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惟予热情接待了花不负等人,这几个水葱一样的姑娘,让他眼睛都看直了。别说安小尊,连一念都开始对花惟予不满。难道这果真就是一个娶了七十二个小妾还不满足的色鬼?
“典兄的书!好啊好啊,这本书要救了我的命了,我日思夜想的就是典兄的这本书啊!”花惟予像个孩子般绕着屋子跑。
“这人……脑子是是不是有点……”姚黄小声嘀咕。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我定将我的功夫倾囊相授!对了,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花惟予终于不跑了。
几人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嗯,都是好名字。姚黄魏紫,好啊,我要建一个姚黄阁一个魏紫阁,你们二位有没有兴趣嫁给我?”花惟予凑到姚黄魏紫面前。
说实话,已经年过四十的花惟予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
“我没兴趣,你有吗?”魏紫摇头,转身问姚黄。
“我也没有,我只想嫁给谬矣。”姚黄的直接让萱儿气红了脸,也让一念羞红了脸,这一程水路,姚黄除了学会了飞花移步,还学会了厚脸皮。
“可惜可惜!也罢,人各有志。若以后你们后悔了,随时欢迎嫁给我。”
“嫁给你能有什么好处?”花不负问。
“好处很多啊,我会尊重你,从来不碰你。因为你已经是为人妇的身份,所以也不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你在我的百花宫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琴棋书画和学问,只要你想学,我这里就有人教。”
“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收容所。”
“完全正确!这里很多女子身世凄惨,但是嫁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她们歧视她们了,对她们每一个人,我都像对待一朵花一样,竭力呵护。事实上,在我眼里,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朵花,你她还有她,都是。”
“懂了。”花不负粲然一笑。
“你笑起来就更像一朵花了。”花惟予鼓掌。
“你的功夫叫什么?”
“飞花无影功!”
“真是巧了,我们刚练好飞花移步。”姚黄嘴快。
“飞花移步?怎么跟我的名字如此像,看来是有缘分啊,你们练出来我看看。”
花不负当即就演练了一番。
“嗯,这就好办了,两套功夫有相通之处。不过你们的飞花移步只能逃命,我的飞花无影功却还可以在无形之中取人性命,哦,人命最贵,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拿来逃跑比较好。我虽然会这套功夫,倒也从未用来杀过人。”
“花先生估计我们学会这套功夫需要多久的时间?”
“虽然你们有基础,不过想要炉火纯青至少也得练上个三四年左右吧。”
“这么久!来不及了。你教会我们需要多久?”
“那就快了,我看你们个个都是机灵的孩子,三个月吧,三个月估计就能学会了。”
“能不能再短一点?”花不负忧心忡忡,现在不仅是奇姐,连猛阁主也被他们抓了,必须要早点赶到台州。
“心急就学不成了。其实,我现在告诉你所有的诀窍,你半个时辰也能掌握,但不下功夫去练习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无法实际运用,你学来又何必?”
“对不起,我有些急进了。花先生可否现在就开始教我们?”
“你这孩子,果然是个急性子,我还得给你们安排住处呢。嗯……,你们就住我的大院子里吧,你这么急,我也不好安排太远的地方,不然多走几步路也能把你给急死。你们住在我的院子里,早晚可以看顾你们练功。”
“太好了!”花不负又笑了起来。
“可惜可惜!”花惟予拍着脑袋。
“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会丹青,我那些小妾之中也有人会,但高手就谈不上几个了。若是能把姑娘们的容貌画下来该多好。”
“为什么要画下来?你……你难道果真好女色?”接触到此,花不负已经看出来这位花先生生**漫,言语风趣,所以她也就放开了说话。
“的确是好女色,不过跟那些登徒浪子口中的女色又有些不同。我觉得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很美,就像花开在不同的状态,或初放,或怒放,或开于艳阳之下,或盛于急雨之中。我虽然从不碰我那些小妾,但闲来无事就会盯着她们看,她们也放心的让我看,所以你要说是好女色也对。”
“原来如此!”安小尊和一念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惟予的院子很清静,整个的所谓百花宫都很清静,人人都小声说话,偶有丝竹声从不同的角落传来,反而更增加了院子的清幽。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花花草草,比花花寨还更胜一筹,不过品种却过于一般。
花惟予让底下的佣人安排几人的住宿用度,他却跑到自己房间锁了门不出来了。花不负一头的雾水,他这是什么意思?说好的传授武功呢?
“花先生应该去看他的《花经》了。”一念道。
“没错,看得出来花先生对那本书十分痴迷,我看啊,没有三两日,花先生是不会出门了。”魏紫道。
“三两日!”花不负又显得焦躁了。
“不如我们来练飞花移步啊,所谓一通百通,相信功夫不会白费的。”安小尊道,他其实是想安慰花不负。
“总算会说话了。”花不负拍了一下安小尊的脑袋。
“这叫投你所好,寨主,我现在发现安公子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姚黄道。
“小尊哥哥本来就很好啊。”萱儿道。
“安公子豪爽大方不拘小节,我也看好他!”一念道。
“手脚勤快嘴巴甜,不够聪明所以也成不了坏人,安公子还是不错的。”魏紫道。
“谢谢,谢谢美言!”安小尊几乎感激涕零,这么多人在花不负面前为他说话,他有些飘飘然了。
“别废话了,快练功!”花不负一声令下,实则她心里却有些欢喜。
第一天花惟予闭门不出,第二天,还是闭门不出,第三天,那门依旧纹丝不动。花惟予事先吩咐了人不准打扰,连送饭也免了,接着里面动静全无。虽然是在同一个院子里,花不负等人却感觉那似是一个空屋,只有到了晚上,花惟予房间亮起灯火,才确定那里面有个大活人。
“也许,花先生是在考验我们的耐性的吧。”一念道。
“你是想说我太急躁了?”花不负哼了一声。
“师父,算我没说,你别生气。”
“没生气,我的确该改改我的脾气。”花不负自我反省。
“花惟予,还我娘子!你有钱就了不起了吗,拐骗我娘子,害我妻离子散,我找你找的好苦哇!还我娘子来,还我孩儿来,不然,我就死在你家门口,死了做鬼也让你全宅不宁!”突然有人在院门口叫嚷。
“饱了,好饱啊,原来养花有如此深的学问,我实在孤浅,实在孤浅啊!”花惟予的房门也在这时大开,他精神焕发的大跨步走了出来,脸色虽显得煞白,却掩饰不住喜悦的光彩。
“花惟予,你给我出来,还我娘子来……”门口的人没完没了的大喊。
“谁这么吵?”花惟予让人开了院门,一个矮瘦的男人冲了进来,左翻右找,毫无礼貌。
“这位兄弟,有贵干?”花惟予问。
“我找花惟予,我找我娘子!”男人气势汹汹道。
“我就是花惟予啊,你找你娘子可与我有关?”
“你就是花惟予!好哇,好哇,这个婆娘甘愿给你做妾,原来就因为你比我长得好,比我有钱,你把桃花给我叫出来,我要当面问她,是不是嫌我丑,你快把她叫出来!”来人道。
“殷桃花?你是他丈夫?哦,前夫,我现在才是她丈夫!你等会儿,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见你,如果不愿意,我就没办法了。”花惟予说着往后院走。
“我也去,我要当面问她!”来人跟在花惟予后面。
“不行,你不能进去,我的后院任何一个外人都不准进,这是我的规矩!”花惟予立即变了脸,一向的温和一扫而光,语气和气势吓住了来人,来人本来个子矮小长相猥琐,这下也不敢放肆,只好气呼呼的蹲在院子一角。
不大的功夫,一个穿戴齐整,样貌清秀的女子牵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
“爹!”两个孩子眼尖,朝来人扑了过去。
“大娃,二娃,想死爹了!”来人抱住孩子嚎啕大哭。跟花惟予一起出来的女子也忍不住抽泣。
“你都想好了?”花惟予柔声问女子。
“嗯,我心里放不下他!”女子道。
“桃花,桃花,你跟我回去吧!你看看你,怎么又变漂亮了,呜呜……,你看我这瘦的,都想你想的瘦成这样了,你怎么还白胖了好看了?桃花,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不听我娘的,你跟我回去吧,我娘也想孩子也想你啊,她也后悔当初那样对待你,老肠子都悔青了呀。”
“陈双生,我不是要你听我的,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是个人,不是谁的奴隶,不是我的,也不是你娘的,你做人怎么能没有一点主见!”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跟我回去吧,咱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做墙头草了,老婆是老婆,老娘是老娘,你们的话对的我就听,不对的我要敢于反对,我是个男人,要有主见,有主心骨……”
“行了行了,你快来谢谢花先生,若不是他收留,我们母子只怕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桃花拉过丈夫,让他跪下给花惟予磕了几个头。
“桃花,他如果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做不成夫妻,我就是你大哥,我会给你做主的。”花惟予说的情真意切。
“嗯。”桃花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送走了这对怨偶夫妻,花惟予抓过院子石桌上的点心埋头大吃起来。
“原来花先生是这样的人!”安小尊感慨。
“他是不是太伤心了,所以化悲愤为食欲啊,这么个吃法不会被噎死吗?”姚黄道。
“啊!水……”姚黄刚一说完,花惟予就抓着自己的喉咙,神情痛苦的鸭着嗓子叫唤,早有下人端了一杯水给他,喝了水,他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神情十分愉悦。
花不负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上去安慰他少了一个妾,还是就这样毫无表示。
“典兄的书真是太过瘾了,我这几十年的食欲不振也被他给治好了,哈哈,今生唯花和美食不能辜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