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搬出去了,屋里终于空了,隔壁房东每周只有周一二两天在这里。当我发现自己被锁在门外,脑子里满是幻想,自己亲自扣死的窗户能奇迹般地自动转开,我甚至幻想自己有魔力,像哈里波特。我又想起门不是很牢,也许可以踹开,当然也是幻想。我坐在后院有阳光的草地上,幻想着谁来救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依赖了。想进屋,唯一的办法是去找闹翻了的室友回来给我开门,这是天大的耻辱。我跟室友不和的事,我的几个中国朋友是知道的,如今我要想办法把室友弄回来开门,他们谁会帮我呢?我在脑子里分析了一下他们几个人可能的反应:菜刚,一开始努力推托,这个人我一直觉得有危险性;李沭光明;菜刚室友,和我一条船,算是讲义气;阮媚,比较直率,胸无城府;杨娟,很精明。所以如果得罪菜刚,他很可能会出卖我;李沭不会;菜刚室友有他自己的顾忌;阮媚可能性一半,但是也许会犯无心之过;杨娟,应该不会,但心里会铭记防我。第一次想干不光明的事,不但要担心他们能否帮我成事,还要担心他们日后会怎么看待我,真是伤脑经。所谓朋友,水至清则无鱼;一个人太清高,身边的朋友会很有压力。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很多时候却是小人帮的忙。总觉得一个人想成就事业,不能只有清廉的朋友。因此乾隆身边既有刘罗锅也有何申,有门学问叫“厚黑学”。
跟来自中国各地的人相处后发现我很BJ或者已深入肌理;只是好久没提起或忘怀或忽视了,听我以前的音乐,觉得好时尚很都市,也很俗。我现在却退化成乡巴佬了。看来我很有历史的嘛,在雅都,也没好好挥霍一下青春,总是困在学校土着,脑力也迟钝了。现在来到这个土城,想雅却雅的很尴尬。BJ的博大,我没学会。处在能人与庸人之间,在前者中,我愧不如人,难堪;在后者中,我盛气凌人,不屑。“雅俗共赏”在我的字典里意思是,既能混迹于能人或雅士之列,又能平易庸人或俗士之辈。需要高情商大智慧啊!我Beaqueen那一阵是释然的,生活在自己之外(自己行动由外界行动所决定,惯例的专业的处理方式,所剩给自己自由思考的时间很少,甚至没有或者害怕那个藏的很隐蔽的自我)。其实,真正强大的queen是可以照顾到自己的意愿的;不是傀儡,空有头衔,实权掌握在外界。老好人就是单纯为交际所左右的傀儡。
其实我一直都在找高中时的感觉,高中时的朋友,恋人,圈子,那一厢情愿的优越感,那够不着的归属感;我竭尽全力追逐却未能实现的梦。多年后,在地球的另一端,追溯这七年的执著,如梦初醒。孙杨,这个特殊的名字,大一下学期表白后,我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学习,为后面的发展奠下基础,特别是数学,那短短两个月让我尝到了全身心投入学习的滋味,应该感谢孙杨。可后来我是不是不知不觉在把孙杨与追我的男生比呢,然后他们个个败下阵。事实上,我是把他,一个曾经让我伤心过的人,还有一个大肚皮,作为一个象征。后来所作所为,动力我想是来自一系列的屈辱,我对周围人的怠慢引起的公愤。追到那种感觉了么?我心底要的是出人头地,跻身名流是必然。下一步,谁是目标?我自己!真正的高贵是超越昨天的自己。
男追女,试着浪漫,电影啊,公园啊,很乐意带你去;而你的实际需要退居其次,比如去买菜。事实上,就我而言,解决女方现实问题更容易让人感动。而愚蠢的男人自以为是的浪漫,让人厌恶。话说,男人直接,目的性强,浪漫(确实看起来离目标近些)的直接目的就是赢得芳心或肌肤之亲;殊不知,两点间距离最短的并非线段。那女人是不是也存在类似的误区。比如我,对喜欢的人,倾向于给他实际的好处;同理,也许他更期待浪漫电影啊,公园啊。其实,都是浪漫与现实相结合,这里为了突出男女的不同。小场景:婚后男人给妻子买玫瑰,换得一顿责备,宁愿你多买几次酱油;可以理解了。也许很多人误解双鱼为浪漫的化身;只是浪漫有很多方式和等级吧,别以为有红酒和高脚杯,蜡烛和小提琴就是浪漫,也可以是做作。我想我更喜欢现实的浪漫。
又痛经了,都怪我自己没照顾好自己。第一次应该是初三,那时寄人篱下,身不由己,大雪纷飞受了凉,在楼梯处昏倒,两个女同学扶我到班主任家里;没法考试,幸好老师很照顾我,安排单独考试。第二次是高中暑假在老家,没吃早饭,抱着撑电线的柱子往下滑,路过的村妇一边扶我,一边喊我母亲。在BJ逛街的时候突发状况,我坐在麦当劳洗手间,全身汗透,不能动弹。这次是在莱斯大学的图书馆,胃里空的难受,冷汗淋漓,生不如死地后悔没好好照顾自己,也回忆了前几次。发现关键在于早餐,不吃的话,就会出问题,难怪我不吃早餐,特能减肥;可能个人体质不同,早餐对我的影响尤其大。我怎么总是这么糊涂,不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