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蓠园几天来,每个人都神经紧张,一个个如惊弓之鸟,唯独在这紧张气氛不同的是陆彦,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蓝依依坐在对面早就想把这个跟蓝爵熙一样讨厌的小妖孽踹出去了。
“依依姐,球球来了吗?”初夏一身连衣裙打破这诡异气氛,后面跟着去接机的蓝爵熙,依然是一身骚粉西服,真怀疑他是粉色西服买了五套还是一直没换衣服,不过仔细看你会发现每套粉色西服上面的暗纹是不一样的。
“谁让你进来的!”
陆彦看了一眼初夏又看了蓝爵熙,难道就不知道御蓠园已经是隔离了吗,居然还敢进来。
蓝爵熙不屑的看了一眼陆彦,拉着初夏的行李箱大步走到沙发旁,“你管我?陆家小子你胆子大了?”一双桃花眼斜了一眼陆彦,后者突然天真地笑了一下。
“爵熙哥,你来自然好了。正好今天还没消毒,你吸吸毒,我们也能安全一些。”陆彦笑着继续看他的ipad,初夏可不淡定了,“陆彦,什么毒?谁有毒?”她不过是回学校参加个比赛,怎么回来这都快变成医院了。
蓝爵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世界上最毒的就是皇甫烈那张嘴,他都不怕死的跟他对着干,还能有谁!还有谁!
“球球得了水痘!”蓝依依平静中扔出一个雷,蓝爵熙直接将嘴里的水喷到了对面的陆彦的身上,“什么?水痘?烈呢?”陆彦怒瞪着他,大力的抽出纸巾嫌弃的擦掉身上的水。
“在里面守着,一分钟都没出来过。”蓝依依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这几天她只有坐在沙发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什么。
“大哥没得过水痘,怎么能守着球球呢?”如果说蓝依依的话是平地里的一个炸雷,那么初夏的话就是晴天霹雳。
蓝依依不淡定了,结结巴巴的确认着,“你、你确定?”
初夏认真的点点头,“我们家没有人得过水痘,对了我二哥呢?”
蓝依依又变成鸵鸟的样子,“湛哥哥有紧急任务,部队叫他马上回去。”
说来也巧,皇甫初夏前脚刚走,皇甫湛就接到秘密任务必须马上返回部队,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甚至觉得这几天的相处都是昙花一现的美梦,她想他了,比以前还要想他。
客厅里,除了佣人忙碌的声音,几个人沉默着,似乎这样的气氛本身就给别人一种压抑,直到短信声打破了寂静。
【依依,我这两天就和亦霏回国了-小橙】
‘啪!’手机从手中无力的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蓝爵熙皱着眉看着蓝依依,这个丫头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小橙过两天就回来了。”蓝依依努力压制住情绪。时筱橙一回来意味着球球生病的事情就瞒不住了,那么以她的固执她会怪罪皇甫烈。
陆彦神色一转,早就想见见这个能让烈失控的女人了,微微扬起嘴角,“不错啊,有母亲在身边孩子恢复的很快。”当他说完这句话,只见蓝依依和初夏拿起抱枕一致投向他。
蓝爵熙邪恶的一笑,“陆彦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轻抿一口茶,再次看向其他两个女孩。
陆彦被蓝爵熙邪恶的眼神打了一个机灵,他迅速放下ipad,“我、我去看球球,呵呵、看球球、”
皇甫烈看着球球脸上的疹子一点点变好,开心得不得了,只是小家伙总是喊着小橙小橙,皇甫烈心中的伤口再次裂开,如果说当初他不那么无情,是不是这孩子和小橙都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皇甫烈轻轻地吹着疹子,紧紧地控制小手不让抓,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什么是父亲,这些年小橙比他更辛苦吧。孩子病了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整夜的不合眼,脑中的弦紧绷不放,他一个男人这些天都觉得疲惫,那么他一个女人呢。
飞机停在机场的时候依然是黑夜,时筱橙无奈的笑了笑,她最近坐飞机貌似都是黑夜落地,她真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归心似箭。
标有顾氏logo的加长林肯停在机场出口,助理自觉地接过她和顾逸霏的行李,放在车上。
“去找球球?”顾逸霏知道时筱橙不管下了飞机多晚多累一定第一时间去找球球,或许这就是牵挂。
夜风吹乱了发丝,时筱橙苦涩的笑了一下,手指悄然将发丝别在耳后,以前的时候她肯定不用想直接去找球球,可是现在呢,球球的身边有个皇甫烈,她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过去呢。可是她好想球球……
深吸一口气,清澈的眸子望向远方淡淡的吐了一口气,“送我去御蓠园。”
顾逸霏楞了一下,御蓠园?皇甫烈神秘府邸,号称斥巨资打造的欧式庄园,一点不亚于欧洲名建筑。他什么都没有问,跟司机报了地址便坐在车上小歇。
车内诡异的气氛一点点在加深,仿佛这深夜一般,让人心绪杂乱……
“球球被皇甫烈带走了。”时筱橙最终忍不住,打破了平静,顾亦霏于她就像兄长一般,总是能安抚她繁乱的心绪。
顾逸霏微微闭上的眸子一瞬间睁开,他很诧异。以时筱橙对皇甫烈的恨怎么会让他带走球球呢。
夜色正浓,小女人一头黑发柔顺的披在肩上,那是与生俱来的卷发。路边的橙黄色灯光从开着的车窗散落进来,照亮了她的侧脸也刺痛了他的心,他心疼她。
收回眺望远方出神的目光,时筱橙随手捏起水晶杯,手指上苍白的颜色不知是过于用力,还是因为灯光的照射。
“每每想起三年前得事,这就疼。”举起另一只手苍白的指骨指着自己的心窝,一口饮下酒水,火辣辣的刺激感像倒钩一样刺划食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上完大学吗?”眸子扫了一眼顾逸霏,一瞬间,只是一瞬间边看向别处,“因为我怀孕了,学校以私生活混乱,作风有问题把我开除了,但是念在我成绩还算优秀,所以答应我对外说休学。”
三年前的她,还是那么期待美好的爱情,期待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她甚至觉得未来的色彩一定比彩虹还绚烂,她甚至拼掉前途也要留下的孩子,可是那个人却容不下这个孩子。
最痛苦的不是一直失望,而是你在希望的高峰却被人冷冷的推入失望的地狱。皇甫烈,就是最后下这道命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