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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导师

2030年4月7日

这次训练真是全盘皆败。按理说,这时候,应该红灯亮起,训练以失败告终了。然而那三个士兵还是栩栩如生地准备杀死我。我终于开始在渐深的恐惧中明白了:我干掉的那几个家伙根本不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创世者。

突然,斯科奇从“安全区”跳入了训练。扑倒其中一个士兵,我看见他用“针剑”刺入了士兵头部与脖颈之间细小的没有防护的缝隙。另外两个士兵立刻转身去对付斯科奇。其中一个已经开枪了。斯科奇张开护盾,挡住子弹,迅速逼近射击的士兵,右手拳头到手腕的距离,汇出一片金属装甲,到了士兵跟前用盾牌由侧面猛击一下士兵握枪的手,之后,一拳打昏了敌人。在枪械掉在地上之前,斯科奇抓住了他,朝着最后一名士兵开了几枪,后者重重倒下。几秒之间,斯科奇已经放倒了三个人。他继续端着枪。整个场景闪了几下,消失不见。

“啊,亚兰。这是潜行,没让你刺杀!再说,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技术能干倒正式兵?你在想什么啊?”

“他…”我尝试着争辩,之后发现我并没有什么可争辩的根据,“他发现我了。你大可直接把训练结束啊…”

“那怎么可能?我不给你露一手可怎么办?哈哈,别忘了,在你成为真的行者之前,我可是你的随身导师。”

之后,我们两个走出了我们的训练房间。外面的其他房间还是人满为患。我面前的一个房间一个行者正在与一群士兵战斗着。

紧接着,数发激光从他身上穿过。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头盔摔掉了,露出一张满是血的脸。那是安德鲁。

几个士兵过来察看安德鲁的尸体。这是什么情况?我走近前。突然,士兵中心一颗手雷爆炸了。所有士兵都被炸飞到一边。房间里绿灯亮起,训练结束了。安德鲁从里面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

“哦!嗨,亚兰!斯科奇,怎么样?”

在斯科奇回答之前,我抢着问道:“刚才那是——怎么做到的?”

“哪个?你是说那个死了的我?那只是全息投影而已。我们行者携带的武器之一。放心,以后你也会用到的。”

我们一行三人从训练区走出。向上坐电梯到了休息区所在的15层。墙上挂着一只巨大的钟。上面显示着时间以及年份。

一个小些的框里面写着“8年11月5天16时20分”后面的秒针一直在走着。

“那是什么?”

“呃,从游骑兵第一次进行针对创世者的行动到现在的时间。我们已经和他们战斗快9年了。”

都这么久了?我又一次想起了十几年前,我在看电影的路上发生的灾难。创世者,他们已经统治世界十几年了。

表旁还写着一个数字:42。

“那个呢?那个42?”

斯科奇转头看了看安德鲁,像是征询的意思。安德鲁思考一下,点了点头。

“那个,是死去的行者数量。”

9年,42个死亡。计算起来这并不是很多。但行者的确是在日渐减少。我知道,每个行者的贡献,对摧毁创世者所做的一切,都是极有意义的,他们的死显得并不那么可惜。但我不禁想到,这么厉害的一群人,与创世者奋斗了九年,但并没有真正大幅削弱他们的势力。我加入进来,真的是明智的选择吗?

“别说这些悲伤的事情了。咱们先去休息一下。”斯科奇尽量用开心的语气说着,将我从思绪里拽回来。

我们坐在沙发上,喝着饮料,聊了一会儿天。下午我要开始正式的训练了。曼森导师将直接对我授课。当然,和我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新人。但我毫无疑问,是最新的一个。

后来,我回到房间,小小地休憩了一下。就跟着斯科奇到了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面除几个大小与房间相匹配的柜子之外空空如也。

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大多我完全没见过面,有些是早上见过的雷蒙德一帮的人,赫布仍旧沉默地站在一边。我悄悄走近了人群,站在靠后的位置。我想问问几个看似来了一段时间的人,这些课程到底会进行什么样的活动,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长身外套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曼森导师。

“各位都到齐了吧。很好。我们今天又多了两位新的候选人。欢迎:赫布柯斯特,以及亚兰斯凯!”曼森尽可能用显得热烈的语气说,但还是压不过它更为明显的严肃气质。

几个人拍了几下手掌,表示“欢迎”,我以微笑回应那些鼓掌的好心人。赫布显然不喜欢被别人如此地注意到。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格斗的招式。”曼森说着走近一个柜子,打开,取出了一根长棍。“我先来演示一下。伊尔,过来。”

一个瘦高的学生上前,也抽出一根长棍。

两人站好,伊尔率先展开攻击。他首先握住长棍一段约三分之一的部分,用短的一边佯装攻击曼森的左肩,曼森用长棍挡住,伊尔用长的一边顺势扫对方的下路,曼森向侧面一闪,用棍挑了一下伊尔的武器,另一端击中伊尔的胸前,伊尔受到攻击,本来握紧的手一松,曼森顺力将前者的长棍打飞,转眼间曼森的棍已然架在伊尔面前。

“攻击有攻击性,但是太过明显,容易被反击。”曼森收起武器,说道,“下一个。”

一个个学生都上前,用同样的武器与曼森对阵。然而无论那个人看上去比曼森高、强壮多少,不出十秒,曼森总能把他撂倒。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他总能找到对方攻击的缺陷,以击败他。我只能不明觉厉。

很快,就到了我和赫布两个。曼森说“我们还是新手,他会稍微降低要求”赫布先于我上去,他直接用握剑的方式举棍攻击,曼森横棍格挡,之后向赫布的膝盖部位踢去,赫布右脚向左跨一步,闪开了。之后赫布用长棍几下猛击,极具威胁,但可惜的是,曼森完美的挡住了。赫布双手拄棍,将长棍抵在地上,飞起用双脚踢向曼森,曼森低身向右,移至赫布身后,用棍打了刚刚着地的赫布的腰部。赫布一下重心不稳,向前踉跄了半步,待他再次举好棍,曼森的长棍已经抵他的脖前了。

“赫布。干得不错。你的攻击很有条理,也很会观察对方招式。只是稍有些鲁莽。你很有潜力。”曼森表情终于有所变化,露出一丝欣慰的、不易察觉的微笑。

到我了。

我拿起赫布刚刚得意地放在地上的长棍,摆好姿势。我首先用长棍攻击曼森的腰腹部位,意料之中,被他挡住了。他之后用长棍从我右侧一米七左右高度扫过来,我低身侧滚从他棍下躲过,一棍打向他的脚踝。然而他双脚依次跳起,我再次错过。他反手握住棍的一端,向握匕首的样子再次向我袭来。我用棍挡住,空出一只手,推了一下棍子下半,我的长棍以曼森的武器为中心转了一周,向我左手边飞去,我左手尽快接住,双手握棍,向曼森胸前打去。曼森手用力一抽,长棍顺着他的手臂缩回,他迅速将滚竖起挡住我的攻击。

“亚兰,不要着急释放你对创世者敌人的仇恨与恐惧。”曼森平静地说道,毫不像已经打了十几回合的人。

我收回长棍,再次向他后方发起攻击。曼森用棍格挡再一推。我推后了两步。

曼森又发话了:“忘记你记忆中影院的那场灾难、以及你在工厂的见义勇为,那些都毫无作用!”

什么?影院灾难?见义勇为?他怎么——

我怔住,愣了一下,曼森用力猛击我竖着防守的长棍,我被打飞在空中,翻了一周,面朝下摔倒在地上。疼痛感如潮水般袭来…神智在几秒后恢复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感觉到曼森的长棍在我脖后了。

我爬起来的时候,曼森对我的表现作出了评价。“亚兰的攻击有些杂乱无章,太过急迫。”什么?我明明是所有人中与你坚持战斗最久的啊?全是批评?什么意思!

我忍着满心的抱怨与隐约的疼痛,回到了人群中。曼森怎么知道的?哼,当然是斯科奇告诉他的了。我怎么会为此呆滞呢?

“今天就到这里了。解散。”曼森用一贯的语气说道。

等我走出房间,斯科奇的笑脸已经在外面不耐烦地等着了。

“嘿,兄弟。怎么样?被曼森虐得够呛?”

“呵呵,当然。”

“放心吧,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曼森的格斗能力比任何人都要强。安德鲁都不敢说能跟他打多久。”

“我觉得…”我想跟他具体地说说,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我觉得我们低估赫布了。”

“哦?好吧。那我们就给他个好颜色看。”斯科奇一脸不屑。

我们两个吃过了晚饭,去休息室又歇了会儿,尽管我完全不想看见那写着死亡的时钟。时候不早了,斯科奇就像一天前一样,带我回到了房间。

我浑身酸痛,躺在床上就再也不想起来。斯科奇见我累了,也没多说什么,准备关门走人。

“斯科奇?我…我想问你个事,”我决定还是要问问,解除心里的疑虑,“你是不是告诉曼森创世者发动攻击时我们是去影院了?”

“啥?”

“我说,你是不是我们——”

“不不不,没有。”

“什么没有?”

“我们除了任务报告没跟曼森说过话。亚兰,我什么也没告诉过曼森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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