:你是为了让大家恐慌才胡说的。”郑真仰头看着连根道。

“管他呢。”连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抛出一句。

A

夜幕下映着火光,李可轻轻撩起纯子脸颊上滑下的那缕头发,眼见侄女已经消瘦了许多,近日来风吹日晒,食不果腹,寝不能眠,也让纯子脸上再无往日那般白皙。

看着侄女楚楚清澈的眸子,李可心中一阵阵难过。为纯子的遭遇,为大家的遭遇,独独没有为自己的。

“姑妈,难道是真的有野人吗?”纯子眨了眨大眼睛看着李可问道。

“我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毕竟我没有亲眼看到,而且,现在王志情绪也不稳定。”李可深情地望着纯子,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她的真实所想,面对自己的至亲,李可也无奈给不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那,李姐,你说,我们是不是穿越了?”孙晋探过头,笑嘻嘻的道。

“不许叫李姐!”纯子又恼又笑的举起小拳头,打孙晋这个蛮丫头的样子。孙晋倒也不躲,还冲着纯子又做鬼脸。这两个小丫头竟打闹起来,逗得李可,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哥,别去了。”王举起身,拦住整装待发的三人。

“为什么?”连根道,转头看看左右的老靳和军人,二人也是打算郑重其事地去一探究竟,一脸的严肃。

“我们的目的是等待救援或者走出去。”王举强调道。

“可是你也见到了,已经有人死了,说到底我们都有命走出去呀!”连根道。

“是啊,都死人了?你还去确定你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有意义吗?”王举显然有些激动,接着又道:“其实你就是想证明给他们看,你说的都是真的,有意义吗。”

“我们确实看到了。”老靳强调道。

“我们也不能确定,我们今天只是要去确定一下,如果是真的,那野人就不止只有西面山里有,北面也有,而且距离我们更近。”一向寡言的军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说罢,三人齐望着王举。

“那也带上我。”王举道,脸色严肃。

“不行,这里必须留下一个,你要是也去了,这边如果有什么乱子,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连根脸色也郑重起来。

“是啊,我们三个人够了,你要是还是留下来帮老卢吧!”老靳附和道。

“太危险了,如果你们执意去那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但凡有一点危险,逃命要紧,你们也看到了,王志一队只有他一个人捡了一条命回来。”王举脸色忧郁的讲道。

其实他心里更担心的是连根,担心连根也不止因为他俩同胞兄弟的缘故,更因为他太了解连根了,这个哥哥的行事作风从小都是勇往直前,雷厉风行,具有英雄般的冒险主义精神,而此去,从王志一行的悲惨结果来看,定是危险重重,如果昨日,被他们发现的野人也打算今天在那里围捕他们呢?

王举越想越是害怕,但刚才军人的话又句句在理,难道不应该清楚的明白?就在我们附近有没有如此巨大威胁的人存在?这又是一个纠结的选择,王举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自己的性格如此的不够果断?难道自己全是因为惧怕武断?抑或是性格缺陷?

也许这一点,他永远难以连根媲美。

王举只是胡乱的想着,双眼空洞漠然的看着三个远去的背影。

“早晨的河水真是凉啊。”老靳深吸口气,在齐腰深的河水里趟行着,看来虽是盛夏,但这清晨的河水还是清爽透凉,一阵清风吹过被打湿的衣服,丝丝凉意直钻体内。

“呵呵,看着水质清冽,河底白石白沙的,应该给这条河起个好听的名字。”连根笑道。

“那就叫白沙河吧!”老靳道,老靳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被眼前军人回头一个手势给压了回去。

“咱们已经到了河的北岸,前面尽量保持安静,时刻警惕起来吧,”军人沉声道。

连根,老靳听后,对视个眼色,慢慢拨开前面的灌木,徐徐行进。

A

“当时,我们正要翻越那边的第五座山,那山上长满了黑森森的松林,因为那山较高,我们原想爬上那山顶的松树上,看看有没有信号,哪知道,刚爬到山腰,就在我们两侧的松林深处,传出来一阵阵,嚎叫声,当时我们也吓坏了,原以为是一群猴子野兽什么的,可是!突然类似矛一样的东西只飞了出来,一下子扎在小刘的胸膛上,小刘当场就不行了,血从嘴里冒了出来,惨象把大家吓坏了,等反应过来,撒腿就往山下跑。

结果,那些人就追了上来,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是野人,头发都挺长的,跑得太快,在后面飞扬着,上身都****的腰下,有衣服,说不上来是什么,印象最深的皮肤颜色都很深。看着就像野人。”王志一边尽量将回忆拼凑起来,一边慢慢地讲述着他的这段噩梦般的经历。

“后面,跑过那个山腰,前面有个急转弯儿,我刚转过来,就失去平衡了,一头栽了下去。其实我就在下落的时候,就听见了有矛一样的东西,刺破空气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有人痛苦地哀嚎,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直到你们看见我。”

“也就是说,你也不能确定其余的人是不是还有活着的?”徐振东问道。

王志摇了摇头,神色黯然道:“肯定没有了,你不知道他们的跑起来有多么快,你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把矛扔那么准,他们嚎叫着,追上就杀,谁能逃得了呢!”

“可我们并没有发现尸体。”刘思敏扶了扶眼镜道。

王志连连摇头,他不想再说下去了,也许他累了,闭上眼睛斜靠到一旁的行李箱上。

军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向后摆摆手,随即将身子慢慢蹲下,连根,老靳见状也忙一边蹲下隐藏,一边向前张望,一定是军人发现了什么?果不其然,就在前面约有四五十米的一处草地上,几只昨日见到的那种麋鹿,正在低头贪婪地啃食着地上的青草,还不时地警惕的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倾听四处暗藏的危险,连根心道,幸好刚才一阵清风自鹿群那边朝他们这边吹个不停,不然,他们三人绝对不能靠这些野味而如此之近。

老靳摇头冲连跟笑笑,他一直觉得军人表现的都太过紧张,连根安抚性的回个笑容,三人就这样静静的伏在灌木丛中,默默的注视着那边的草地。

就这样局促的蹲了没多大一会儿,连根便觉得腿有些麻了,只得稍稍换下双腿的姿势,没想到他刚一动,便听到一声高嚎,声音虽是圆润但音调却很高昂,吓了连根一跳,这二人也紧张的,四下望去。但见紧随着第二声嚎叫,一条身影从草地一侧窜出,直吓的那几只鹿儿向草地另一侧撒腿便跑,那身影也紧随鹿群而去,这时三人,才看清,果然是一个野人!

身上,着了一件彩色兽皮一样的衣服,手执一矛,长发蓬松的在脑后扎起,飘在风中,高嚎着,健步如飞的在这草地上吃过,眼前这一幕,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随着叫声渐远,连根惊道:“追上去。”三人随即小心的没入前面的灌木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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