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进步。最近训练了听力,听了一本书《世界是平的》,对网络的兴趣或依赖减弱,对电脑的危害有所重视;这些是我想要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刹车”开始出问题;不论做什么事情总不能恰到好处的停止,放任其势。练习“刹车”很重要,尤其对成年人来说。控制,很陌生的词语了,成年人对它不屑一顾,认为什么事情都有回旋余地,没有绝对。比如我甚至此刻仍在怀疑它的必要性。但不可否认的是,失掉了青春的美,当不再偏执和控制的时候。获得的却是成长,比如最近,我学会了给别人留下余地,意思是不指望别人,会收获惊喜。给别人留下空间,往后退一步,事情会因为有了足够的空间而变得顺畅。就不会因为朋友没能帮忙而懊恼,不会每天数着损失的租金而郁郁不乐。终于找到人来租我的房子了,是一对印度夫妇,他们想整个租下来,我要搬出去了。他们还不想付当月的房租,我不会拒绝他们,因为再不敢承担风险了,有时主动放手一点利益,你会获得更多,海阔天空。房东也很高兴,关切地问我将搬去哪里,并表示愿意为我写推荐信。
陈曦约我春假去东海岸玩,HSD纽约和波士顿。一共8个人,我们先飞到纽约,走在街上感觉像是回到了BJ人行匆忙,繁华,脏。晚饭吃的牛排,比德州的味道丰富些。第二天去了美术馆,我对欧洲的画印象深刻,对亚洲的作品,可能因为熟悉,反而不觉得有吸引力。问题是,我很不明智地穿了靴子去旅行,走路时间长了脚很痛,同行的一个交换生对我大叫,让我感觉好糟糕。我确实很少考虑到别人自卑的心里,因为他是交换生,所以特别珍惜在美国的每一天,也会特别敏感。第三天我们去了华尔街和世贸遗址,沿街慢走,看看路边的景色,这种轻松的方式才是我喜欢的,旅行不是去打仗。晚上收到杰瑞的回复,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我。杰瑞是我在BJ的时候认识的纽约人。在BJ时,我们有次去给他朋友的演唱捧场,里面音乐声音太大,我们就出去,他教我玩桌上足球,特别体贴礼貌的男子,我当时还好奇他跟大家心目中的美国人不一样,怎么这么保守斯文。这次,我在网上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我在纽约,没想到,他说来见我。见到他真的好高兴,一个老朋友。他说带我们去一家可以打台球的酒吧,除了我,陈曦和朱琛也一起来了,我们四个玩的很开心。其他人先是同意一起,然后又改变主意,我对这种情况真是厌恶。相反,杰瑞给我们带来很多欢乐,离开纽约时我给他发短信告别并问纽约的特点。他说,纽约应有尽有,贫穷或富裕,干净或肮脏,高尚或低劣等等。我说,我懂。
有趣的是崔西取代了G友尹祥在我心里的位置,却没有取代G友张正。张正每天跟我聊天,聊了三年,从动出国的念头开始到现在在美国生活。我们无话不谈,因为他不是讨人喜欢的人,所以毫无压力。他是射手座,跟双鱼座成方刑,我们有过激烈的争吵,觉得他不可理喻,但他是特别好的合作伙伴。后来,跟他聊天就成习惯了。他以为我喜欢他,这种自作多情倒让我觉得他喜欢我。他说自己是一个25岁由荷尔蒙驱使的不稳定的男性,所以不会做出什么实际举动,我跟他不在一个州,遇到困难也不是一两行字能摆平。他想得真多。不过经过跟他这么长时间的交流,让我懂得,爱不是神圣的东西,而是让人无法摆脱的东西。现在我不再害怕与人争论,不再害怕他尖刻的语言,当我们吵完所有的架,彼此感觉是如此亲近。但每次我还是会提醒自己,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想不出任何浪漫的行动,我不会去找他。但我好像是病了,做饭的时候差点砍掉自己的手,毫无危险意识;生理和心理,不知道是哪个先病的。好担心哪天会不小心杀死自己。我决定了不再跟张正聊天,想要从网络走出来。印度朋友索菲却劝我去找他,我怎么开始受别人言论影响了。都说幸福的婚姻必须是基于两个独立的人,而我现在太软弱了,身心具疲,我没有力气做任何事。
上一次特别郁闷,崔西的出现让我感觉很好。他像一个白色的梦,让我痴迷又够不着。他可能是一个典型的德州男孩,这么小心翼翼,不敢迈出步子来靠近。我又何尝不是,心里所想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不知道怎样才是合适。这一次郁闷之际,苔丝突然给我打电话约我去参加聚会,让我感觉很棒。在中国朋友和美国朋友之间,在网络朋友和现实朋友之间,我感到疲倦。我环顾了一下这间公寓,厨房配置很简单,似乎暗示了它的主人生活得不好,不像一个家。最近接触的中国名校的学生,或许是在国内太依赖于中国风格并由此占上风,在这里他们不容易转变,特别是与其他国家的学生相比的时候。而一般学校的学生则比较谦逊,准备好了转变,或许想要借此机会给世界一个新面孔。在我心底,不想选择任何一种。她是住在遥远的地方的一个女人,一个人。在此之前,她有轰动的深刻的事迹发生,然后在遥远的角落书写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