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城回到帮里的时候,寨口还有人拦截自己。“站住!是谁胆敢乱闯万虎帮?”那个小生拿着手里的大刀恶狠狠的盯着他,好像在警告他:你再敢上前试试。
江顾城没想到自家兄弟居然认不出自己来,一会看他怎么收拾这帮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擅闯万虎帮者,死!”江顾城也是彻底恼了,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
还未等他动手,对方已经一刀挥了下来,还好江顾城闪开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敢动手!那他也不必顾及了,脚下一扫,直接将对方一脚踢倒,他手上的刀瞬间落地。江顾城直接踩在他的胸口上,“我最恨别人偷袭了!”
那小生被压着起不来身,对着寨子里喊:“兄弟们还等什么?上啊!”
眼见一大波人正向自己涌来,他也运功准备。这帮莽夫,不吃点拳头是不会学乖了是吧!
“住手!”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声,他们果真停下手让开一条道。
江顾城看着向他走来之人,是赵讯!他怎么来了,难道庆封也在?只见对方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恭迎少主回家!”
“什么?他是少主?”众人开始喧闹起来,“少主不是三年前就不知所踪了吗?”
“少主回来了!”既然和他们万虎帮交好的宋家寨讯哥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错不了。有人激动的冲向寨子向大家宣布喜讯,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恭迎少主回家,恭迎少主!”不一会儿,大家齐聚寨口,恭迎江顾城的欢声一阵比一阵高,在空旷的山谷空绝回响。
“城儿,城儿!”杨妙妙听见有人高声呼唤,她高兴的跑向寨口,她就知道一定是她的孩子回来了。她就知道,她的孩子不会轻易死去,虽然不知所踪,但一定活着。
江顾城看见自己的母亲,还能跑能喊的,一定是流萱将千年雪莲给母亲服下了。他起开压在那个小生身上的脚,向母亲走去。“这个人,给我拖下去重鞭二十。”
“是!”于是两三个人上前将那个小生拖了下去,他幽怨的看着少主,“求少主……”,网开一面还没有说,就有人捂了他的嘴。
他活该,谁让他敢和少主动手,万虎帮的规矩,必须严惩。想来少主也算处罚轻了,要是被帮主或帮主夫人知道了,恐怕双手就保不住了。大家都怎么想,所以也没人想替他求情。
“城儿,你可算回来了。这三年你都去哪儿了?”杨妙妙眼含泪珠的问,以前对城儿太过严格,看见他受伤自己也没有十分心疼。但他消失的这段日子,音讯全无,着实让人担忧。
三年?怎么会这么久,他们不过是在天庭待了几天。但转念一想,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孩儿去游历四海、闯荡江湖去了。娘,孩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在万虎帮的庇护下才能成长。”天庭一事,还是不要和娘说了,毕竟他们终究只是凡人,不能理解的。
“他又不是小孩子,你老这么操心干什么?”江帮主走来看到众人还在跪着,“都起来吧!”径直走到他们母子面前。
大家都感激的看着帮主,要不是帮主来得即时,他们的腿都要跪麻了。少主和帮主夫人光顾着说话,全然把他们给忘了,但谁也不敢提醒,于是只好继续这么跪着。
“城儿,你说得对,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是时候让你知道了。”江恩祈看着江顾城和杨妙妙,这是当初他答应那个人的。
杨妙妙惊恐的看着江恩祈,“不,不要!”她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孩子会受不了的,这对他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她低声说着,不让帮里的人听见。
“大家都散了吧!”说着她拉着江恩祈和江顾城向里面走去。
赵讯从刚才就觉得帮主和夫人不对劲,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该不该去呢?
四下看了看,大家都走开了。没有人注意自己,那么,去听一下也无妨。
易苏说他来齐国办点事情,他也问流萱能否随他到韩国一趟。但流萱心想还有事情未办,暂时不行。
听他说,已经三年了。可流萱怎么感觉,才离去了几天。那天,追杀我们的人,再怎么掩藏也藏不住那股戾气,那个身影,不就是千夏吗?
很有可能,山洞的突然坍塌也与千夏有关。再软弱下去,只能任人宰割,所以,她必须前去一看究竟。
师父的坟墓上,已经长了许多的野草。看来,真的是过去很久了啊。
周围也是野草丛生,看来师兄最近也是没有来呢。
流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挨着师父的墓。
“师父,我好想你。小的时候,只有我、师兄,还有你。偶尔也会去鬼医那儿……”
“师父,你知道吗?师兄找回他想守护的那个人了。那个人,叫千夏。师兄不愿提及以前的事,连名字也改成了洛千阳。”
“看来……师兄真的很爱她呢!”
“师父……徒儿真的好想你。”不知不觉间两眼布满清泪,“师父,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天庭。
司徒诀今天不知怎么了,老是打喷嚏。他拿出镜子,右手一挥,看到一块墓地。墓碑上写着师父司徒诀,旁边是一个清瘦的人。
司徒诀拉近距离查看,不正是他的好徒儿流萱吗?
“流萱,或许该叫你白凌轩。哪天你要是知道了真相,或许会后悔今天流的眼泪吧!不管是在天界,还是人间,终究是我司徒诀有愧于你们母女。”
话说,不是太白金星传天帝口谕让我们前来天庭商量共同抵御魔界之事吗?
虽说六界以天帝为尊,但也只是虚名,天界早已经失去了能够镇压六界的能力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稍有怠慢,其他界的人都可能借这个由头而攻之。
天帝坐在席位上,看起来好像脸色苍白了点。
太白金星……会有什么比这还重要的事呢?
人间。
流萱来到当初突然坍塌的山洞前,那里赫然立着一块木碑,后面还微微堆起一个小山丘。
醒目的大字,刺痛着流萱的双眼。
“流萱之墓。”
没有立碑人,也没有时间。
“原来你真的投胎转世了。”一个身影从天上踩着云朵漂浮下来,最后在流萱的面前站定。
“你是?”看他满脸胡须,手握权杖,少说也有八十岁了吧!
“不记得没有关系,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他对着流萱笑了起来。
流萱看到他权杖上有一株风铃花挂在上面,伸手去摘。结果一到手中就变成了真的铃铛,她顿时觉得奇妙无比。
太白金星看她惊讶的脸,和蔼的笑道:“来之前去了一下你们常去的那块地,那里被太子种满了红豆杉。这棵风铃花,应该是别处飘来的种子。”
流萱摇了摇,像真的铃铛一样当真会发出悦耳的叮叮声。
“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太白金星微笑着回应:“当然!”
他拉着流萱的手找了处空地坐下,开始述说一个长远的故事。
一千多年前,六界以天界为尊。
没有人敢质疑天界统治六界的能力,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女娲。
女娲继盘古大帝开天辟地以后,是唯一一个混沌初开时的神。她在六界的地位,可想而知。是她亲手将统治六界的责任交付于天帝,无人不从。
至于人界,那些弱小的人,都是她一手创造出来的。为了他们能够不受灾难的长久生存下去,所以,女娲娘娘决定亲自守护他们。
过了不久,女娲对外宣布她收了一个徒儿。会将她毕生神法不遗余力的全部教给这个弟子,女娲娘娘的职责,将会由她来延续。
当年,蟠桃盛会;女娲娘娘一心都在人间,无暇参加,便让她的这个大弟子凌轩前来赴宴。
凌轩生性活泼,看到天庭太子殿下孤塍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上前询问:“你有什么心事吗?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头呢?”
孤塍依旧不发一言,只是看着独自坐在首席的王母娘娘。那个母仪天下的女子,神情哀伤,尽管她对所有人笑着,但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凌轩灵机一动,冲到宴会中央。
“王母娘娘,此等盛宴,没有歌舞怎么能行呢?”
王母以及所有的宾客都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好一个清秀的丫头!
“哦……是本宫疏忽了,来人……”
“不必了!”凌轩出声打断王母娘娘的话,“凌轩不才,对舞蹈略知皮毛,想趁着这次宴会,献与王母娘娘。不过……”
大家正高兴的准备欣赏舞姿呢,毕竟也看了这么多年天庭的舞蹈了,也该换换口味了;听凌轩后面的一句话,又都不禁担心起来,这丫头不会是想趁此邀功请赏吧!要知道,这可是天庭的大忌,身为仙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先。
“不过什么?”
“不过……”凌轩扭头看着孤塍,“没有曲子未免单调了些,凌轩斗胆,想请太子殿下配合。”
大家又都将目光放在孤塍的身上,听闻太子殿下的箫声闻名六界,连鸟儿听了都会陶醉得忘了飞翔。只是太子殿下久居无忧宫,也只有这样的盛宴他才会偶尔出来一下。时间长了,这也就变成了传说,如果今天能亲耳听见太子殿下的箫声,真是不枉此行了。
孤塍平静的喝着自己的酒,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答应时,毕竟太子殿下是何等的尊贵,怎能屈尊为一小小女子配乐呢?
孤塍从腰间取出箫,“好!”
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众人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阵余音绕梁,满天的桃花、杏花、梨花向他们飞来。
天庭是不分四季的,只要照顾得好,所有的花都可一起开放。但从来没有这样空前的景象过,而今年似乎是约定好了似的,所有的花儿都开了。
就连瑶池五百年一开的荷花,今年也不按常例的开了。
伴着芳香、伴着乐趣,凌轩轻轻的挥动着衣袖,她飘逸的长发随着风飘飘忽忽,不受约束的在空中旋转。身下的水袖裙也开始摆动着,她像瑶池中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而她身上的碧绿色长裙,更加衬得她亭亭玉立。她灵动的水眸左顾右盼,像深海里的夜明珠,闪着异样的光芒。
众人都看得呆了,要说最妩媚动人的女子,当属苏妲己;而最婀娜多姿的,当属嫦娥仙子;但世间最清秀的女子,恐怕也只有面前的这位姑娘了。
“啪啪啪……”一阵巴掌声入耳,“好!”众人听着声音暗叫不妙,是魔尊无赦!
转眼间,凌轩已来至无赦面前。
他们全然不顾后面众位仙家的颜面,在瑶池前聊得不亦乐乎。
“天庭并未给魔君发邀请函,魔君有些不请自来呢。”说话之人,正是孤塍。
无赦用他鲜红色的眼珠瞪着孤塍,放眼六界,还没人敢不惧色他的眼睛。
偏偏面前的两人毫不畏惧。
有人不知跟王母娘娘说了什么,她狂奔南天门而去,太子殿下亦是毫不犹豫的驾云追去。
无赦右手一挥,一条鞭子便已到了他的手中。只见他狠狠朝空中一甩,一盘蟠桃已经落地。众人本就有些畏惧,再加上王母娘娘和太子殿下的离去,变得更加的人心惶惶。
无赦这一鞭,吓得很多人仓皇而逃。
“不许走!”说话间,又是一鞭。一张桌子已经碎成了两半。
大家惊得不敢轻举妄动,无赦骄傲的扬起嘴角,高高举起手中的鞭子,眼看着又要一鞭。
大家齐齐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因为这一鞭,魔君积蓄了很多力量在上面。
只是这一次久久没有传来那声鞭响,大家又都忍不住睁眼去看。
一副看起来的娇弱身躯冲到魔君的面前,硬是将这一鞭接了下来。
只见她左手紧握着鞭子,魔君用力扯了一下还是没能扯回来,众人不禁惊叹:真不愧是女娲娘娘唯一座下弟子。
无赦有些惊讶,该是怎样一个女子,竟这样的胆量过人?
“放手!本尊警告你,天庭的一切,我要一样一样拿到手。”
再看一眼此前的女子,他的心中有股莫名的情感在流露;不知怎么的,他不想伤害她,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决定,竟让他自己也说不上理由。
凌轩眉毛上扬,轻轻笑道:“好呀!正好我们也该好好较量一番,看是你的鞭狠,还是我的剑快!”
她放开左手,右手紧接着一挥,一把剑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我的碧雨剑也不是好躲的!”
说着,二人开打了起来。
两人从瑶池打到大殿,又从大殿打到天牢;接着是蟠桃园、炼丹房、姻缘树……
他们打得不分你我,二人难分伯仲。
最后,是天帝赶了过来。他们已经打到了崭头台。
和天帝一起赶来的还有南海龙女,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王母娘娘和孤塍站在一边,王母娘娘哀伤的看着天帝,而孤塍,像麻木了一样,没有任何情感流露。
就在天帝准备集齐众仙力量捉拿魔尊的时候,是凌轩放走了他;临走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让他琢磨不透的女子。
人人都知凌轩是故意放走魔君无赦的,但碍于她是女娲娘娘的弟子,也没敢把她怎么样。
据说,那一天,天帝想要纳妾。
但因为魔尊的此次突然“造妨”,让他不得不加强天界的防备,以至于这件事耽搁了下来。
从那以后,凌轩一战成名,毕竟能和魔君单打独斗的,本没有几个。何况,她还是一介女流!
凌轩也因此常年留在天庭,因为有她在,天庭便可无忧。
几十年过去了,凌轩慢慢打开孤塍的心结。大家发现这个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了,尤其是在凌轩姑娘面前,有些话多了。
他们发现天界的一处美景,那便是银河!那里常年长着一棵树,却没人知道它的名字;只知道,它的叶子是金黄色的,形状像扇子。
不多久,它有了名字,大家都叫它─银杏树。
凌轩也不只待在天界,有时也会到人间和魔界玩耍;魔君也没有再次进犯天界,八成是因为凌轩吧!
虽然外界的人都知道天界的人不该与魔界的人有过多接触,但没人敢说他们二人。
一切似乎都是风平浪静的。
直到有一次,太子殿下说他要娶凌轩为妻。
此事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偏偏,冒出一个司徒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