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轻笑,对付这样的人,公子果然绰绰有余。
女子怒吼道:“放开我,你这样楼着我算什么正人君子?”箫诩被她逗乐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用独门暗器暗害本少爷?”箫诩凑近了她的脸道:“你说,对付这样的人,还需要以礼相待吗?”
这时,床上的人似是被这打斗声惊到,微微睁开眼睛。
眼间的萍儿最先发现,大叫一声:“呀!你醒了?”
箫诩顿时停下了摘黑衣女子的手朝床上的人望去,那黑衣女子抓紧时机,趁他们不备,挣脱束缚跳窗而去。
轻尘和萍儿正准备去追,箫诩连忙摆摆手道:“别追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箫诩走到床边,轻尘为他抬来一把凳子。箫诩将扇子一收,坐了下来看着流萱。
他有些惊住了,早些时候救下她的时候脸色苍白,看不出容貌。
现下她恢复了点血色,看起来绝对算得上绝色佳人。特别是那双灵动的水眸,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位公子,是你救了我?”流萱开口说话,箫诩才意识到他有些唐突了,立马回过神。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谈不上什么救不救的,只是返乡的途中偶遇姑娘晕倒在路边,顺手而已。”
“萍儿去请大夫来。”箫诩突然想到她还有伤在身于是对身后的萍儿说道。
“姑娘怎么会受伤?你的家人呢?”箫诩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太像了。
或许是寻找了十几年,他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不愿放弃吧!宫里都说她死了,但他偏偏不愿相信。
流萱有些惊讶,对于初次见面的人,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些?
“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了。”流萱从小对家人没有什么概念,唯有师父和师兄,才能带给她一点温暖。
想到师父为了保护自己和师兄……
心中的难过涌上心头。
箫诩以为是自己提到她的伤心事,忙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
“没关系。”
“公子,大夫来了。”萍儿领着一个老人进来了。
箫诩让开位置以便让柳老道把脉。
流萱伸出手让他为自己把脉,只见他皱了皱眉,流萱还以为……
没想到他又松口气,捊着胡子说道:“公子请放心,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外伤再加上感染了一点风寒;若是换了其他大夫,肯定束手无策,但到老夫这儿,就是小菜一碟。”
“哦?”箫诩知道他厉害,没想到还挺自信。
“待老夫开张方子,按照方子吃药;不出十天,大病全愈,呵呵。”
这位老者到是毫不谦虚,如果鬼医在的话;听到他这一番自夸,一定气得直跺脚。
“既然姑娘并无大碍,那在下也就放心了。姑娘好生歇息,在下已经命人筹备晚膳了,待会就会有人送来。在下先失陪,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说罢箫诩带着众人离开。
流萱叫住了他,“谢谢。”
他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听到流萱的话微笑道:“没事。”
等他们都退出房间,萍儿不解的问道:“公子,我不明白,明明你们让柳老道为她把脉了。为什么不揭穿她呢?她身上的伤明明是……”
“公子做事自有分寸。”轻尘出声制止她,这么毛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柳老道走在箫诩身后,“公子,这是一个机会呀!”
“哦?怎么说?”箫诩想听他说下去。
“她现在受伤了,而我们救下了她。有恩与她,她肯定会心存感激。而且,她的武功我们都见识过了,何不……”柳老道不急不忙的说道。
“加以利用?”
“公子圣明。可以通过她找出幕后主使,搞不好她是万虎帮的人……我们可以利用她来个反间计。”
箫诩不再说话,而是看着满地的雪花。
……利用吗?
这种滋味,不好受吧!想当初,他就是被自己的父王利用,在晋国的那些年,现在想来还是寒心……
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和父王苦苦寻找了十几年的人。
到底……是不是她呢?
房间里,我回想着刚才的梦。
在梦里我记得自己还像往常一样和师兄每日练剑,偶尔还会偷偷跑下山去买冰糖葫芦。
还会在师父的喋喋不休溜到他的酒窖偷酒喝,然后喝的酩酊大醉的睡他个三天三夜。
我们一直以为师父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他的酒窖,所以一直这样肆无忌惮偷酒喝。但其实,每次喝醉了都是师父将我们抱回房间的。
师父就是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宠着我们,我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一群人突然杀到山来,那些人是那样的残忍,招招逼人,似乎不像给我们活命的机会。
师父带着我们逃跑,为了护我们离开,师父拔剑与他们搏斗。我和师兄一人拿着碧雨剑,一人拿着烈焰剑,却没有出手的机会。
师父用尽最后的生命回头相望,目光落在我们身上,他竭尽全力的大喊:“快走!!!活下去!!!”
一剑一剑地砍在师父身上,待他说完这句话,背后,又是一剑。
我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师父,全身上下都是血。鲜艳的颜色不知刺痛了谁的眼睛,反正,我不忍去看。
我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心头似有千万把刀在割,这种感觉,就像背后一直依靠的大山突然倒塌了一样。
师兄再也按耐不住,冲到师父面前。
“师父……师父……”他扶住师父摇摇欲坠的身体,师父拉着他的手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之后,永久的闭上了双眼。
“师父……”我也赶紧冲了过去,师兄转过头看我,目光交错,神情复杂。
大雁从头上飞过,周围一片凄凉。
那群人慢慢向我们靠近,将我们包围其中。
轰地一声,四周起了火。
我看向师兄,他手握烈焰剑,闭上双眼含泪的练着烈焰诀。
“啊……啊,着火了。”他们使劲的扑着,虽然火不大,但是烧在了他们身上。
师兄额头开始冒汗,我知道,他功力不足却还要强行运功;这这对他的身体,无疑是很大的伤害。
而且,火势不大,很快就会被扑灭。我拉起师兄,连忙趁着混乱逃了出来。
虽然三年过去了,但仍然让我感觉历历在目。
所以当我听到打斗声的时候,还以为,又回到了当日。
一睁眼,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慢慢向自己靠近,有一瞬间的错觉,让我以为是师兄。
待他走近,我才彻底看清眼前之人。
他不是,将我打伤的人吗?
师兄带着我们去偷袭一队人马,师兄说,杀害师父的凶手就是那里面的老大。
偷袭失败以后,我护着师兄和千夏离开。
就是那个时候我被他打了一掌,跌落在草丛里的一个深洞里,才幸免于难。
当我好不容易从洞里爬出来回到山里的时候,师兄却说我被赶出师门。好不容易决定离开,走到山下的时候却晕倒在路边。
昏昏沉沉的,我记得我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可是,醒来以后手上什么也没有,我的碧雨剑就在床头。难道,我手里拿着的,就只有碧雨剑?
听那位公子的口气,他应该是没认出我。所以我干脆装傻,“是公子救了我?”
本以为他们请大夫是为了检测我身上的伤,没想到……
那位大夫的表情,他是不是刻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