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比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我把他推下站台,让他永远跟着我的火车梦魇醉死在了我的仙境。
那之后,我又疯了一段时间,实则陷入了美好的仙境中,我重新坐在茶会的桌子上,品尝着来自东方的茶叶;在宫殿里观看荒唐的审判。等我清醒的时候,彭比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他的葬礼草草结束了,他的遗产,不,本来是我的遗产被普莱斯护士以及威尔顿律师给分的一干二净,鬼知道威尔顿为什么又回到了高街,他早就应该待在东方,享受着高贵的茶叶以及大烟。普莱斯护士很是现实,她再也不用勒索我了,她明智地带那一大笔钱动身去了牛津的一家酒厂——那个老酒鬼。
我不知道我现在该去哪里,不过我的疯狂并没有让我成为高街的热点,反倒是彭比的葬礼成了热议话题,几个警察说,他被找到的时候连尸体都拼凑不全,身子断成两截,肠子都飞了出来,还有一条胳膊没有找到。我听了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但很快我就觉得是他自作自受。暂时没有人怀疑我,但并不代表我安全了。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南娜来了,她把她粘腻的金发重新盘好,一进来就贴在我身边:“哦,里德尔小姐,你终于回到这该死的现实了。”
“是的,南娜。”我淡淡的说,她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正在烹饪猪鼻子的公爵夫人,她吃掉了自己的丈夫,还有那个猪婴儿,但我敢肯定,是那个婴儿让她爱上了猪鼻子这个食材,毕竟猪鼻子很有嚼头。
“爱丽丝”南娜打断我的想象“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不知道呢。”我说,彭比房子里的其他孩子都被打发去了拉奇利得,没人愿意收养一个疯子吧?
“我可以帮你在撕裂美人鱼找个房间,你大可安心,毕竟现在……”
“我可不想当**,成为咯吱窝里的小蛞蝓。”我打断了南娜,虽然她曾经是我家保姆,但还是忘不了**的老本行“我打算回牛津了。”十几年没有回家了,就算房子成了焦炭的废墟,我还是可以想办法建好的,对,就去牛津!
送走了南娜,我开始整理东西,其实我根本没什么可以整理的,屈指可数的几件衣服,利兹门上的钥匙,我的一笔私房钱和全家福。现在整个高街都很乱,我得趁着警察想起我这么个疯婆子之前离开伦敦,我太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