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刺要有力,要把稻草人看成是鬼子,你们的敌人。”孙安业强有力的喊着,可我觉得这种训练没什么用。
我走过去拿过一个战士的枪,我大喊:“全看过来。”
我把枪头的刺刀拔了下来,然后走出与稻草人十米开外,先是一个飞刀飞过去,然后跑过去拔出刺刀又插回枪头。
我停了下来,看着他们,觉得这样起不到威慑作用,我紧紧握着枪,我大喊:“谁来跟我比试比试。”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大喊:“排长,我来试试。”
他拎着枪,将刺刀插在上面,我笑了笑,将刺刀拔下来,然后递给身边的一个战士,他跑了过来,刺刀也准备刺向我,其他战士都大喊彪子,你他妈疯了啊。
彪子直接飞跃起来,准备刺向我,我用没有刺刀的枪头挡开了他的刺刀,然后将枪尾那一面狠狠甩向他,他见势也闪了开来,我一脚踢向他的膝盖后面,他直接跪下了,我又将他枪头上的刺刀卸了下来,然后比量着他的脖子。
我问:“服了么?”
见他点了点头,才将他放开来。
我将枪还给了他,我问:“功夫谁教的?”
他笑了笑说:“排长,我自己练的,没人教。”
我说:“你去那边老兵班里,老子让你给他们当班长,给我把你这身功夫传给他们。”
“是。”他敬了个礼,随后他向老兵班那边走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穿好军服,准备到老兵班去,拉他们到野外接着训练,谁知我到那的时候,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见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排长,我是彪子,我不会写字,是昨天晚上我找小白鸽让她写的,我带着弟兄们出去训练了,可能晚上回来,我给你留了张纸条是告诉你一声,不用担心。”纸的右下角还署了个名写着李大彪,肯定是小白鸽填上的。
我欣慰的笑了笑,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支笔,写上:好好练,老子过两天考验考验你们。
这天中午,连长到我的屋子,他拎了一壶酒,然后拿了两个碗,他说:“中午我在你这吃饭,没意见吧。”
我继续看着我的书,漫不经心:“随便。”
过了一会,郑天佑把我的饭菜都送了进来,他看到连长,故意说了句:“团长,咱们连长怎么来了?”
“怎么跟你说的,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排长,还没连长官儿大呢,别老叫我团长。”其实郑天佑这句话说的挺不错的。
连长拍了桌子,一跃而起,他愤怒的说:“妈了个巴子的,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让着你,是看在你是打鬼子的,别得寸进尺。”
我也没好气的喊了声:“天佑,送客。”
这时,团长走了进来,我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团长笑着说:“怎么,连长和排长相处的就这么不融洽吗?”
团长回头严肃的对连长说:“一连长,你这毛病该改改了,别总是欺负新来的。”
“能欺负我的还没生出来呢。”我心不在焉,说出了这么一句。
小白鸽也走了进来,她推搡着连长说:“干嘛呀,叶大哥不就是国军来的吗,国军怎么了,现在国共合作,枪口一致对外,你怎么还是这么对付他啊。”
我从来就没让女孩儿替我说情,我将白凌揽到身后,连长看着团长敬了个礼,就出去了。
团长坐到炕上,抽着烟,好像有什么心事,他说:“当年过草地的时候,一连长在我麾下只是个班长,那时候缺吃缺穿什么都缺,我们团在当时体力战斗力是最差的,谁知国军的一支骑兵突然就打过来了,我们团当时就连一人一支枪都做不到,可硬是阻挡住了国军的骑兵营,一连长的哥哥弟弟被国军打死了,所以他特别恨国军的人。”
我若有所思,其实说到底都是我们的错,都是中国同胞,我真的不应该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再去伤害别人,八路军包容我的同时,我应该也包容他们,都是中国人。
下午小白鸽给我拿了一瓶酒,笑嘻嘻的。“叶大哥,这是我给你买的,也是我第一次送你东西,那给你。”
她把酒递了过来,我毫不犹豫接了过来,举着酒示意一下说:“谢了。”
我拍了拍旁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我接着看我的书,她双手举着下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叶大哥,你有女朋友吗?”
这一句话把我问的手足无措,装作无所谓。“我现在就是一门心思打鬼子,给我们一〇二团死去的弟兄报仇,其他什么儿女情长我不打算想。”
她又问:“那鬼子打完了呢?”
我放下书,站起来回身拿起挂在墙上的大刀,又从炕上的被子上撕下一块红布,系在大刀的刀把上,我看了看刀面上反射的自己,我说:“大概也就是在回去把学上完,娶个老婆,生个小孩,总之在小鬼子被赶出中国那一天之前,我断然不会去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