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齐国。
人间。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落在流萱的身上;她的眉毛和头发都沾上了洁白的雪花,犹如一朵雪莲花。
在她前方的忘忧草迎风飞舞,肆意的挥霍生命的力度。
“去看看她死了没有。”洛千阳看着师父的牌位对身后的杨千夏说道。师父叮嘱过,一定要把流萱赶出师门。不是他无情,只是,这样对他、对流萱、对千夏都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不见了几日,以为她早已经离去,不会再回这个充满忧伤的地方。谁知,她不仅回来了,还带着一身伤。
从她听到自己被赶出师门以后就一直跪在外面,虽然有些不忍,但他此时必须决断!
自己也想不明白,不是很恨她吗?他自认为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也不断在心里警告自己:必须以大局为重!
但是,为什么……一想到她会死,心里还是……莫名的难受呢?
“好”杨千夏应着走向门外,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学会了隐忍;但是心里还是……隐隐泛着痛。
为什么,本该锦衣玉食的他们被那个叫做流萱的家人害得家破人亡,自己也被迫沦落青楼;而她却好好的活在杼哥哥的守护下?
当她好不容易回到杼哥哥身边,还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的和自己去报仇;谁知道,他的恨,早已经被时光冲淡了。
又或许说,他是刻意遗忘那段痛苦的回忆?十几年了,真的不能再等了,直到他们师父的过世,才又重新激起了他的恨。
洛千阳走到旁边为师父点上香,腰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小时候他们一起坐在树上听蝉鸣一样悦耳。
杨千夏走到庭院,看着满地的雪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流萱……”不可以也不能再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他了。
天色已晚,大雪纷飞,她打着灯笼的手不住的颤抖。
本该跪在雪地里的人,此时已不见了身影。地上,还留有血迹和浅浅的脚印。
看来,是刚离开不久。
客栈。
一道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丫鬟萍儿惊慌的推开门,头上的冷汗不禁滴落下来。“公子,她……她身上的伤,她……她……,您还是进来看看吧!”
箫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从收了这个丫头,她就没消停过,总是这样大惊小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幸好是在自己身边,要是身在江湖或后宫,恐怕已经死了不知几百次了。
箫诩将身上的披风拉了拉,淡定的走了进去。轻尘在后面为他关上房门,对里面丝毫不感兴趣。
在这个乱世之中,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
当年,是公子在尸横遍野荒地之中将他捡起。从那个时候起,他的整条命都是公子的。
这么多年,他苦练功夫,只求护公子周全。至于其他的,他早已经忘却了,当时的他太小了,况且还是不好的记忆,所以……忘了就忘了吧!
萍儿过来拍了拍轻尘,轻尘连忙用剑柄打开萍儿的手。萍儿早知他会这样,所以一瞬间的功夫就将手收回来了。
“嘿嘿,臭石头。”她顿了顿,“你真的不记得从前了?打算就这样跟着公子过一辈子?”小心翼翼的询问,像是关心,也像是试探。
轻尘走到门口的台阶上坐下,萍儿也找了个相对舒服点的位置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轻尘,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轻尘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眼里一片迷茫。“不知道。”远处的星星泛着微弱的光芒,轻尘在想,是不是,他的生命也如这星星一样……
“我也曾试想着回想过去,可越想头就越痛。公子说过,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我应该把握的,是现在和将来,不要让过去的事牵绊住自己。所以……”
“所以,所以你就打算这样放弃你的过去了吗?”萍儿突然凑近轻尘这样问道。
她紧盯着他的眼睛,姑姑说过,一个人有没有说谎,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
就这么想着,她离他越来越近。
以前没有发现,其实臭石头长得还挺好看的,可惜没有公子的那份温润如玉,不然身边铁定围着大堆姑娘呢!
此时,被乌云密布的月亮显现了出来,洁白的月光印着雪花照射在他们身上,两人就那样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轻尘感到很不自在,非常的不自在!除了公子,还没有人敢这样质问他,何况,还是个女人!
“滚开!”轻尘怒吼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个丫头,情绪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萍儿也早已经习惯了,走就走,谁愿意待着啊!
她站起来,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突然,房间里传来杯子打破的声音,还有兵刃相接的打斗声音。
他们相视一眼,“不好!”
轻尘迅速冲进屋子,留萍儿站在原地一脸的不乐意。
又被他抢先了!但事关公子的安危,还是算了,萍儿还是紧随其后进入了屋子。
他们一进屋,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把剑。
本来他们无需为箫诩担心,依箫诩的武功,收拾她自然不在话下。但她左手迅速出掌,萍儿暗叫不妙。
“公子小心。”萍儿立马冲到箫诩面前接下那几个飞镖,萍儿也擅长使用暗器,接下几个镖自然不在话下。
按道理说她不该插手公子的事,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公子在她面前中镖她也不会好过。
轻尘也立马冲上前挡在萍儿面前,萍儿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呆板的臭石头还会懂得保护人。
“没事吧?”他背对着萍儿问道。
“没事。”
箫诩走上前伸手制止轻尘和萍儿,示意他们退下。他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你去保护好床上的人,这个人的目标,是她!”
轻尘领命,走向床边,站在床前冷冷的看着黑衣人。
萍儿也退至一边。
那黑衣人似是不服,冷哼一声,迅速出招。
箫诩嘴角微微上扬,在躲开她劈来的剑的同时,从腰间抽出扇子,抵挡攻击。
剑再次袭来,箫诩用扇接住。扇与剑结合,它们的主人在它们的带动下转动了起来。
他们的身体紧贴着,箫诩笑笑,一个弱女子也敢来偷袭,真是不自量力。
箫诩立马反守为攻,近身搏斗。
小时候,独自在晋国做人质的那些年;为了保护好自己,不被欺负,他没少练习武功。近身搏斗更是不在话下。
很快,女子被箫诩制度,她被箫诩搂在怀里,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