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容怡望去,嘴角的笑看上去十分舒服。
陌锦城脚步没有停下,在落容怡不远处止步。
“陌……陌丞相,那一次,谢谢你。”落容怡轻柔的说着,温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胆怯。
“公主没事就好。”陌锦城垂眸,嘴角的笑若蜻蜓点水,在落容怡心里荡起丝丝涟漪。
“陌丞相年纪轻轻,身居相位,实在是年轻有为;可是作为容怡的恩人,容怡不知如何报答。”落容怡温和的脸上微黯,她看着陌锦城腰间的血玉,目光有些诙谐,袖口中握着玉佩的手微微一紧。
“那一次顺路相救而已,谈不上什么报答。”陌锦城说着,疏离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那一次,只是她的设计而已,如果没有那一场设计,她没理由接近她;这个人,曾是曲倾陌的挚友,清楚曲倾陌的一切……
“陌……丞相,腰间的那块玉佩,是你夫人送给你的吗?”落容怡眸子里晦涩不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陌锦城微愣,手已经不自觉的碰触着腰间的血玉,没有回答。
落容怡有些尴尬,毕竟一个女孩子问一个男人的私物,确实有些不妥。
忽的,一股力冲来,让落容怡惊慌的朝一边倒了下去;即将落地时,她的手被人抓住,整个人被带起,而在此时,一直被她握在手中的玉佩瞬间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分成了两瓣。
落容怡站直了身子后,看着地上被摔成两块的玉佩,脑海里一片空白……那块玉佩,是她最重要的玉佩。
“哎呀!不好意思,居然把公主的玉佩给摔坏了。”低沉的男声响起,带着三分随意,听不出有道歉的意思。
“你放肆。”落容怡的贴身婢女不悦喝道,话落,却被落容怡伸手挡住。
“云霞,质子也是无心的。”落容怡说着,人已经走了过去将玉佩捧在手心里,那块玉佩通体雪白,上面赫然刻着一朵兰花,精巧至极,可是如今却碎成了两瓣;这块玉佩是曾经的奉恩侯夫人姜慈与付长歌义结金兰的所有物,另一块在曲倾陌手上,可是如今,她却碎了!
“长公主为人还真是和善。”轻挑的声音,带着莫名的讽刺,让陌锦城眉头不由的轻蹙;这个人为什么要针对落容怡?
帝曦语气不善的说着,心里却怪怪的,刚刚看着陌锦城与她在一起,模样很是亲近,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落容怡听了帝曦的话,面色微白,晶莹的粉唇紧抿,一双水眸看着陌锦城,有着说不尽的委屈。
帝曦看着落容怡的样子,眸子里的嗜血一闪而过,他真的好想杀了这个女人;可是那一道白色身影挡在那粉色身影面前,隔绝了他想要杀人的欲望;可是让他更不爽的事情来了,陌锦城居然在警告他。
陌锦城看着帝曦,眼睛里的警告让帝曦袖口中的拳头紧的想去揍人。
帝曦深吸了口气,复杂的看了陌锦城和落容怡一眼,闷闷的甩袖而去;他要是在继续呆在这里,那他真的很想杀掉那个女人。
他听昭定说陌锦城进宫了,特意过来看她一眼,哪知却看到她与落容怡站在一起的一幕,那一幕,这两个人像极一对壁人;可是其中有陌锦城的身影,让他心里惶惶的想要去破坏;他现在还记得陌锦城那警告的眼神,她在警告他!
帝曦心里一气,冒着青筋的拳头狠狠砸在一边的石柱上;那石柱微微一震,便恢复了平静。
“主子。”昭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如何。”帝曦沉声问,原本饱含恼恨的眸子瞬时间变得凌厉,如若以柄出窍的寒剑,透露着冷冽。
“宫沉玉右肩受了伤,属下想乘胜追击,却不想中间冒出个殷扶奕。”话落,重重跪了下来。“是属下没用。”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动起来还真是有些棘手。
“起来吧,你们都不是殷扶奕的对手,羽国和晋国联姻已经被破坏,宫沉玉回去,免不了被那女人说。”
说到那个女人,帝曦嘴角扯出一丝不屑;那个女人手段虽然高明了些,可是只能用在后宫那样一个战场上;在朝堂上,若没有宫沉玉的帮助,她永远都不可能成功;宫沉玉啊宫沉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从来不会相信,宫沉玉会全心全意的帮助那个女人。
昭和自然知道帝曦口中的女人是谁,除了他的生母戚妃娘娘,好像就没有别人了。
“你给我出来。”
帝曦忽然沉声厉喝,昭和微微一愣,耳朵轻动,身子飞跃而去;再一次出现时,他不是一个人,他的手正揪着一个人的耳朵。
“哎呦!痛啊!昭和。”昭定鬼哭狼嚎着,他也就想来看看主子,哪知道会碰到昭和在那汇报事情;他才刚靠近,就被扯耳朵。
昭和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看着帝曦;见帝曦点头,昭和才松手。
“你不在她身边呆着,跑回来做什么?”帝曦想到陌锦城,就会想到她身边那倩影,面色越发的不好。
“主子,陌先生说了,事情已经完成了,我在她那也没有别的事了。”昭定摸着耳朵,怯弱缩着身子说着;在陌锦城那里,他比死还难熬,在那里,高姝不理他,高启又像个闷木头,而他还要时时刻刻留心着,生怕惹陌锦城不高兴,她就把自己给‘咔嚓’了。
帝曦不知道昭定心里所想,只认定陌锦城使唤完了他的属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个样子,让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昭定看着自家主子阴沉的脸,吞了吞口水,缩在就昭和身后,轻声对昭和说:“主子这脸比刚才吃醋的样子还要恐怖。”
昭和微愣,有些不解的问昭定。“什么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