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近，一声狐假虎威的骂骂咧咧，传了过来。
沈素琴拧眉，定睛一看，心骤然狂跳了一下，那个被踩在脚下的女人正是沈沉鱼！
“住手！”
“哟，原来是二小姐来了！正好，这狗奴才又惹夫人不爽快了，不如这次就由二小姐代为教训她好了！不过，二小姐可不要手下留情……”
“欺人太甚！”
沈素琴冷笑了声，三步拼作两步冲到那老奴的面前，在那老奴还没有反应的过来的时候，抬腿便踹了过去。
正中后脑勺，那老奴连尖叫也来不及发出，便晕倒了过去。
沈素琴收回腿，对这具身体的柔软度很是满意。
“二……二小姐？”
沈沉鱼惊骇地望着不省人事的陈管事，好一会儿，才惊慌失措地望向沈素琴：“你疯了！”
“地上凉，你伤着了没？起来吧！”
沈素琴望着眼前这个枯瘦蜡黄、浑身脏兮兮的女人，心酸夹杂着异样的别扭涌上心头。
曾经貌美如花的女人，变成了一个面黄肌瘦背拱弯的沧桑妇人，真是造化弄人。
正想要伸手去扶她起来，沈沉鱼惊慌失措地错开她的手，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眼圈一阵眨红：“二小姐，别……别弄脏了你的手！”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女儿的话，以后就不要说这种话！”
沈素琴长叹了口气，为这具身体的前任悲哀，也为沈沉鱼委曲求全悲哀！
“素……二小姐！”
沈沉鱼的眼框更为红了，眼泪从失去光彩的眼里滴滴滑下。
短短的一句话，令她觉得所有的委屈苦难，都是值得的！
至少，她并没有被儿女真正抛弃不是吗？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听好了，我很快便会带着你离开这里！”
沈素琴塞给沈沉鱼一块手帕，别过头，微微压低了声音道。
安慰人什么的，活了两辈子，还是没能学会。
“不不！”
沈沉鱼连连摆手：“我不能离开这里！再有二年，你就及笄了。继续留在这里，你才能挑户好人家嫁了！到时，我不盼什么，只盼……只盼你能在你哥落难之时，帮一把！”
“他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
沈素琴提高了声音，小脸满脸是愤怒和嫌弃，：“继续留在这里，他……哥就彻底毁了！一同毁掉的，还有你和我！”
“什……什么？”
沈沉鱼大惊，一阵风吹过，她这才注意到女儿额头上的伤疤：“你的额头……”
“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沈素琴潋下眼帘，眸里的寒光一闪而过：“哥那边不用你担心，我自会去跟他说。”
“素……素琴？你真的是素琴？”
沈沉鱼不敢置信地望着沈素琴，心里百感交集。
“啊，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沈素琴迎上沈沉鱼的视线，眼里似是一片清明，又似是一片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