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筱橙随手删掉那条在她眼里‘多余’的信息,打给儿子,电话一直响,一直响……
远在中国御蓠园的蓝依依此时此刻被皇甫烈关在了儿童房的门外,任凭手机响却死活进不去。
谁让球球不争气呢,一顿法国大餐,一个特制VVIP才会享用的冰激凌就把他收买了,现在蓝依依欲哭无泪啊,怎么跟时筱橙交代。
以时筱橙痛恨皇甫烈的程度,她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就在时筱橙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
“喂~”醇厚的男中音带着一丝丝沙哑,在这繁星的夜空多了一丝诱惑,不经意触动了心里那根弦……
夜风袭来,让沉默的时筱橙打了一个激灵,脑思路也清晰起来,烦躁的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是标注的‘球球’,怎么会是他接的。
皇甫烈低低的吻了一下已经睡着的球球,轻轻地拿着儿童手机迈出了房门,门外蓝依依紧张的看着他。
“还好吗?”男人直接越过蓝依依向客厅走去,“注意休息。”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听我说吧。皇甫烈一句句把心中的思念换做一句句关心送到时筱橙的耳朵里。
“皇甫烈!你为什么会拿着球球的手机?”
时筱橙此时站在阳台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抠住罗马柱,指甲盖周围开始泛着血痕,但是痛却感觉不到。
或许她想多了,只是球球的手机蓝依依拿着,蓝依依忘在他那了。尽管自欺欺人是不对的,那也只是给自己找点心里安慰罢了。
下一秒,男人击碎了她的‘自欺欺人。’
“今天和儿子一起吃的饭,刚把他哄睡着,小家伙还挺粘人的。”想起在餐厅小家伙看见冰激凌居然同意叫他爸爸,他觉得花了几百万清场跟儿子吃顿饭真的太值了。
“皇甫烈!你觉得你有资格跟球球一起吃饭吗?你配吗?”时筱橙此时恨不得马上飞回中国把球球带走,她多一秒钟都不想让儿子跟杀人凶手在一起。
时筱橙的话将皇甫烈本该愉悦的回忆打碎,后者眉头紧锁,浑身散发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时筱橙!“这个女人如果在他面前,他一定让他知道ATM机和银行卡的关系。“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怀的是我的儿子,你生的也是我皇甫家的血脉,明天我就会公布球球的身份,你愿不愿意做皇甫家的媳妇你随便,至于儿子你休想带走!”
‘啪!’皇甫烈讲电话摔在沙发上,下一秒桌子上的杯子哗啦全部破碎在地。
时筱橙握着手机的指骨苍白,眼角的泪顺着脸颊留下。
皇甫烈,当初你认为球球不是你的孩子你想杀了他,现在你知道了你就不想放手了。到底,你要的只是个皇甫家的曾长孙,一个可以巩固你皇甫烈地位的工具而已。
时筱橙的门外,季辰斜靠在墙壁上,刚才的话他听见了,他真的想冲进去把她搂进怀里,但是他知道现在他还不能,时筱橙并没有接纳他,等到她心里有自己一个角落,那么他才有资格把时筱橙带走。他仅仅不想连朋友的关系都失去。
御蓠园的夜晚注定不安宁,蓝依依悄声的走过去默默的拿起手机迅速的逃离危险地带,刚刚回到自己房间,守在球球门口的佣人急忙跑了过来。
“大少爷,小少爷有点不对劲。”皇甫烈随手扯开衣领,让自己舒服一下,大步流星的跑到球球的房间。只见小家伙满脸通红,大大小小的疙瘩起了一身。
“怎么回事?”眉宇间的气息泛着冰冷和黑暗。
“大少爷,我看像是水痘。”一个年长的女佣长苏姨走在窗前看了一眼球球,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大少爷。
“水痘!”皇甫烈看了一眼四周的佣人,“马上叫医生来,快!”
苏姨走到窗户前,微微接打开一点窗户,“大少爷您去休息吧,我来,我得过水痘不会被传染的。”
皇甫烈轻轻的握着球球的手,就在刚才这双手还抱着他喊爸爸,现在却那么无力。“不用,你马上通知佣人,没有得过水痘的马上回自己的房间。”
苏姨看了一眼大少爷,叹了一口气便去吩咐下去,毕竟水痘传染的几率非常高,不能让这个疾病再蔓延下去。
洗完澡出来的蓝依依看见大家一脸忧愁的样子,随手抓住一个跑过去的女佣问发生什么事了,当得知球球得了水痘马上跑到房间去。
“出去!”人还未站稳,皇甫烈急躁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烈哥哥,我想看看球球!”蓝依依现在已经眼冒泪花了,“你让我进去吧。”
“蓝小姐,你还是别进去了,您没得过水痘,万一把您传染了怎么办。”苏姨是皇甫烈从小到大的奶妈,与其说是佣人长不如说是皇甫烈半个娘。
“我……”蓝依依咬着下嘴唇双手绞着衣服,“烈哥哥也没得过水痘啊。”
“我得过!”皇甫烈突然起身看了一眼苏姨,又看着蓝依依,“这件事先别告诉小橙,我不想她担心,顺便跟你哥说一声我最近不去公司了让他多去看看。”皇甫烈又回到床边守着球球。
苏姨拉着蓝依依到客厅,一边等医生,一遍看着蓝依依着急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医生来了~”门口的保镖拉着一个老者冲了进来。
“哎呦,你个臭小子,你想拖死老夫啊。”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穿着白色中山装的老者被青年拖进了屋子,银发有些凌乱,减伤背着医药箱。
“陆老,看您说的,这年轻人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苏姨讨好的扶着陆老,谁不知道这个陆老是个华佗在世,就是脾气有点古怪,除了皇甫家的老太爷和皇甫烈谁的账也不买。
“哼,也就你这丫头说话招人爱听,那个大少爷又怎么了?”一手扶着花白胡须一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陆老您赶紧上去看看吧,小少爷起了好多疹子,可能是水痘。”苏姨边说边把陆老往楼上带。
“什么?水痘?”陆老眉头紧锁快步向楼上迈过去,“马上通知陆彦过来。”陆彦不是别人正是陆老的亲孙子,西医届最年轻的客座教授,比蓝依依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