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乱世出英雄,如今九州五分,风澜,西靖,南月,琉夜,北秦割据一方已有百多年,自然是各有人才出,不说名动九州的风澜国君晟,南月就有一个夜王沐清夜,而西靖出了一个司空逸,其余诸人虽不及这三人声名远扬,但也是当世难得。而这样的局面便造就了这些人之间不断的你来我往,诸如沐清夜的此次遇到的刺杀,不死不休!
一月后,青州风澜国都城青城太子府。
“此次刺杀夜王的正是西靖太子司空逸,表面上看是南月太子沐清祺搭上了司空逸,且与他做了交易,实则司空逸不过利用他获取夜王行踪,想找到机会一击致命,是以那日司空逸亲自出了手,毒箭便是他射的。”萧竹恭敬地站在床边道。映雪阁是太子府内一处独院,此刻陌璃靠坐在主屋卧室的床上,脸色虽然苍白憔悴,眸光却凌厉去出鞘的锋刃。
一月前哥哥遇刺中了紫绝,虽说麟火芝有可能救他,但在这件事上,她是容不得半点风险的,何况即便得救哥哥也会一生缠绵病榻,她又如何能允许,他是为了来找她才被人找到了破绽,以致受了伤,如果她不能让他完完整整地回去,她要怎么原谅自己。
有道是久病成医,她自小读的医术虽说不多,但也曾看到过:极南雪域,有山名净空,育血玉莲,百年花开,乃解毒疗伤延年益寿的圣物。其实对她而言,更为重要的是血玉莲药性温和至极,正好可以中和麟火芝霸道的药性,免去哥哥武功尽失缠绵病榻的风险,所以,一月前她去了极南雪域,虽然取到了血玉莲,却也因此引发旧疾,差点点丢了性命。她昏迷了五天,醒来已经到了这里,阿竹说是君晟救了她,而血玉莲已经送到了易城,是以她才能够腾出时间来找那个主谋之人。
陌璃此人,虽说性子淡漠了些,但她以少主之尊执掌疏云楼多年,身上上位者的威严并不弱于任何人,又如何能容忍别人在她面前触及她的底线,伤害她最重要的人,所以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西靖太子司空逸就算不死,也得付出些代价。
话表两面,书房内君淮正吩咐管家尽可能的让映雪阁暖和起来,
“阿淮,你这次临时丢下那么一摊子事跑去救人,是不是终于动心了?”水流云大咧咧躺在书房的一张软榻上满脸八卦,桃花眼光芒大盛。此人乃是痞医林深的又一个弟子,医术用君晟的话来说就是勉强可以,乃是风澜国宁国侯府的世子爷,却是个爱潇洒的,喜欢去江湖乱逛。
君晟听着他明显调笑的话,却忽的想起那日映雪阁里,陌璃缓缓睁开闭了五天的眼,待看清他时眸中一瞬间掠过的安心,没有人知道风澜国尊贵的太子那一刻因那一双眼竟生出莫大的喜悦,使得他就像个俗世平凡男子,纵使他知道她只是相信他不会谋夺她的血玉莲。
“她便是我三年前在别院见到的少女。”这两日心情不错的君公子难得地回应了水流云的八卦。
悠闲的水公子闻言猛地坐了起来,看了君晟一会儿才道:“啧啧啧……都说你是个无心的,不想却如此长情,不过我也看到了这位莫姑娘,并非世上仅有的倾国倾城的美人啊,怎么就让你一见不忘呢?”水流云一脸的戏谑,疑惑却也是真的,毕竟他才见过陌璃一次,除了气质清冷外也没什么感觉了,“难道是武功好?这倒是事实,否则也不会只以五六成的功力支撑到你们去救她了!”
“什么意思?”
“啊?你不知道?这位莫姑娘虽说旧疾好了许多,但她是完全受不得寒的,像净空山那种地方,她的功力能发挥个五六成就不错了。那里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寒气,葬送了不知多少眼馋血玉莲的高手,也亏得她胆子大,敢拖着积病之体独闯。”
怪不得她会留给萧竹那个锦囊吩咐他半月后接应她,而且以她的功夫会差点等不到他们救援。原是知道生死难测,这么想来,她在乎的人倒还真多!君晟不动声色地敛了心思,神色一派平静:“流云,你想说什么?”
“其实你早有猜测了是不是?莫姑娘和那位夜王相似了六分的容颜,你怎么会不在意?”水公子坐在软榻上有些得意地道,“那我再给你说个大发现,莫姑娘的旧疾表面看是寒疾,可事实上她的体寒是中毒所致,而世间能够导致类似寒疾又阴毒到十年无法治愈的毒,是没有几种的,这其中正包括南月国的皇室秘药冰心。”
君晟听着这些话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待水流云说完才缓缓笑了起来,笑里带着风澜国太子与生俱来的睥睨从容:“我只须知道她是莫离即可,别的,与我何干?”
“……不,你搞错重点了,我是怕你养不起她。”
“……”
“不说其他啊,就那天下独有的无双锦,你就找不到白色吧,还有上次那坛十里雪,那材料以你的身份找起来也会吃力无比!”
“……所以今日的午膳你还是回府用吧,从今日起我要存钱,养活该养活的人。”
“……”水公子看着悠然起身走出书房,向映雪阁方向走去,见他该养活的人的太子殿下,再一次对自己的嘴贱感到无力。明知道那位对莫姑娘好到前无古人的师傅让君晟很是在意,他还去刺激他不如人家,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