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4月10日
来到天穹,已经三四天了。仍然,我依旧还被认作是个新人菜鸟。接替我这个“衣钵”的人还迟迟不来。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行者们执行任务归来,以及与看门者的聊天声,然而并没有一次营救行动。几天来,我仍旧跟着曼森学习格斗。曼森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冷漠,对我还是与其他人不一样,仿佛带着一种偏见,处处碰壁。斯科奇与安德鲁倒是蛮和蔼,照顾着我,帮我尽快融入这里。几天内倒是很少见到叶莲娜,她可能到处执行运输吧。雷和他的一伙人还是和我有着难以化解的矛盾,我绝不退步,但也不希望会更加激化。
今天早上我起的早了些,挑了几件衣服穿上,自己前去餐厅层吃早饭了。斯科奇并没有来,我也懒得等着他,我早就认路了,我连路上的景物以及会经过的房间,甚至里面住的人都有了印象。一路走着,我又想起了关于曼森的疑虑。如果斯科奇没告诉过他,他怎么会知道?
找了个桌子,随便吃了起来。斯科奇一会儿就匆匆走了进来,看见我,稍微放心了一些,走过来和我坐在一起。
“怎么不等我?”
“我知道怎么来。而且,你今天来晚了。”
“呵,别总指出这些令我尴尬的显而易见的事实。对了,你前几天问我曼森导师的事儿,我也觉得有蹊跷啊。”
得知他也在意让我感到一丝惊喜。“我就说吧。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你可以某一天去图书馆看看。那里应该有他的资料。不过尽快,过几天书籍可能要进行大量转移,到偏一些的地方,只留下一些重要的书。转移到哪里我都不知道。”
“好吧,我尽快去看看。话说曼森——”
“最好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这些。曼森导师比较多疑,算是职业病。让别人听见也不太好。”
“为什——”赫布走过来,坐在我边上。
“嘿,亚兰。你们在聊什么啊?”赫布说道。
我清楚看到斯科奇带着一点嫌弃看着赫布。赫布比起之前算是开朗多了。毕竟他的格斗技术还是比较高。他也把我当成了朋友。
“没什么。”我和斯科奇同时答道。
十几分钟之后,我和赫布就已经走在通往训练室的路上了。赫布看上去若有所思,几经思考,他终于向我提出了疑问:“你的行者哥们儿是不是蛮讨厌我的?”
我一时语塞,虽然怎么看都是这样,他看出来都算正常。但总不能这么说吧!?嗯对,他很嫌弃你。这怎么说?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那家伙。整天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不过你别跟他说。我不想惹上个行者。”
还好我们到达了目的地,结束这段让我有些头痛的对话。自然,曼森已经站在那里了。等了几分钟,各位学员也都来齐了。我们列队站好,静候曼森开始训练。
“各位,经过几天的训练,大家的格斗术都学得不错,”曼森瞟了我一眼,仿佛这句话应该加上一句除了我,“我想,是时候给大家上点家伙了。今天,我们将学习剑术格斗。”
他从武器柜里抽出一把金属长剑,和我对付巨人时用的差不多。他向周围喊了一声:“开始演示!”
几秒钟后,几个拿着枪的创世者士兵就围着曼森蹦了出来。他们立刻端起枪,准备射击。曼森向其中一个跨步,一手抓住他的枪口,向下按去,这样枪托正中士兵的下巴,他用长剑一挥,砍在士兵的胸膛,模拟的电光溅出,士兵当即失去的战斗能力,曼森迅速抓住他,闪到他身后,用他当人肉盾牌挡住另外两人的炮火。等其中一个人打光子弹,换弹夹的时候,他一松手,疾冲到他面前,用剑砍到他的腿部,之后转身向他身上再来一剑,最后一记重拳击倒第二个敌人。最后的士兵又开始新一轮的射击,曼森用剑一挡其中一发子弹向原路射去,打到枪上,他的武器失效了。于是这个士兵掏出一把小刀,曼森用长剑与他打斗了几回合,曼森趁他疏忽,踩在他的膝盖上,之后又在他腹部踢一脚,曼森腾空而起,士兵则后退一步,曼森挥剑,竖直劈中敌人,降落到地面上。三个敌人的幻像同时消失。
所有人都被惊到了。不愧是导师,这能力,估计没有人能打过他。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去外勤执行任务呢?他的年龄毫不影响他的战斗力。我对他的身世产生了更多疑问。
“好的。一会儿会给大家连续准备5名没有枪械的敌人幻像。我今天有事,不能看管大家。一会儿由一位行者来指导大家。”
那位行者走了出来,进入我们的视线。我和赫布相视一下。
那是雷蒙德。
曼森很快就离开了。我们每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同样拿着长剑的士兵。刚开始,我用剑先横劈向他的腰腹,转身又一击,第一个敌人就消失了。紧接着第二个敌人出现,我按照之前的套路,前几下攻击被他格挡住了,他的攻击我也照猫画虎,学着他的架势挡了下来。几下之后,又解决掉一个。
雷蒙德到处巡视,装着样子,不时指出一些吹毛求疵的错误,令我感到很反感。
我的速度很快,第三个很快也撂倒了。其他人却才刚开始理解第二名士兵的招式。赫布稍快一些,然而雷却故意来找茬,突然叫了一下赫布,使得他一走神,本已接近完成的第二个敌人抓住了空子,砍了他一剑。他第一次机会结束了。
“你干什么,雷!”赫布怒气冲冲地问道。
“真正的士兵是不会被随便吸引的。好好练吧菜鸟,路还长着呢。”雷嘲讽着说道
赫布本想继续反抗,但也想斯科奇一样,懒得引起纠纷,于是就又开始了一场训练。而我忍不下去。几下干掉了第四个士兵后,我喊了雷一声。雷蒙德很快就跑过来了,仿佛对此早有准备。
“怎么了?亚兰大师?”雷带着烦人的微笑说道。
“你不该对赫布那样。他本来已经快完成了的。是你让他出现失误。”我努力保持着平和的口气。
“哼!现在我是教官,轮不到你指挥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那你最好像个教官的样。”我压抑着怒火。我很想现在揍他一顿。
“哟!看来你对付这些幻像太轻松了。敢不敢跟我来打一局。看看谁更厉害?”
“……”我很想说同意。但我不想做出愚蠢的事。“我不想跟你打。”
“不敢了吧?怂包。赫布那个小个子,活该。”
该死的。我知道雷是在激我,我甚至感觉到他从一开始就有意挑起这事。但我实在忍无可忍。“打就打!看看你能有什么能耐!”
“这还差不多。我们到宽敞地方。”我跟着他走到曼森演示的练习室中心部分。每人拿了一把长剑。雷摘下自己的手表,扔在一边。我们两个举起剑,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对方劈去。
中午。
我排在餐厅长长的队伍后面,带着满心的沮丧,等待着吃午饭。身后的伤口没有丝毫好转,疼痛还提醒着我是多么的愚蠢。
雷赢了。我们打了几个回合,我太过于着急,横向朝他打过去,却被他挑开了剑,之后被他转身一脚,踢得转向后面,他的剑从后面劈来。
我倒在地上后,还是赫布跑过来,阻止他继续攻击。
这个混蛋。正这么想着,雷带着他的一堆伙伴走了进来,津津乐道,估计肯定在说我的笑话。我完全不去理会,但又忍不住。
雷走了过来:“嘿!自不量力的臭小子!想跟我打?傻了吧!”挑衅的语气再次钩起我的怒火,“还是等着你的哥们儿在旁边的时候在撒野吧。曼森也许能管管?”
我抓起旁边的餐盘,拍在他脸上,之后连着几拳打在他的肚子和脸上。他晕眩几下,反应过来,一拳打在我左颊。我挡住他的下一拳,膝盖顶在他的下颚上,抓住他的头,磕在桌子上,之后再打向他的胸膛。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该给他上一课了。我一脚踹在他腹部,他后退几步。他鼻子里流出了血迹。他眼神里带着和我一样燃烧的怒火,向我跑过来。
突然,他抽搐几下,倒在了地上。
嗯?我打太重了?他休克了?哈哈,真是——
我感到突如其来的麻木与疼痛。也晕倒摔在了地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斯科奇和安德鲁的脸。我环视四周,雷也刚刚醒过来。
“你们两个脑残。打什么架?你们要被关一个星期禁闭。从现在开始。”说完,两人谈了口气,就走了。
一个星期的禁闭!?该死。这次真是闯了祸了。我才刚来三四天,就被关禁闭,也是破了纪录了。
我感受到身上淤青的疼痛。这真是个愚蠢的事故。
“干的真漂亮啊,亚兰。”雷在栅门关上后,无奈地盘坐在地上说道,“干的真漂亮。”
“彼此彼此啊。”我由衷地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