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到自己肩膀高的洞口,陌锦年知道这墓盗不成了,看着面前的一坨‘死尸’,陌锦年心里有些怪怪的;她虽然见过不少尸体,不过刚刚死的的,那倒是少见。
叹息了一声,陌锦年心想怎么上去,忽然,一个声音让她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光亮。
“主子,你说陌姑娘会来这里吗?”林康看着四周,心里没底的说着;天知道他家主子自从离开陌锦城家里后,就一直在墓地里转悠,可怜了他,还要一直陪同。
“希望她在这里吧!”单觉说着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把握。
陌锦年听在耳里,没怎么去细想他们的话;不过既然有人来了,她就不用费心想怎么出去了,想到这,陌锦年声音高扬了起来叫唤道:“哎!我在这里呢!你们快来个人把我拉上去。”
“听到了没有?”
“救命啊!”
陌锦年有些怕他们没听到,声音越来越大,直到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主子,这有个刺客。”
陌锦年回过头,看着林康在翻那个刺客的身体,眼睛一亮。“喂,快把我拉上去。”
“你在盗墓!”低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陌锦年徒然一惊,转过身看着面色僵硬的单觉,他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眼睛深沉不见底,让陌锦年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她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我……我有吗?”陌锦年打着哈哈,忽然又想到什么,陌锦年说道:“是他要把我活埋了。”
“呜~我好可怜啊!”说着‘哇’的一声就哭起来,哪知单觉又突然道:“是你哥哥叫你盗的?”
陌锦年眨了眨眼,陌锦城!哥哥!叫她盗的!明明是她想要盗的,怎么就成了陌锦城要她盗的了,而且这话还听的出,是陌锦城强迫她去做的!
陌锦年咬牙:“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再说怎么就扯到她姐身上去了。
“告诉我,你陌锦城强迫你做的!”单觉心思复杂,这么损阴德的事,他不愿相信一个姑娘会做的出,那就只有强迫了,是陌锦城强迫她做的。
“才不是呢!”陌锦年蹙眉,能不能把她拉上去再说。
“是你自己要……。”单觉想到盗墓是她自己想做的,有些接受不了。“你不知道这样很损阴德吗?”
感觉不能指望他爬上去了,陌锦年耸耸肩。
“知道,但同时也是在做好事。”
单觉微愣,盗墓也是在做好事?
陌锦年一副老好人般的点了点头。
“什么好事?”单觉问。
陌锦年顿了顿。“额……就比如,给他们松松土,让他们睡的舒服点,当然,给他们松土,也需要报酬的,你是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难免会被人误解……。”
陌锦年越说,就把她现在的职业说的非常高尚;让一边的林康有些纳闷道:“陌小姐,你确定自己不是在种树?”
陌锦年:“……。”种你妈啊!
可是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单觉,心里却把单觉列入了黑名单,每次撞到这个人准没好事;单觉深吸了口气,这丫头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我把你拉上来,以后你就不准在盗墓了。”单觉说。
陌锦年缩了缩。“那还是不用你拉了。”不去盗墓,那她的饭碗就没有了。
单觉面色一肃。“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你哥怎么教你的。”
“我哥从来没教过我好吗!”陌锦年大喝,情绪看上去有些不稳定。“我说你这个人烦不烦,管事情管这么多,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根本就不懂。”
单觉微微一颤,面色复杂,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看着洞里的小人儿想跳上来,却始终爬不上来的样子,单觉蹲下身子,边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
陌锦年看着面前的手,又看了看单觉那复杂的眸子,很不爽的甩脸,换个方向继续爬着,看到放在地上的锄头,陌锦年干脆扶起锄头,一手拉着那个黑衣人的衣服,一脚跨上锄头手柄,然后用力爬了上去。
单觉嘴角轻勾出一丝苦涩,心里的落寞大概只有他知道。
看着陌锦年趴在地上,伸长了手去拿那锄头,单觉眼底说不出的滋味;直到她把锄头拿了上来,准备离开时,像是赌气般,一脚把那黑衣人踹进了洞里,然后头也不甩的走开。
“主子。”林康避着陌锦年,吞了吞口水来到单觉身边;人说女人是最可怕的生物,现在他想是见识到了。
单觉深深看着陌锦年离开的身影,嘴里吐出两个字。“走吧。”
林康点了点头,主仆两才一前一后的离开这里;墓地里,就属那个洞最为显眼,在深夜中犹如深渊。
……
陌锦年回到竹居,用冷水冲了一个澡,然后又瑟瑟发抖的把衣服洗干净,在院子里晾着。
进了屋里,陌锦年缩进了被子里,想到那个男人的话,陌锦年心里越发的酸涩,泪水最终绝堤般流了出来。
她最讨厌有人说她有没有家教了,她出生时,就没有看到过自己的父母,连她们的照片都没有一张,到最后,连最爱的爷爷都没有了,家族里,很多人都带着和善的面具,她实在忍受不了离家出走;她从一个世家小姐,变成市井小太妹,后来又因为爱上了盗墓,她努力把自己从一个小太妹变成一个文化程度高的学生,进入了考古界;教养两个字,她不是没有听过,可是她还是忍着就过了。
自从爷爷死后,就从来没有人教过她。
而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姐姐,她们不能像正常的姐妹一样,手牵着手。
忽然,兵器相交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里,陌锦年心里微颤,人已经从床上起来,挨着寒风,带着未擦干的眼泪,朝一边墙上镂空的洞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