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中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棕褐色的锦袍,和他轻抿的嘴角边上蓄着的黑色胡子,让他看上去沉稳中透露着不怒自威。
他的身后除了一众褐衣家丁外还跟了一个妆容精致的红衣妇人,那妇人头上带着做工精细的金钗与珠花,狭长的丹凤眸带着一丝清高,让人看的第一眼心里就不舒服。
她拖曳着长长的一摆,端庄的跟在那男人身后,来到那个嘻笑的厢房门口。
里面除了嘻笑之外,还传来男子沉重的声音。
那棕褐色锦衣的男子闻言,眼睛一瞪,迈开步子就朝门踹去,一进去他就一边喝道:“孙若新,你给老子出来。”
看到男人生气的模样,男人身后的红衣女子嘴角扯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迈开步子,端庄的跨进厢房,嘴里嚷嚷道:“新儿啊!不要闹了,快跟你爹回家去。”
那个样子,看上去就是好心来劝人的;若是忽略女人丹凤眸中的不屑,只怕真会以为她是真心真意的。
“新爷,有人找!”陌锦城听到那踹门声和咆哮,意味深长的看向孙若新。
孙若新看到陌锦年眼底得玩味,没趣的撇了撇嘴。“老古董来了,真是讨厌。”
“啧啧,不用说,那老女人也来了。”梁良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啃着苹果;话落,从屏风后走进来一群人……
看着这阵仗,梁良吞了一口苹果,弱弱的跑到邻桌的集坤身后,扯了扯集坤的衣袖道:“老集,我好怕怕,你要保护我。”
集坤:“……!”我不认识你。
想到这,集坤用手指扳开梁良的手,梁良哪能如他所愿,手松开后又自己黏上去了。
这时,所有的目光集体落在了孙若新身上;此刻孙若新一身藏蓝色男装,十分豪迈的坐在那里,那个样子就像恶霸才有的‘我是大爷’的姿势。
感觉到多双视线,新爷忍不住掩嘴轻咳了声。
然后十分别扭的调整好坐姿,刹那间,原本‘我是大爷’的姿势就变得特别文静,让人的目光越发的充满了古怪!
“爹!”孙若新弱弱喊着,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集坤,梁良,陌锦城看着孙若新这个样子,目光中除了古怪,就是古怪;原来女汉纸也有怕的时候。
宫沉玉眉头淡淡轻挑,完完全全是在看戏的样子。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啊!你一整晚没回去,就是跟着一些狐朋狗友到处乱混。”孙若新老爹,孙业指着孙若新身边的集坤和梁良,冲孙若新沉声喝道。
孙若新低着脑袋,任由孙业开口骂着。
陌锦年没想到这老头在朝堂上固执死板不说,还会有那么大的脾气;看到孙业暴跳如雷,陌锦年弱弱的缩到了宫沉玉身后,暗自嘀咕着:“好凶啊!”
宫沉玉见陌锦年缩到自己身后,眼底闪过一丝柔和,长臂一捞,把陌锦年搂进自己的怀里;陌锦年没想到宫沉玉会这样,略有些紧张的抓住宫沉玉的衣襟,把脸埋进了宫沉玉的胸膛。
淡淡的书卷之气扑鼻,让陌锦年不由贪婪的闻着。
“好了,新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赶快离开这吧,呆久了对你女孩子的名义难免会有所不保。”孙业身后的红衣女人上前冲孙若新喊道,那通情达理的模样真心让人‘不敢恭维’。
孙若新看到这女人假惺惺的模样,不悦撇过头;看见抱在一起的集坤和梁良,孙若新给两人使了个眼神,让他们帮帮自己;哪知道集坤和梁良居然十分有默契的摇头,看的孙若新真想把他们两个人给拧了。
“我不回去。”孙若新心里来了气,板着脸不高兴喝道。
“孽女,你还不跟我回去,你看看这个地方,是你一个女孩子该来的吗?”孙业沉着脸冲孙若新喝道。
卧槽,老子给你脸,你还真叫起板来了是吧!
孙若新‘刷’的站起身来,冲孙业喊道:“我说老家伙,在家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孙若新指着自己的嫡母孙夫人喝道。
“你放肆,她是你嫡母,你怎么能这么说。”孙业的脸色黑沉沉的十分可怕,他身边的孙夫人听了自己丈夫的话,赫然间松了口气,随即阴鸷的目光暗自扫向孙若新;孙若新自然看到孙夫人那阴鸷的目光,可是她毫不畏惧的回视。
哪知……
孙夫人忽然梨花带雨的冲孙若新开口道:“新儿,你就这么容不下母亲吗?”
“母亲!”孙若新嗤笑道:“我母亲在生下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孙若新,你给老子闭嘴。”孙业听到孙若新的话,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冲孙若新喝道。
孙夫人见此,忙跪下来道:“老爷,既然如此,那妾身就留在这儿,你带着新儿离开吧!”
那个样子,就好像是为了成全别人而牺牲自己;孙若新边上的梁良跟集坤见到那女人的样子,不由的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纷纷竖起了拇指。
孙若新已经说了那样的话,这次,要么是孙业的女儿留在这烟花之地,要么是自己的老婆留在烟花之地,两个人之间,注定有一个人胜,一个人败!而孙夫人刚刚那么说,完完全全是……全胜!
刹那间,集坤和梁良看孙若新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新爷,你好好保重啊!
“留什么留,都给老子回去,别再这丢人现眼。”说着,就使了个眼神,身后跟进来的一干家仆冲进来两个朝孙若新接近;孙若新见此,身子一下子弹起,朝集坤和梁良那边退去,看着这两个家伙还抱在一起,孙若新不高兴的伸脚,踹了两个人每人一脚。
“我说你们两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还不快跑。”孙若新低喝着,然后迈开步子准备从一边跳窗逃跑,那些家丁发现她的举动,立马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