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处,那白色的衣袍长至垂地,与她竟有那么相得益彰……
怀中的璃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这个清幽的男人,微微有些敌意,这仇它有一天会报回来的!
但……当它看到男人指间莹白色的灵介时,它还是不由自主的轻颤,是惊艳,又是不可置信!
这样的灵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拥有,它只属于一个人,那个历史……
君卿雪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还不如说她不懂,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一向是苍白的!
但是这么高的床榻,她看看榻上睡的安静的某人暗自嘀咕:没事长那么高干嘛?附加一个白眼……
轻轻拍拍璃的小脑袋,表示抱着你我不方便啊!
某喵泪奔,但是表明还是很自觉的,一道蓝光闪过隐没在紫色的水晶里,晶莹剔透那样炫目却也神秘不已,或许它真的是她与璃的链接,那只笨喵……
唇角轻轻扬起,她已经好久没有触及一生相随这个词了,有点讥讽!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君卿雪,你个胆小鬼!
她矮小的身影开始挑战身前的床榻,比她还高!这人是有病吧,睡这么高的床,不怕晚上做梦摔死啊?
反想:也是哦!摔不死的!
事实上不是床榻太高,而是……某人太矮!
君卿雪卷了卷那麻烦的长袖,又不禁吐槽:这么长的袖子拿来扮嫦娥啊?
她可没那么飘逸……
好不容易卷好了那麻烦的长袖,目光一撇,差点一口老血呛死在那里。
谁告诉她床榻旁边怎么会有个矮梯?那她这是干嘛,准备爬啊!
那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她汗颜……
璃在空间里扶额……
君卿雪第一次觉得囧到教练家了!
轻轻放下长袖,她可没忘记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警惕不能少。
她光着小脚丫,走上塌去,平静至极……
一步一步,走近塌上那清幽的男子身边,犯难了!
他的睡相规规矩矩的,是不错,但是……你是刁难我吗?
故意把手放在身后?你闹哪样啊?
君卿雪表示没有办法,只有……绕过某人来到他的背后。
纤长的指如温玉一般搭在身侧,灵介在他的指间泛着冷光如他一般无情。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戒!
她的手慢慢靠近那人纤长的指,一点一点似时间静止一般,还有一点点她就可以拿回自由……
指尖,触及到冰凉的物体的那一刻,她的心微微一颤,是刺骨的寒冷。
比冰还寒冷的灵介,从内而外,好似凝固了她的血液……
君卿雪轻轻咬牙,将缩回来的手又向冰凉的银光靠近,却……没有寒冷!
难道是她的毒?淡淡的光她早已看不清指尖的颜色是鲜红还是深紫。
只要她逃出去,一切都不是问题,天下奇毒都没有她毒她怕什么?
稚嫩的指轻轻划过莹白色的灵介,让她想起了桌上的白玉杯,有着一样的色泽,一样的感情。
君卿雪悄悄的,如同一只狡猾的狸猫,灵介慢慢划过那人的指尖,与白皙纤长的指分离。
接近细看才发现灵介上镌刻的是一串奇怪的符号,灵巧的如有生命一般,君卿雪暗自惊艳,这世界上竟有人能把符号镌刻的如林间精灵,惟妙惟肖!
她轻轻扬唇,终于把灵介弄到手了,终于可以离开啦!某雪表示心里很开森……
正准备溜走,却发现自己的长袖被什么勾住,今天真是她最不愉快的一天了,喝个凉水都可以塞牙!
正想回头看自己长袖的情况时,一个力道她都来不及吐槽就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当她已经做好和大地妈妈来一个kiss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悬浮在空中,而周身围绕的都是莹白色的光芒,让她不禁眯起眼,好强烈的光!
像是炫耀完了一般,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君卿雪慢慢睁开平静的双眸,才发现自己在向床榻边飘去,全身好像没有力气一般,无从挣扎……
越来越近,她看清了越来越清晰的脸廓,云淡风轻像是他一贯的风格,和天堂天使一般的外表,地狱撒旦般的内心,残忍的令人发指!
他就如平时一样坐在床榻旁边,单手支头,透着优雅,渗着平淡,让她感到危险……
薄唇像是讥讽她的不自量力,轻轻扬起。
一瞬间,她坐在了他的身旁……
“这么晚,徒儿是来看为师吗?”他悠长的青丝为他添加了一点点魅惑,似水中悄悄盛开的白莲。
君卿雪想逃,她却没有力气,无力占据了她的内心,就要成功了,还是输给了她的疏忽,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她走?
千古幽深的狭眸盯着君卿雪平静的眸子看,像要试着看透眼前这个没有情绪却能和他一样残忍的女子“嗯?说话”依旧云淡风轻,低磁性的音调划过平静。
“师傅认为呢?”君卿雪垂眸,千古挑眉,那是失落吗?云山就这么难呆?
轻笑,纤长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廓,勾起她的下颚,面纱早就飘落,让人惊诧的面庞显现出来。他却毫不畏惧,却讥讽“皮囊不是人最在意的吗?”
在意?她不屑的也可以是命,还有皮囊有何用?
“总会有些人不一样!”君卿雪倔强的与那双狭眸对视,傲气逼人。
千古一怔,随后不屑,如他心般微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轻柔的让她有种他变了的想法。
随后自嘲,怎么可能?那样无情的人,有什么可以改变他?
“啧啧!这么绝美的脸庞,却被掩盖了,真是可惜!”听不出半点可惜,反而却讥讽至极,嘲讽她的虚伪,等待她的惊讶。
她今天只是拿普通的易容术把脸上的‘胎记’画上,她以为她可以成功!
手中的灵介发出刺眼的光芒,似在告状,慢慢漂浮回到千古的手中。
灵介有灵,人灵双生,人亡介毁。
她不指望能瞒住他,这次她的确输了……
君卿雪没有力气,只能被他钳制住脸廓,与他对视。“呵呵……”她冷笑。
她并不想解释什么,千古却出声了。
“很疼吧?”带有的……是怜惜!
他放下钳制她的指,轻轻抱住她,白色的长袍与她白色的倩影形成微弱光芒里最和谐的风景,没有一切冰冷,只剩下了所有的心事与拥抱融为一体。
她微愣,任他抱住,曾经那个冬天也有那么一个人那样一个拥抱能为她敞开,现在却讽刺不已。
君卿雪平静的淡淡道“不疼!”那个世纪已经让她尝遍疼痛,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千古皱眉“那有毒”她却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垂眸,她还能说什么呢?他们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背上却是一阵冰凉,渗入骨髓。她看向背后一片云色的光芒,柔和如现在收起锋芒的他,那股冰凉渐渐变成了暖流遍布她的全身。
她知道毒已经解了,毕竟那是他下的……
耳边听到他的解释,又像自言自语“原本只想试试你的实力,没想到你这么笨”她知道,千古还没有发觉她的灵力,那么就好办多了,扮猪吃老虎一向是她擅长的。
“……”但是她还能说什么?说她笨的他坚决是第一个,她希望是最后一个,被怀疑智商的感觉真的不好!
随后千古放开了她,仍是云淡风轻,却有什么在偷偷改变,她在想:也许当他的徒弟没那么差……
况且,她并不强大!
“在生气?”试探的语气,轻轻的小心翼翼。
君卿雪睫毛轻颤,“……”这个人今天没发病吧?
他倒是不恼纤长的手藏在背后,像是魔术师展开他表演的开场白,想勾起观众的好奇。
她轻轻眯眼,如慵懒的猫咪在午睡,并未出声。
千古诧异,小女孩不都喜欢神秘吗?表示如果被君卿雪知道这句话,估计会暴走了……
“呐!”千古白皙如玉的手从身后跳出来,多了一样东西。
待君卿雪看清这样东西,真是有一种想吐老血的冲动,那艳红色的一长串不就是“冰糖葫芦?”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中……
千古倒是没发现她的异常,答“嗯”不待她接过,一颗便来到她的嘴边。
叼过,红糖慢慢融化化为甜腻,带着一点点山楂的酸味,别样的味道。她喜欢这种味道!
看着某人轻扬的唇角,千古轻笑,果然小女孩还是喜欢吃零食的。
她接过千古手中的冰糖葫芦,继续品尝,可爱的像个孩子。
看着眼前的少女把一大串搞定,千古端过一杯茶,轻轻品尝,茶亦是他最爱。
风吹过窗纸,发出哗啦的音调,君卿雪穿上鞋子,啪嗒啪嗒的打开雕刻精秀的门,冷风迎面抚过她的脸廓,她却一点都冷,门外印入了雪白的光芒,从天而降的是冬至节的雪精灵。
她踩在雪上发出咯吱的响声,白色的衣角飘逸的抚过身后的白雪,云间的明月显现出它柔和的银光,尽撒在雪中那个站立的绝美少女。
雪都不及她半分,与月争辉。
千古站在少女身后,为她披上雪白的披风,唯美和谐。
她轻扬眉梢,转身与他对视,千古为她系好披风,对视之余听他轻轻呢喃“冬至节快乐!”
她扬唇“师傅,冬至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