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看着遗落在悬崖下的碧雨剑和忘忧草,对着丛林深处说道:“出来吧!他们已经走远。”
一个身穿黄色衣裳的女子从树干后面走了出来,执法长看着她,果然是长大了,那张脸已经变得成熟妩媚,妖艳夺目了。
“属下拜见执法长。”她缓缓开口道:“多谢执法长手下留情,没有杀了杼哥哥。”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她不得不低头。
这么多年,她都忍了,还会在乎这一时吗?
“不止如此吧!红牡丹!”执法长冷冷的说道。
“是。”
“千夏明白,如果不是执法长将杼哥哥迷晕。恐怕……他一时难以接受我的身份。”杨千夏痛苦的闭上双眼,“十二年了,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再回到杼哥哥身边,我不想……功亏一篑。”
“千夏?”
“对,杨千夏。我的本名。”
执法长一个敏捷的动作,就上前掐住了杨千夏的脖子。“我警告你,不管你叫什么,我也不管你是谁。”
“这一辈子,你就只能为我卖命。”执法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千夏的脸也瞬间涨红,但执法长毫不在意,视她为一个玩物般的说道。
“是!”杨千夏默默流出两行清泪,“我杨千夏生是执法长的奴,死是执法长的仆。”
执法长听见杨千夏的承诺,这才渐渐松开了手。
“记住你的使命!”
一道白色身影越过她径直穿入丛林深处去了,杨千夏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到执法长离开。
她转身看向洛千阳,他静静的躺在树下;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杼哥哥,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我就绝不允许你爱上她!”杨千夏心里想着。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上面印有白色莲花的图案;洛千阳所中的是白莲教独家秘制迷香,当然得用特制解药才能让他苏醒。
杨千夏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走到洛千阳的面前给他喂了进去。
还有一炷香,洛千阳就会醒来。到时候,他就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杨千夏走到悬崖下流萱遗落的碧雨剑和忘忧草旁边,将它们捡起仔细打量。
“还真是好东西!”她正这么想着,背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千夏,你怎么在这?”洛千阳一觉醒来,就看见千夏正拿着流萱的碧雨剑,于是他好奇问道。
杨千夏对于洛千阳醒得这么快也不惊讶,也是,她杼哥哥这些年勤加练习武功,体力自然不会差。
她不慌不忙的转身面对着洛千阳说道:“那个……你和流萱不是去祭奠司徒先生了吗?我见你们迟迟不回,所以出来寻你们。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此时洛千阳已经起身,他走到杨千夏面前,眼盯着杨千夏手里的碧雨剑。
洛千阳惊讶的发现,他其实还是有些担心流萱;这么多年,她一直梦想有朝一日能得到碧雨剑。自从师父将碧雨剑交到她的手中,还未见她离过身。
“没想到半路上遇到流萱。”杨千夏顿了顿,从洛千阳的眼中看到担忧之色,她简直嫉妒得发疯。“她说打入万虎帮并非易事,身上带着它反而容易引起注意,所以特意嘱托我将碧雨剑带回。”
“是我,是我让她赶快去万虎帮的……”洛千阳在心里想着,有些愧疚。
“你别忘了,她是我们仇人的女儿!”杨千夏恨恨的说道。
洛千阳本来有些担忧的神情在听到“仇人”二字的时候瞬间熄灭,是啊,他究竟在期待什么?
“我采到一种很稀有的草,我想带回去种。”杨千夏转而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和洛千阳说道,仿佛是在和他商量。
洛千阳扫了一眼,那不是,忘忧草吗?
以前和流萱在鬼医的医术里看到过,当时流萱还一个劲的缠着自己去找忘忧草。当时洛千阳对她很是宠溺,在她的纠缠下只好无奈的答应她。但他们爬了很多座山头,仍旧一无所知。
如今,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千夏弄到手了。
“随便,你开心就好。”洛千阳说道。
有那么一刻,他还在想,流萱看到这株草会不会开心。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既然已经决定成为敌人,她的喜怒哀乐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驿馆里。
江顾城为流萱找了一间上房,让她乖乖坐着别动。不一会儿,他就兴冲冲的带了一位大夫前来为流萱诊脉。大夫在看到流萱的伤势之后,当即决定用针灸法治疗。
房间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啊─!啊─!”
驿馆掌柜的和店小二听见这惨不忍睹的叫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掌柜的,你说那女的到底什么病啊?”店小二在又一次听到惨叫声后抖肩说道:“那声音太恐怖了,吓得我只想往外跑。”
“你敢,薪水还要不要了?”掌柜的两眼放光的说道:“注意到那个男的了吗?他不仅出手不凡,而且也气宇轩昂。刚才给的小费也不少,肯定是什么大户人家,他在我们这儿多住几天,我们就发达了。”
店小二一听又立马雀跃起来了,是啊,干嘛和钱过不去啊!
“啊─!!!”最后一针,疼痛是前面几针的十倍不止。流萱在发出最后一声惨叫之后直接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大夫慌张的叫唤道。
江顾城在门外听得胆战心惊,这时听见流萱出事的消息直接冲了进去。
“怎么了?”江顾城怒气冲冲的就抓起大夫的衣襟问道。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尽管如此,大夫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尽人事,听天命吧!”
“去你妈的!”江顾城一把将大夫扔到地上,“我不想听到任何坏消息!”
江顾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生死,只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犹如故人归。
店小二本以为已经完事了,正端着饭菜走上来准备讨赏。谁知,听到他们的对话。
此时正是客人火气最大的时候,他还是不要进去了。虽然他贪财,但是在这乱世之中,人命最不值钱。万一把贵客得罪了,小命不保就遭了。
店小二又端着饭菜,噔噔噔跑下楼梯,远离是非之地。
慌乱之中,店小二撞到一位少爷;为了不让他人遭殃,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这个人一下。
“这位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上去了。”店小二急忙记住他道,“上面一个有权有势之人现在正发火呢,你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
“哦?”箫诩在楼下听到江顾城的怒吼,他就是特意来找江弟的,又怎能轻易退缩?“这个祸,我还惹定了。”
店小二见箫诩大无畏的上前,他无奈的耸耸肩。该提醒的他也提醒了,听不听就是他人的事了。
“公子息怒。这位姑娘所中之毒并非一般毒,老夫为她施针下来依旧毫无起色。”大夫冷汗直冒的说道。他本来就不精通解毒,这位公子在得知他是大夫之后二话不说就把他撸来了。
“恐怕神农在世,也……回天乏术了。”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江顾城怒吼道,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庸医。
什么尽人事,听天命!他江顾城从来就不信命,何况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谁说的?”一道声音自门外响起,翩翩公子挥扇而入。
江顾城在看到他的那一瞬,暴躁的他也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