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确实是个得力助手,最重要的是她勤奋好学,没到一个月就掌握了餐厅的所有流程。而她本身又是学会计的,所有的账目都算得清清楚楚。
餐厅里有何晴帮忙管着,儿子有婆婆帮忙看着,敢言倒成了闲人,反而有大把的时间和俊贤出去拍拍拖,压压马路。
无论到了哪个年纪,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敢言仿佛又回到初恋般的日子,美丽的青春,甜蜜的相恋,太多美好的憧憬与希望在眼前铺开,展示,是那么美好,那么惬意,生活好比掉进蜜罐里一样,敢言每天早上都笑着醒来迎接晨曦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接近年关了,餐厅开业也有半年多,敢言前些天吩咐何晴做了个半年总结,拿到结果她仔细确认一下,看着上面的盈利数字,敢言激动得拿起电话就给玲玲拨过去。
可惜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敢言的兴奋劲消失殆尽,不过她急着与好友分享,每间隔5分钟她又拨过去,打了几次后倒是有人接听了,但不是玲玲本人,而是她男朋友。
敢言对于这个帮助自己开店的男人是满怀感激,虽然是电话里,但好不容易碰上了,敢言对着电话噼里啪啦的千谢万谢,感恩戴德一番。
这边玲玲男友被她谢得云里雾里,等敢言说完,只说了一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我是没钱,要有的话我早出去创业了,玲玲今天手机忘带,把它放家里了,等她回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吧!”
敢言莫名其妙的放下电话,单手撑着下巴坐在窗前,看向窗外的川流不息的人群,脑子里不断的在思索刚才的电话。
这个玲玲搞什么鬼?有事情瞒着自己?那笔钱哪里来的?一连串的问题让敢言头都要炸了……
敢言不知道玲玲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两个人从幼稚园就认识了,她一直认为玲玲是个不会藏事的人,那么她苦心积累的隐瞒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
敢言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傻,还真信以为真,真‘的以为……呵呵,天上有掉馅饼的事吗?
桌子上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敢言扫视一眼快速的按下接听健,没等玲玲开口:“玲玲,请告诉我资金是怎么回事?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玲玲那头沉默片刻,悠悠叹息一声,认真回答:“你到我家来吧,我会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
敢言猜测一定不是小事,索性二话不问,给俊贤打了个电话,又匆匆交代何晴几句,就买了去深圳的火车票。
外面一阵阵的大风,打在敢言脸上,刺骨地痛,冰凉冰凉的,敢言把脖子缩到衣领里边,用衣袖当着脸,急匆匆地往火车站赶。
在路上敢言心想:自己真是一号大傻瓜,头脑简单四肢达,玲玲随便几句话就傻头傻脑的相信了。
列车疾驰一夜,等敢言到打达时是吃午饭的时候,玲玲家里没外人,玲玲也没上班专心在家做了一桌饭菜等着她。
敢言进门饭菜已经上桌,玲玲还特意准备了一瓶红酒,摆放两个高脚杯。
敢言进门后放下包包,找个位置坐下来,玲玲打开酒瓶一人倒了一杯酒,碰了一杯之后就打开话匣子,把事情的原委和盘脱出。
“去年我妈60岁大寿的时候我回家,那天你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回来,晚上又来我家打听你的情况。
玲玲借着酒意一点一点往下诉说:“言言,你信吗?起初我真是一个字也没有透露,我怕你会责怪我”。
我不知道是她认定我知道你的情况,还有找你已然成为一种习惯,到后来只要我在家,她就天天来。
她每次来流露出的那种落寂、哀伤,总是让我心很痛、很痛。言言你懂吗?我明明知道,确不能说,那滋味……
最后我心软了就告诉她你的情况,她几乎是流着泪听完的。
后来,我临走的前一个晚上,她硬塞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叮嘱我只是你需要,就以我的名义给你,她还告诉我,你自尊心很强,千万不能让你知道是家里的钱,知道了你就一定不会用。
玲玲噙着泪花说完,被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她就不信言言还能无动于衷。
对面的敢言随着玲玲的诉说早已泪流满面,心里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这些年她心里一直在怨恨妈妈当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所以电话都没打一个。
“言言,誓言真有那么重要吗?你看看她们满头的白发,还能等你多少个5年?”玲玲拉住她的手诚恳的劝解,满怀希翼看着敢言。
此时,敢言心里那道防线已经土崩瓦解,她恨自己的倔强,恨自己的无情。
当年和爸一言不和就离家出走,五年来都杳无音讯。总是说是要出人头地才有脸回家,就用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却从来没有想到父母的感受,敢言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人渣。
“言言,回家看看吧,其实你成不成功她们不在意,她们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好。”玲玲趁热打铁,耐心劝慰,她是真心希望言言能早日回家。
敢言哭了很久,眼眶微红,她用纸巾擦掉眼泪哽咽:“玲玲把卡给我吧!然后帮我预订下午的飞机票,我今天就回家。”
敢言是个行动派,一旦决定毫不含糊,马上就开始行动。
“这就对了嘛!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还真怕这种事情又发生在你身上,这下我该安心了,终于说服你了”。玲玲笑眯眯的说,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
敢言随便扒了几口饭,就给何晴打了个电话,吩咐她把餐厅除了日常开支以外,所有的钱全部取了出来,他还让俊贤尽快想办法帮忙借10万块钱打到卡上,她要凑齐了20万还原卡上金额。
正如她妈所料,敢言不会用这笔钱,因为这是爸妈这一辈子的积蓄,是她们的养老金,自己本来已经很不孝了,再用掉这钱,她这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的。
下午五点左右,敢言怀揣着银行卡坐上飞机。蓝天白云上,敢言忆起小时候,每天有爸妈陪伴,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快乐,现如今长大了倒生出这么多的隔阂。
敢言突然觉得自己真傻,为了得到芝麻,竟然丢了手中西瓜,愣是亲手毁灭原本的幸福。
快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敢言终于快到家了,半夜天气冷极了,惨白的月光下,街道两旁的树木被寒风吹的沙沙作响,她在冻得瑟瑟发抖,脸被吹得冰凉冰凉的还有些隐隐作痛,嘴唇也冻得乌青乌青的,快要裂开一样,红红的鼻子总是不断的留下鼻涕,手脚也冻僵了。
这些都不会影响敢言回家的脚步,都五年了,其实敢言很想念她们了,她非常渴望见到她们。
越接近家,敢言的心就越跳得厉害,心里像吊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站在门口犹豫徘徊许久,竟然鼓不起勇气去敲门,突然她像想到什么一样,暗叫一声不好,心里忽然一阵紧张,焦急地举起双手使劲敲门。
怎么都这个点了,家里的灯怎么全是亮着的,自己房间的灯也亮着?难道是她们还没睡觉?莫非她们搬走了?有或者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