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个耗费沈铁匠无数日夜的画匣,确实堪称完美,可是他却漏了一点,就是这一点破坏了原本的完美。世上哪有那样完美无缺的东西呢?
沈哲端出了一盆冷水,把画匣向里放去。慕容清风拉住他说:“这样画也会毁的?”
沈哲摇摇头说:“不会的,师傅造的画匣密不透风,即使是水也进不去。但是当年他忽略了水对画匣内机械的影响,水会让画匣内的反应变得缓慢,从而为外人争取出时间把画取出来,却不会销毁画。”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沈哲把画匣从水里取了出来。
“可以取了。”声音像是从鼻子中发出,紧张又颤抖。
独孤灵罗走向前,拔出腰间的剑。南宫沙罗抓住她拿剑的手,冷声道:“教主,让我来。”
“可是沙沙你行吗?”景宇乐担忧地看着走向前的沙罗。
这时沈哲才注意到屋内除了独孤灵罗、慕容清风和南宫沙罗外,还有一个一身黑衣,口袋黑色面纱大约十六岁的瘦青年。
南宫沙罗对着他点点头,拔出黑炎剑。那剑黑如玄铁,有三尺三寸之长,剑锋流光闪耀,削铁如泥。
他对着画匣的缝隙削了下去,功力极致到位,不多不少只在画匣相接细的看不见的缝隙处。画匣缓缓打开,慕容清风以旁人都看不清的速度,取出画卷,放入一卷备好了的画册,快速地合上了它。
独孤灵罗压下心中的紧张,轻轻地拿起画卷,缓缓地打开。看到画上的内容时,呼吸都变得有些凝滞。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屏住呼吸。
这是一幅美人画,画中一女子捏着一朵海棠花倚在走廊,笑吟吟地放在右耳边上。她肌肤胜雪,唇红齿白,双目犹似一股清泉,白皙的手臂,纤细的手指,顾盼之际,自由一股清雅高贵。就连那风吹起衣袖的感觉都活灵活现。
“这人真漂亮。”景宇乐对着画赞叹道。
独孤灵罗回过神来,仔细看着画中的风景。总觉得远处的山有些似曾相识。画的近景是一女子倚在了走廊里,远景是一座山,山上有着若隐若现的白雪,山下有一处隐在树林里的茅草屋。
这座山怎么那么像独孤峰?这个女人是谁?难道是师娘,可是长的不像啊?
“太子,你记住多少了。”
景宇乐目不转睛地盯着,像是在对着画游神。
每一分钟都过的太慢了,大院的外面已经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了,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
在众人的期待中,景宇乐缓缓闭上眼睛,整理了半响后,轻声道:“可以了,但我要马上画出来。”
“好,右护法你带着太子先走。画出画后,立刻回独孤峰。”
“是。”南宫沙罗带着景宇乐回了原来的住处。
独孤灵罗和慕容清风把原画放回后,又回到了画本来的房间。
屋内屋外的人被点了穴道,并用被特质的醉香暂时迷倒。可是这药只有半柱香的效果。而那两个高手自然是特殊对待了。
独孤灵罗和慕容清风放回画匣转身到走廊拐角,此时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急忙向屋顶上方掠去,可那人竟然紧跟着上了屋顶。
独孤灵罗没有回头,轻盈没入了一处院落里,不见身影。而那个黑影也紧随其后进了院子。
“张管家,什么事?”十几个仆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张扬警惕地瞅了一圈后,厉声道:“有人混进了院里,一间房一间房的给我找。”
“是。”仅一会的功夫,整个院里都亮起了火把。
“你是什么人?”
“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吗?”独孤灵罗对着那白衣男子冷声道。
慕容清风惊讶地看着站着的人,“你不结巴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口吃呢。”
周汝升冷笑一声,透过窗户看向远方亮亮的光。
“那人在找你?”
独孤灵罗也看了看那亮光,沉着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知道我中毒了。”周汝升的目光冷冷盯着远处的亮光,听着那有些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眸中闪过阴冷的光。
“你想让我解毒,那很容易。”独孤灵罗沉声道,紧皱秀眉,抬头看向周汝升,她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你要除掉外面的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人才是周家庄真正的掌权者。”
周汝升听后嘴角轻蔑地上扬,“掌权者?他不过是个卑鄙的小人。”张扬借为他看病为由混入了周家庄,可他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厉害,直到后来发现他已经中了慢性的毒药。
张扬用治病拴住了周剑南,成为了周家庄的管家。
沈哲为了替他的师傅还债进入周家庄,他的到来反倒是帮了周汝升。让张扬可以对他放松警惕。张扬没有动沈哲是因为他知道沈哲是来报仇的。可是他没有算到的是,沈哲凭着自己的本事和技艺成了少庄主。不过没关系,只要沈哲和周家庄不是一条心,就不会妨碍到他。
“你怎么知道张杨不仅仅是个管家?”
“因为他的身上有一块玉,绿色的,印着梅花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