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夕阳,晕红的晚霞,似流云团团,似钩云丝丝,散发着琉璃的火红颜色。
啊……美丽的黄昏晚间,但其地表的生灵,却是无人欣赏这一美妙之景。
……
“嗤啦!”
瓦利干脆利落的一剑,将企图从背后偷袭的敌人,一剑拦腰斩成两半。冷眼望着敌人带着惊愕的难以置信神情,犹如无根浮萍一般的摔倒在地。
温热的猩红血液,如同汹涌的喷泉一样,暴涌泄露而出,染红了褐土色的泥土表面,沾染而成一层淡淡的深邃暗红腥黑。
以及刺鼻的血液气味,充斥着鼻梁。
瓦利随手一甩剑刃之上的红色,那一抹依附的嫣红,随着剑刃抖动的一甩,被飞溅于地面之上。
坚固锋利的剑身,再次化为寒光的银色冷芒。
……
“呃……啊……”
“嗤啦!”
无数的惊呼喊声,无数的剑刃刺穿肉体的划拉声,以及无数的鲜血淋漓喷洒于地面。
剑刃与战斗,杀与被杀,混乱与猩红。
这里是战场,散发着剑枪之刃的硝烟战场。
无尽的喊杀声,悲鸣声,怒吼声,痛楚声,此起彼伏的充斥着耳畔,警钟似的一直回荡与耳旁心间,余音袅袅,不觉如缕,久久未去。
放眼望去,满是创痕累累的土地之上,浓重刺鼻的猩红血液,宛如汪洋之流般的洋淌于地表。
看不清泥土的原色,闻不出泥土的原味。
土褐色被污染的暗猩之红,清新气味被掩盖的刺鼻作呕。
这里是战场,是瓦利身为帝国将军,率军统领部队,平定西方异族的战场。
这里是战场,是充斥着死亡深渊,杀戮与血液共勉的乐园,人们相互伤害的战场。
……
但听,那是枪械火花的迸射,那是刀剑撞击的轰鸣,那是无数残缺武器的支离破碎。
且闻,那是情绪莫名的呼喊,那是刺穿与被刺穿的悲鸣,那是无尽残肢断臂的血色恒流。
……
浓重的枪炮硝烟刺激之味,萦绕着瓦利鼻梁的感官。
剧烈的凝固的腥黑之污秽血液,沾染着变质的殷红泥土,冲击着瓦利的视界。
但瓦利,早已习以为常,面色始终无动于衷,无悲无喜。
一切……都是为了帝国!
只有胜利,不断的胜利,为帝国争战的胜利,就行了。
仅此而已!
……
是夜,平白无奇的夜,月黑风高的静谧之夜。
身为帝国军队将军的瓦利,因其大臣的腐朽决策,以至于所谓的士兵,只不过是填充人数的炮灰罢了。
甚至有许多是憧憬着帝都繁华,企图前来帝都以求出人头地的愚蠢少年,只不过是一堆杂牌军罢了。
所以,为了帝国的胜利,瓦利只能采取精锐战术,以最为精锐的队伍,去趁着黑夜的遮掩,以奇袭敌方的大本营,斩杀敌首,以打击敌方士气。
然,所谓的派遣精锐敌袭,却是只有两个人罢了。
身为将军的瓦利,以及刚提升为副将军不久的……布兰德。
……
黑夜,沉默的黑夜。
三三两两的军营驻扎,毫无章法的随意安营扎寨,可见其士兵素养之低下,实力之低微。
夜已渐深,睡意渐浓。
就连声音,也是随之沉睡了一般,只余点点的酣睡呼噜闷响之声,透过着紧闭的帐篷,依稀传出。
哦,对了,还有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一小簇火红光耀的篝火,伴随着细小木枝的吱吱呀呀的煅烧,发出轻巧的脆响。
“确定要与我一起去吗?布兰德,毕竟你理应不必如此。”
瓦利手里衔着一根圆润的纤长细棍,许些百无聊赖的轻轻搅动着篝火的焰芒,搅动着充当燃料的木柴。
吱吱呀呀的木柴脆响,更为明显的响声剧烈了几分,那腾烧起舞的鲜红金黄火焰,龙飞凤舞般的跃动着姿态。
“那还用说吗,将军,为了和平,这点小事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瓦利对面身材魁梧壮硕的布兰德,一身风衣制式的黑衣劲装,正坐于篝火旁,带着坚定的神情,与之对视着。
“和平,理所应当……么?!”
瓦利嘴唇轻轻蠕动着,淡淡的呢喃品味着布兰德的话语。
微微抬起的头,所瞥见的,是布兰德那眼瞳中,熊熊燃烧的灼热灵魂。
也不知是篝火染红了瞳孔,还是灼热的信念渲染了篝火的红热。
“既然如此,布兰德,行动吧。”
既然信念坚定,既然不惧,那么就开始吧。
“是,将军。”
布兰德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跟随着瓦利的背影,缓缓前行,然后……融入于深邃的黑暗里,销声匿迹。
……
天时地利人和,兵法最为的重要的三点因素。
无疑,这里的地利,非常的好。
高坡般的观景,身处于高处,不仅可以清晰望着远处的景象,同时也能让敌人处于难以冲破根据地的险关。
滚木,流石,地刺,剧毒,应有尽有,相当的齐全。
这样这样的据点,不会有人来想着以少数人精英来奇袭吧,毕竟这样一来,绝对会死的吧,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是的,基本不会有人来奇袭的,驻守岗位上侦查巡逻的士兵,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基本”这种模糊不清的语意词,皆是用来打破否定的前置词汇啊。
……
“呜……啊……”
临近凌晨,夜最为深沉,睡意最为浓重的时刻。
一直兢兢业业驻守着岗位的士兵,自然的,打了一个稍显倦怠的慵懒哈欠。
打呵欠,尤其是睡意浓烈的呵欠,其动作基本的这样的。
右手(右撇子)下意识的轻拍着嘴部,发出“呜啊”的语气词,同时眼睛随着右手的轻拍,下意识的闭上眼眸片刻。
然后……这位士兵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的机会了。
就在士兵闭着眼睛的那一刻,突然一道浓重的阴影将其覆盖,只见瓦利瞬息间闪跃至士兵面前,双手前伸,干脆的反转一拧,士兵的脖子,便是三百六十度般的被扭曲变向。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所造成的异响,仅仅只是脖子骨骼扭曲断裂的细微咔嗤声响罢了。
随后,解决了前哨,瓦利与布兰德便是略一点头,化为两道融入黑暗的阴影,分为两路的悄悄袭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