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平凡的小屋之内,一位身材颇为壮硕的中年男子,面色焦急的于屋檐之下来回徘徊的辗转反侧。
那担忧与心慌的眼神,不断的回望着,窗户门扉封闭的屋内。
似是能透过房屋的阻隔,能得以注视着,屋内妻子正在强忍着痛楚诞下孩子一般。
仿佛这样焦躁不安的举动,就如同能为妻子分担一些难忍之痛一般。
执子之手,同舟共济。
时间似缓极快的流淌着,仿佛很快,又似乎异常缓慢。
身处于屋外无能为力的男子,情绪越发的紧张。但关于接生这种事,男子也只能将期待的希望,给予着此时在屋内正在努力接生的老妪了。
旋即,终于听到了象征着喜事的声音了。
“唔哇哇哇哇!”
伴随着嘹亮的初生婴儿啼哭之声响起,以及屋内若隐若现的女子痛苦呻吟声,也已然是平息般的静默下来。
男子终是知道,事情,向着良好的地方发展。
即将为父的激动心绪,驱散了前一刻紧张疑神的心情,占满了火热兴奋的心灵。
男子虽是想迫不及待的冲进去看看具体情况,但是想到接生老妪的严肃吩咐,也是只得继续强忍着起伏跌宕的心跳,苦苦等待着犹如厚实严密阻碍般的紧密门扉,等待着敞开了那一刻。
“恭喜恭喜,是个男孩,同时夫人也是平安下来了。”
猛然间大开的门扉,男子看着老妪那流露着岁月时间的皱纹,望着那接生老妪微笑时,面容仿佛纵横交错的树根之纹一般,扭曲般的聚合为一起。
显得许些吓人的情景,却是让男子顿感在身处冷厉寒冬时,突兀间转为温暖和煦的春日一般,是那么的美好,是那么的喜人。
……
“踏!”
这是一切剧烈跌宕的声音沉默之后,男子轻轻的踏入房屋门槛之内,所清晰听闻的脚步踏地微声。
连带着,仿佛自己那刚刚平复下来的躁动心跳,都似是因为这异响的导火线一般,再次开始了紧张与期盼掺杂的纠结心绪。
极为轻缓的迈入其中,竭力的不让闷响的脚步之声,刺激着鸦雀无声的气氛。
亦是以免惊醒床榻之上,那因疼痛劳累逐渐平息之后,此时正轻松着稳定的呼吸,微闭着眼眸犹如睡美人一般,沉谧着酣睡的貌美女子。
男子行至沉睡女子面前,微微佝偻弯着身子,那代表着力量的宽大手掌,极为惊爆眼球一般的,很是轻柔的轻拂着女子额间许些凌乱的发梢,温柔的将其缓缓的理顺。
“辛苦了。”
唯恐打扰着女子,男子很是轻声的低语喃喃着。
……
“老爷,可以了,可以抱抱孩子了。”
一旁跟随着男子进来的老妪,在整理好呱呱坠地婴儿睡篮的襁褓之后,犹如哄着婴儿沉睡摇篮一般的,轻轻且富有节奏的缓慢摇晃着身子。
待得确认婴儿已经完全酣睡之后,便是示意着男子。
终是得到了接生老妪的吩咐之后,男子面色很是激动,那一双宽大厚重的手掌,连带着主人激动不已的心情,剧烈的颤抖着。
虽颤抖,但却更稳定的接过老妪怀中的襁褓,犹如对待精美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
男子仔细的注视着襁褓之内,闭眼沉睡的婴孩,福临心至的,突然这样说道。
“说叫你瓦利吧,瓦利。”
或许没有什么寓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寄望,只是顺其自然般的,这样“任性”的命名道。
就像……自己与最为重要的另一半,顺其自然般的,“任性”的相知,相识,再相合一样。
……
烈日炎炎,浓烈的燥热气息,伴随着朗朗乾坤的博大炎日,伴随着烈日强烈的光和热,极为直白和刚猛的,释放着热力,释放着热情。
坚实的青石平滑地板,似是因这灼热的照射,仿佛是烤焦了一般,肉眼仔细的捕捉注视时,都似是泛着微微扭曲的空气般,被烘烤着滚烫的热度。
“呼……喝……”
却见一位少年,在烈日灼射之下,挥舞着手中厚重的宽刃重剑,挥洒着汗水,练习着剑术。
富有韵律的呼喝接连不断的响起,同时更是带着宽大剑刃呼啸的凛然风声,卷起肉眼可见的阵阵风压涟漪,震荡于透明的虚空之中。
“啪啪啪!”
在每日必备的剑术练习结束时,刚刚放下近乎与自己同高的巨剑的瓦利,刚刚盘膝坐地调整呼吸打坐时,忽然听到一阵鼓掌的声音。
“干得不错,瓦利,你的天赋真是让我惊讶,终有一天,你会成为超越我的伟大将军的。”
只见一位身材壮硕的魁梧中年男子,龙行虎步间,熊掌般的一双大手,鼓掌着。正是瓦利的父亲。
“父亲,你来了。”
闻言,瓦利连忙站起身来,开心的喊道。
“来,瓦利,拿起你旁边的剑,与我切磋一下。”
“是,父亲。”
瓦利很是期待着的拿起脚边的巨剑,双手紧握着宽刃巨剑的剑柄,双膝略微的弯曲,那因父亲到来而喜悦的表情,顿时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冷厉淡漠的神情。
“很好,心无旁骛,不骄不躁,做得很漂亮,瓦利。”
望着瓦利的表现,中年魁梧男子面露赞赏之色,表扬道。
“我上了,父亲。”
对于父亲的赞扬,瓦利不为所动,行了一个剑礼,便是剑刃横与胸前,右脚掌较于左脚掌,稍稍的踏前,然后……冲刺!
“哐当哐当!”
无数的金属剧烈碰撞的轰响之声,无数的金黄火花迸射摩擦而出。
那是宽刃巨剑与袖口短剑之间,剑与剑的争鸣。
那是儿子与父亲之间,剑术与战斗的交流倾听。
……
正午时分渐渐掠过,灼烈的炎日开始收敛着躁动的热情,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便是反差般的顿感凉爽之意,汹涌而来。
一缕透明的凉风,吹动着蒸腾的汗水之珠掉落。
一缕轻柔的微风,撩动着汗水所侵染的潮湿衣衫,掀动着略微浮上的飞扬。
“父亲,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练习剑术?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一切都是为了帝国,仅此而已。”
“为了帝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