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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疯人院 . 5:50

在门口。

云雾缭绕,宇宙掩盖了城市的本质,他把它变成了天堂。

拜伦:“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

拜伦2:“我感觉自己变成了毛儿。”

席恩:“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像个——”

席恩打了个喷嚏。

Max:“你应该多穿点儿衣服。”

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戴维的身上,戴维哆嗦着,就和席恩一样。

Max看向了戴维的手腕,那里包着一条白布单,和所有人都不同,他很羡慕。

天边可以看到一点儿粉红色的光亮,有大堆的白云叠在那里。

拜伦:“我看到了一条火车。”

拜伦2:“我听到火车在叫。”

哐叱哐叱跨刹……

他们都听到了火车在叫,可是却没有看见火车在哪儿,这不由得让他们很恐慌。

可是时间还没有到。

拜伦:“就是那里。”

拜伦指了指粉红云彩的方向,这时候雾霭就要散去,太阳就要升起。

一列火车从云朵里钻出来,笔直的朝这里开过来。

它的后面拖着一串一串的车厢。

拜伦2:“不要害怕,马上时间就要到了。”

拜伦2也开始抖腿了。

戴维:“……”

席恩一边抖着腿,一边还在流口水,他盯着那列火车,车头上冒着灰色的烟尘。

Max:“我们应该逃跑,它朝我们开过来了。”

拜伦:“我们干不过它的。”

拜伦2:“它又长又快。”

戴维:“太阳、太阳。”

戴维摸着光滑的下巴,他看到白色的云变成了门的样子,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那里跳出来。

Max:“我们应该逃跑!”

席恩:“啊啊啊……”

5:50。

宇宙里,地球终于自转了一圈,一条黑白分明的线略过了他们的脑袋和屁股下的凳子,他们漂泊了一夜终于回到了阳光的怀抱。

朝霞。

哐叱哐叱跨刹……

里面藏着一列飞奔的火车。

他们快速的逃进了屋子里,只有戴维还坐在原地,他的脸上映照着一片红润,头发也变成了熠熠生辉的亮金色,好像变成了一座雕像。

Max跑出去将戴维拉进了大厅里,他们关上了门。

戴维靠着门板捂着脸蹲了下来,他哭了出来。

戴维:“那里有东西,我不应该,我不应该……是我的错,惩罚我,请惩罚我……”

他们在等火车撞墙。

可是世界却迟迟没有反应。

拜伦:“火车消失了。”

拜伦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有人打开了门。

拜伦2:“火车消失了。”

灿烂的太阳喷吐着霞光,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宁静,他们甚至听见了虫鸣和鸟叫,看见了枝叶和繁花。

秩序。

它很平静,有时候它都不需要说话。

一颗陨石落了下来。

它砸在了门前的空地上,一株嫩绿的小树压在了下面,碎石和尘土四处飞扬,玻璃也哗啦啦的破掉,飞在空中像钻石一样闪耀。

他们全部趴在了地上。

戴维也没在哭了,他趴的比谁都快,因为他离地面最近。

巨大的躁动引来了许多人前来围观,有人拿走了碎石块,有人跪了下来,有人甚至拿牙齿在咬。

Max的喉咙动了动,咽下了口水。

丹弗院长叫来了警察。

他们遣散了人群,然后围着陨石拉起了护栏,拍起了照片。

咔嚓咔嚓垮刹……

席恩笑了起来,他拍拍满身的泥土,盯着警察手里不断闪烁的相机,它的颜色比朝霞更亮。

席恩:“它很可爱”

Max:“它是我的。”

拜伦,拜伦2:“……”

早餐开始了。

戴维没见到她。

早餐结束了。

戴维没见到她。

一直到珍妮护士给他端来药片。

珍妮护士:“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戴维:“我感觉到了悲伤。”

珍妮护士:“为什么?我可怜的孩子”

戴维:“宇宙把石头扔到了地上,他剪掉了它的翅膀,它摔得粉碎,它的内脏都迸射出来,那东西蘸了我一身,它蘸在衣服上,我感觉很恶心……”

珍妮护士掰开他的嘴,将药片混合着热水给灌了下去。

然后她就走了。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着戴维,他笑了起来。

轮椅上的男人:“嘣……蹦……蹦……”

戴维的眼皮跳了三下,他转过头,他想吐,但是珍妮护士望了过来,他忍住了,他双膝跪在沙发上,看向了窗外。

他的伙伴们正在玩纸飞机。

有一个纸飞机穿过了窗户。

拜伦:“它穿越了太阳系。”

它一直越过了护栏,飞到了陨石脚下。

拜伦2:“它穿越了银河系。”

外面的警察正想将陨石用起重机吊走,但是那石头却纹丝不动。

戴维可以看见警察额头上的皱纹,还可以看见穿着高跟鞋的鳄鱼女士在和警察谈话,丹弗院长站在护栏外观看陨石,鳄鱼女士看起来面容和蔼,她有着挺挺的前胸和翘翘的屁股,他感觉头疼,他怕她看过来,于是赶忙将身子坐正。

有一个纸飞机打到戴维的后脑勺,落在了沙发上。

Max:“它撞到了行星。”

戴维把手伸到背后去,他抓到了一个纸飞机,还有一张白纸。

戴维随手将纸飞机投了出去,落在一个垃圾桶里。

席恩:“它掉进了黑洞。”

戴维将白纸翻过来,上面画着一块大石头,周围是一个深陷的坑,他看见这个坑逐渐旋转起来,软绵绵的气泡冒出来,大石头正在逐渐的被大坑吞掉。

戴维吓得扔掉了画纸。

他觉得这是她画的。

他觉得恐慌,这种恐慌贴着墙壁,墙壁裂开缝隙冒着黑烟。

窗户外面。

鳄鱼女士正要打开护栏,走进陨石坑。

戴维惊吓着跑了出去,他用尽力气扑倒了鳄鱼女士。

丹弗院长:“……”

戴维:“这是个陷阱,不要进去,不要进去,这是个洞……”

众人:“……”

警察过来抓住了戴维,他们用了电击棒,可他依旧喊个不停。

……

落地窗碎了一地,有微风吹拂着窗帘轻轻舞动。

鳄鱼女士:“你让我很难堪。你想要什么?”

她抹着口红。

戴维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看起来很糟糕。

鳄鱼女士:“你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吗?”

戴维摇了摇头。

鳄鱼女士:“哦,我敢肯定你不会想要堕落到那个程度的。你知道吗,我见过地狱是什么样子,嗯,那真是一种美妙的体验,我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鳄鱼女士的身后开始长出一条尾巴。

戴维:“我很抱歉,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那是个……”

鳄鱼女士点上了一根香烟,一口烟深深吸进了肺里,然后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戴维咳嗽了起来。

鳄鱼女士:“你有喜欢的人吗?”

戴维摇了摇头。

鳄鱼女士:“不要这么扫兴麻,你真让人无聊。我记得你说过她的名字来着!”

踢咔踢咔跨刹……

她的尾巴越来越长,慢慢的左右摆动,扫在地板上。

戴维:“艾丽丝,那个女孩叫艾丽丝。”

鳄鱼女士:“你的胡子,是她给你刮的吗?”

戴维点了点头。

鳄鱼女士:“哈哈哈……”

她的香烟掉了下来,她张大了嘴笑了出来,殷红的嘴唇分分合合,她又捂着肚子笑,她躺在了地上,巨大的尾巴摇摇晃晃碰倒了椅子。

鳄鱼女士:“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吧,她是不存在的,我从来没见过她,戴维,你疯了你知道吗!你疯了,你想象出了一个女人,你疯了!哈哈哈……”

……

戴维:“姗莎,你在听我的话吗?”

姗莎:“请叫我鳄鱼女士。你什么时候还给我的鳄鱼先生?”

戴维:“我当然会还给你,你看到那个白色的柜子了吗,你的鳄鱼先生就在那里面。不过,在我把它交给你之前,你要回答我的几个问题,你能做到么?”

姗莎点了头,她盯着那个白色的柜子,她感觉她亲爱的鳄鱼先生正在向她求救,她感觉他很恐慌,她感觉自己也很恐慌。

戴维:“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条鳄鱼?而不是一只猫或者狗呢?”

姗莎:“我……我就是一条鳄鱼,我可以在地上爬,我可以张开嘴让小鸟来剔牙,我可以在水里游泳,我也可以捉鱼,可以咬东西……”

戴维在本子上记着东西。

沙沙沙……

姗莎很不喜欢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别人不注意听讲,鳄鱼先生从来不会这样。

戴维:“那么,你平时都会和鳄鱼先生做什么呢?”

有敲门声。

戴维过去开门,是席恩院长。

院长告诉戴维他的妻子艾丽丝来了,于是戴维就让姗莎好好在房间里呆着,他关好了门。

姗莎从落地窗里看到戴维和一个女人拥抱。

艾丽丝:“嗨,生日快乐!想我了吗?”

戴维:“你可是我的天使,我怎么会不想你。”

艾丽丝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礼盒,她放在了戴维的手里。

戴维:“这是什么?”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包装,拿出了里面的电动刮胡刀。

艾丽丝端详着戴维。

艾丽丝:“你的胡子该好好刮一刮了。”

席恩院长向戴维和爱丽丝招手。

席恩院长:“快点过来,政府给我们资助了一块大石碑,现在我们要合影留念了,快点过来吧!”

姗莎回过头,她走到了戴维坐过的沙发,拿走了一串钥匙,然后她试着就打开了那个白色的柜子。

青灰色的鳄鱼先生被姗莎抱了出来,他身上毛茸茸的,摸着很舒服。

姗莎想要打开房门,却发现门外面挂了一个铁锁链,她打不开。

于是她拍打着门,想要有人听见。

珍妮过来了,可是她太笨没打开,于是丹弗过来了。

门开了。

鳄鱼先生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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