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我的人打了个手势,然后做出手语:外面有伙武装力量,马上埋伏起来,准备伏击。
几年前,我在军校时,预感就特别强,当然了,当兵的如果连这点意识都没有,那还当什么兵啊,灭了好几伙鬼子,怎么说也得三四百号人吧,听着声音得不少人,就算是鬼子,我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只听外面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爹立刻说:“放下武器,自己人。”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把枪放下,只有我抬着枪指着那边,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我呼吸越来越轻,这时,一个挎着小包,手里握着一把盒子炮,穿着一身满是补丁深蓝的军装,顶着青天白日旗的帽子,肩膀上有八路军几个字,看到他们,我立刻警惕起来了,赶紧把手枪上了膛,他们见我这样,也同样举着枪指着他们,两军就这样对峙着,双方互不相让,从蒋委员长打响内战的那天起,国共两军就注定水火不相容,即便第二次国共合作了,八路军对国军依旧是不太相信。
这时,我爹咳嗽了两声,我看向爹,他缓缓站了起来,他说:“阿羽啊,叫你的人把枪放下。”
我慢慢将枪放下,我也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把枪放下,这时,李叔把我的手枪抢了过去,他们把我的团所有人的武器都下了,我疑惑的看着爹,我说:“爹,您是‘共匪’?”
爹语重心长的说:“阿羽啊,共产党不是匪,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国难当头,他蒋委员长在干什么?忙着剿匪,不顾国家生死,爹从小就教你,要以国家的利益为重,而不是以某个个人的利益,你懂吗?”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爹的用意,看了看八路军,然后转过身,对着爹双膝而跪,我说:“爹,孩儿不孝,孩儿无法听从共军指挥,孩儿想去找自己的部队。”
爹长呼了一口气,说:“李参谋,把枪给他们,你走吧,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以后在战场上相遇,我不会手软。”
我弯下腰,嘭磕下了第一个头,说;“第一个,报答您对我的养育之恩。”嘭,磕下第二个头,站起来,接过枪便走出山洞。
走远了,我回过头,问他们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共党?”
孙安业走到我旁边说;“不管你是什么,我们永远跟随你。”
身后的兄弟们都附和着他的话,我笑了笑,便接着寻找国军的部队,到了晚上,我们走到了一处草地,地下横尸遍野,躺着的有国军的部队,有鬼子的人,一个战士手里紧紧的握着战旗,并安详的躺在石头上,我从他的手里拿过战旗,狠狠的插在身边一个鬼子尸体的身上,并大喊:“全都有,向战旗敬礼。”
我举起右手,望着迎风飘扬的战旗,鼓舞了我军士气,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要让鬼子们血债血偿。
他们在寻找着弹药和粮食,我在寻找这个部队的高官,这时,我在鬼子的人堆里发现了一位旅长,他的身下还有一个战士,我将他们抱了出来,将他们放在地上,扶正了他们的帽子,敬了个礼,眼泪便留了下来,那位旅长手里紧握冲锋枪,肚子里插在大刀,那名战士身上挂在几联子弹袋,看着应该是旅长为了保护那名警卫员,而将他压在身下。
我大喊:“来几个人,将鬼子的头全割下来,把这些弟兄都埋了。”
“是。”
忙完,我说:“兄弟们,该赶路了。”
走到白天,终于找到了一处河,只有一处水洼有点积水,他们在那里站着,笑着看我,对我喊道:“团长,这里有水,快来喝。”
我招了招手,晃了晃空空的水壶说:“我这里有水,你们喝吧。”
吃完了干粮,我说:“今天就在这过夜吧,换班站岗。”
我走到两名士兵的面前,他们互相依偎着,手里紧紧握着枪,我坐到他们身旁,我说:“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战士说:“团长,我们是双胞胎,尚海人,我叫郑天佑,他叫郑中华。”
我听到这,十分惊讶,双胞胎的名字不是应该很相似吗,我问他们:“你们名字怎么不相似?”
他们笑着说:“我们的父亲对我们说,国难当头,我们两个的名字的意思是,天佑中华。”
我点了点头说:“好名字啊,好名字。”我从兜里面掏出两块糖,扔给他们,他们笑着说道:“谢谢团长。”
我看着这两个孩子,特别为他们感到惋惜,那么小,就出来当兵,真是挺不容易的。
正在和他们讲着我在北平学习的事的时候,我的脸上,被溅上了几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