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的一声打开了,敢言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模样没多少变化,比记忆中的要多些白发。
敢言激动的喊“妈。”
敢言妈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使劲地柔柔眼睛,哆嗦的伸出手,摸上她的脸颊,吓得立刻缩回手,瘫坐地上,脸瞬间变得非常苍白,她使劲地捂住嘴悲伤的哭“小言,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
敢言被妈妈弄得莫名其妙,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妈妈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妈,我是小言,你自己生的小言,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敢言在衣服上使劲搓搓冻僵的手,直到手热乎一点才拉住妈妈的手。
敢言妈瞪大眼睛看着,估计是手上传来的微热感,她这才相信眼前的事实,旋即紧紧地抱住自己女儿,喃喃念叨:“吓死我了,深更半夜的,脸还这么冰,我以为……”
“妈,别担心,我回来了,我什么都好好的,就站在你面前。”敢言搂报着自己的妈妈。
敢言妈泪眼婆裟的斥责“:小言:你太狠心了,你爸说你几句,你就5年不回家,爸妈都不要了,我们辛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你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
“妈,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敢言一个劲的道歉,心头的愧疚逐渐涌上心头,心口传来疼痛,她用手捂住心口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到底是母女连心,敢言妈看她那可怜的模样,又知道她离婚了,着实不忍心再责骂,扑过去抱着自己女儿,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敢言妈不小心碰到敢言的脸,发现她冻的像冰块,转身打开暖风机调接温度,接着走进厨房。
“小言,你冻得太厉害,先在这暖暖,我去泡一杯姜茶给你,别感冒了。”我妈的孩子像个宝,何况敢言妈是个细心又体贴的妈妈。
敢言在暖风机旁吹了一会,待身上暖和了就跟进厨房。
敢言回来后只看到妈妈,疑惑的问“爸呢?睡了吗?怎么不见人?”。
敢言妈见她进来,把一碗热腾腾的姜茶放她手上,“先喝姜茶。”
敢言双手捧着暖暖的姜茶,感受到妈妈细微的关怀,心中顿感温馨,有妈真好,原来这就是妈妈的味道。
“你爸在你的房间里,你走后他每晚都会去你的房间坐坐,进门就关上了房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大概是想你吧!”敢言妈看向自己女儿,只告诉她事实,并没有给她任何建议。
敢言喝完姜茶,转头对妈妈说“妈,我进去看看。”
“嗯,去吧!
敢言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到门口,短短的距离,像越过几道山。
当年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真想不明白当初怎么会那么幼稚呢?天下的父母有哪个不是为儿女操碎了心?自己那般的忤逆又有几个父母受得了?
敢言轻轻推开门,对着那个身影饱含深情地喊:“爸”。
敢言爸惊喜的回应,猛然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敢言,笑容可掬的伸出双手,旋即象想到什么,笑容一下就疆在脸上,不自然的放下双手黯然转身。
敢言心想:爸爸一时无法接受,还是爸爸还没原谅自己?敢言揣测不出来,抬头仔细打量爸爸,猛然间发现爸爸不魁梧了,有些驼背了。
“爸,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顶撞您。”敢言跑过去,跪在地上抱紧爸爸的双腿不停的道歉。
敢言爸面容悲戚,眼睛泛红,嘴角抽动几下,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敢言小时候犯错之后,喜欢抱住爸爸双腿,爸爸就会原谅她,这个小伎俩,敢言再次使用,仿佛间又回到小时候。
有几个父母会记恨自己的儿女呢?不论儿女犯下多大的错,他们都有一颗容纳百川的心,敢言爸也不例外,伸手摸着女儿的秀发。
“爸,原谅我吧,是我太不懂事,是我不孝,你打我骂我吧!”敢言跪地认错。
五年的漂泊,五年的悔恨,此刻敢言只想求得爸爸的原谅。
敢言爸伸出双手把她扶起坐下,自己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仔细的观看女儿。
阔别五年,女儿长大不少,没有以前的青涩与毛燥,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小言,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敢言爸温和的问话打破两人的沉寂。
“是,爸,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到现在我才发现家里最温暖。”敢言看着爸爸笑。
“小言,你走后这些年,我也反思了一下自己,也许是我方式用错了,不该对你那么严厉。”敢言爸也检讨自己,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爸,是我太倔强,不过这点应该是随您了。”敢言开了一个玩笑,气氛变得轻松很多。
敢言父女俩聊了很久,聊人生、聊分开后的事,又各自向对方认错,就在这个深夜她俩握手言和。
敢言爸突然问:“小言,你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叫敢言吗?”
敢言摇摇头。
敢言爸正色道:“我希望你生活上勇敢战胜困难,工作上做到言出必行,这也是我对你的期望。”
敢言动情的说:“爸,其实我很想你们,我也很想回家,可我就是不甘心这么灰溜溜的回家,我想混出一些成绩再回家。
敢言爸心软了,柔和的说:“爸一直知道你很要强、好面子,我们就你一个女儿,我也希望你成才成器,但更希望你能平安,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爸,谢谢你的钱,因为有了这笔钱,我开了一家主题餐厅,生意很不错。”敢言兴奋地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信行卡递给爸爸。
“开餐厅需要很多钱,你拿去用吧,给我干什么?”敢言爸把卡推回给她。
“爸,这是你和妈的养老钱我不能用,以前不知道才用的,现在餐厅生意不错,我是怎么样都要还给你们的,万一你们哪天需要用呢?”敢言诚恳的告诉爸爸。
敢言到底不是啃老簇,如果真用了爸妈的养老金,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我赚的钱以后还不是你的,其实你没必要还给我。”敢言爸露出欣慰的表情。
“我知道,但这是您和妈的养老钱,您就收下吧!”敢言说完直接将卡放进爸爸口袋。
“小言,你是我们的希望,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和你妈才会安心。”敢言爸由衷的说出心里话,眼里满是希翼的光茫。
“嗯,那我们一起出去吧,妈还在等我们呢?”敢言自然的上前挽上爸的胳膊,父女俩一同走向客厅。
当敢言妈看到父女俩有说有笑的走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这一大一小两个犟驴终于和好如初,真不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妈,爸原谅我了,我又可以天天吃你炒的菜了。”敢言高兴的奔向妈妈,兴奋地像只刚学会飞的小鸟,亲昵的搂着妈妈脖子。
“老婆子,你看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总想着吃。”敢言爸看母女的举动心情大好。
“只要你喜欢吃,帮你做一辈子我也愿意。”敢言妈宠溺性地摸摸她的脸,脸上流露出浓厚的母爱。
“真的可以吗?你一直都不会催我嫁人?”敢言笑意吟吟的问,
敢言可不希望再婚也急忙忙的,会影响自己的判断,所以小小试探一下父母的心中的想法。
敢言妈惊讶的看向敢言,原以为女儿离婚后会忌讳这个话题,没成想她自己倒先提出来了。
“有合适的还是得嫁人,结婚了也可以回来吃嘛!”敢言爸乐呵呵的搭腔。
“我若再结婚就让爸的火眼金星审核完之后才结婚,绝对不能像之前那么草率。”敢言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
“你又找到了?”知女莫若母,敢言妈看女儿表情心下了然。
“呵呵,是不是结婚对象得等爸审核完了才知道。”敢言狡黠笑笑。
“老头子,学校快放假了,过几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敢言妈一听这事,好奇心马上来。
“好,一起去。”敢言爸马上附和。
“用不着那么心急,不过你们二老可以去看看我开的餐厅。”敢言心想:五年不见,二老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急躁了?
“餐厅的事情不急,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的幸福最重要。”敢言妈温柔的说
不是敢言爸妈变成急性子,是儿女在父母心中永远占第一位,儿女的终身大事做父母的哪能不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