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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王者之道

【60年前】

拜拉席恩五世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气流,吹动他的头发,却吹不乱他的剑。

眼前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沙场,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嘶吼和惨叫相交辉映,无数士兵和无数异魔砍杀在一起,形成一卷布满血液的美丽画卷。拜拉席恩五世挥剑斩掉身边一个异魔的左臂,又紧连着刺穿另一个敌人的胸膛。他身上布满了屠戮时染上的血痕,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着惊心动魄的浓血,但拜拉席恩五世完全沉浸在杀敌的喜悦和荣耀感之中,忘记了伤痛,也忘记了恐惧。

“以一敌百!”他吼道,一剑挥过,便听见一个异魔的头跌落在地的声音。对于敌人来说,单是拜拉席恩五世一个人就可以进行这场战斗了,他就是战场上的死神,带走敌人的生命,或是自己的生命。

“去死!”拜拉席恩喊叫着,敌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恐惧,就已经命丧黄泉。他金光闪烁的铠甲成为了整个战场上最亮丽的风景,也是站到了最后的风景。

“报告长官,”他看到一个身披银甲的将士走了过来,“新的预测结果出来了,预计伊斯卡将于明后天加入战场。”

“主菜总算该来了,”拜拉席恩笑道,“这些几乎没有战斗能力的废物我已经杀腻了。”

“你应该说杀他们几乎等于杀生。”那个将士欣然答道,很显然他与拜拉席恩关系很好。

“今天,”拜拉席恩开心地看向他,“是你儿子艾思·雪诺三岁的生日。”

“敌人的血将是最好的礼物!”将士敲碎一个敌人的头说。

“我已经选好了王位继承人,”拜拉席恩说,“你,戴斯蒙·雪诺。”

“事实上我早就料到。”戴斯蒙不以为然的地说。

“你应该明白作为一个王者的行为操守,”拜拉席恩五世说,“王者之道。”

戴斯蒙透过冰冷的尘风,看向拜拉席恩那双久经风霜的眼睛,“王者是孤傲的。”

拜拉席恩五世神秘地露出一个微笑,“很多人都这样认为,王者是孤傲的,独自在巅峰之中,没有知己,没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拜拉席恩把一个异魔劈成两段,血火飞溅,“但我的王者之道,与它全然两样。”

戴斯蒙疑惑地看向拜拉席恩,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拜拉席恩欣慰地笑着看向自己的无数军队,开口道,“王者,应该是一个更懂得享受的普通人,而不是一个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孤独者。你看,这场战斗,每一个士兵都可以像王者一样厮杀,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高尚和低下,只有真正与民同心的君主,才能得到最终的胜利。真正的王者,是指引给人民正确方向的领路人,而那些高人一等,与别人不在同一个境界的人,我很敬仰他们,但我并不认为他们可以做正确的领导。统治在于人民,而不是君主。”拜拉席恩五世再一次砍翻了一个敌人,“这,就是我的王者之道。”

戴斯蒙心中暗暗佩服,拜拉席恩真是给自己上了很好的一节课。

说罢,拜拉席恩把自己的金剑丢给戴斯蒙,并把他的银剑拿到手中,拜拉席恩看到戴斯蒙一脸吃惊。

“那么,”拜拉席恩掂了掂那柄银剑,“我来证明一下我的王者之道。”

说完,他就上前刺死一个敌人,紧接着挑飞另一个对手的兵器,在还听不到异魔的惊叫,第三个敌人的命也被拜拉席恩终结,戴斯蒙不甘示弱,也急忙解决掉几个异魔。很快,他们就发现,根本没有敌人敢主动攻击了。

“战斗的真正意义,不是为了胜利”拜拉席恩将剑插在地上,“对我而言,是为了失败。”

戴斯蒙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拜拉席恩五世,“为什么?”

“如果你跌倒了,你最想怎么做?”拜拉席恩看向戴斯蒙,目光如同皎白的月亮。

“站起来。”

“如果你失败了,你最想干什么?”

“打一场胜仗。”

“我已经打过无数次胜仗,”拜拉席恩叹了口气说,“然而没有失败的战争也没有值得为之战斗的事物。”

戴斯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伊斯卡之战将是我此生最盼望的战斗,”拜拉席恩说,“但愿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戴斯蒙永远也忘不了这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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