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变了脸色,死死盯着男子身后侍卫打扮的一行人,踌躇着损益。良久,终是摆摆手命人退去,带着骂声。
一人从男子身后走至面前,深深颔首,问道:“公子,那些人如何处置?”说罢,指指那群早已抖若筛糠的人们。男子叹息,道:“罢了,只欲谋财而已,也无恶意。给些银两,打发走吧。”
回首,目光停驻在江如萱身上,略一滞。菱形唇瓣,如樱花般晶莹,在这季节让人舒适不已。唇角勾起,绽开一抹连春光也为之逊色的笑颜。开口,温和道:“姑娘没事吧。”说罢伸出那双极美的手,欲扶她起身。
江如萱佁然不动,忽的反应来,俏脸上两团飞红,有些“芙蓉如面”的娇柔。她回以微笑,谦和道:“公子不必挂心,仅是过度劳累罢了。”同时伸出手。
想想,那只本伸出的手又轻轻缩回,低头看一眼怀中的步歌,江如萱面露难色。
男子了然一笑,身形如鸿影一晃,已到江如萱身后。一手落在如萱肩上,将她扶起;另一手则成为步歌的支撑点,并用臂弯小心护着,防止步歌摔倒。
江如萱只觉与那袭白衫靠得极近,近到仿佛可以听到对方胸膛中的节奏,脸色不禁又红几分。正为自己的遐思暗叹,耳边又传来男子的声音:“姑娘是哪里人?可要到哪里去?”
江如萱不知来处,亦不知即将奔赴的去处,顿了顿,答道:“去往城心。”
那男子笑出声,道:“此话怎讲?这便是城心。”
话音落,久久不待江如萱的回答,男子瞧了瞧她,心中已知她的迷惘。抬头,已有了“白云飞暮色”之兆,霞光四溢,晚风四起,一袭白袍临风而立,给人一种安然的力量。仿佛他孑然经受了洗礼,转身弥留的,皆是花季。
江如萱永不会忘记他温柔道出的那句:“姑娘既无去处,若不嫌寒舍粗鄙,坐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