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一如既往的热闹,陌锦年一身白衣,像个小白脸一般,坐在阁楼上临近戏台子的一张桌子上,没事磕着瓜子,抖着翘起的二郎腿。
那个样子,俨然就像个二世祖。
陌锦年吊儿郎当的晃着脑袋,眼睛时不时到处乱瞟,一下子楼下的戏台子,一下子在那些端茶送水的小厮身上;眼睛转个不停。
这时,一个灰衣小厮来到她身边谄媚道:“九千岁,那东西小的已经处理好了。”
陌锦年给了他一个‘好的好’的眼神,抛了个银锭子给那灰衣小厮;那灰衣小厮接到银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盛了,忙冲陌锦年哈腰说着谢,然后又狗腿的为陌锦年倒着茶水。
陌锦年被他伺候着,倒也有些惬意。
突然,她招了招手,那灰衣小厮就把耳朵凑到她跟前道:“剪你的指甲用用,放一个到这杯里,剩下的指甲都给爷扔厨房的锅里去。”
“这……。”那小厮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想了想便把指甲在陌锦年面前咬了下来,陌锦年淡淡瞟了一下,眼神示意他把其中一个指甲扔那杯子里。
“九千岁……。”往九千岁的杯子里扔指甲,这……他敢吗?
“叫你做就做!”陌锦年目光一深,给了他一个‘你不做你就死定了的’眼神;最后无奈,那小厮就把指甲扔了进去,然后他又小心翼翼的走了。
看到他回来,陌锦年眉头一挑,叫他给自己倒水,那小厮心里一咯噔,碍于陌锦年的威胁,只能硬着头皮倒水。
“呦!这水里居然有指甲……这店是什么店啊!”陌锦年幽幽说着,那小厮心里一愣,随即明白到了陌锦年的意思,和陌锦年身后的两个小厮装扮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气势汹汹的抓起阁楼上那个端茶送水的小厮往陌锦年面前一推。
“客……客官,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那小厮狗腿子道。
“效劳个屁,你看清楚,这杯子里的东西……。”说着,那个灰衣小厮把陌锦年面前的茶水往那小厮面前重重一放,顿时水花四溅。
那小厮见了,慌忙喊道:“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
“知道这指甲不是你的,只是你这店卫生方面不到位……。”那灰衣小厮说着。“还好我家爷没有喝了你店里的茶水,不然哪里出了问题,你负责的起吗?”
“我真不知道……。”那小厮弱弱说着,一副要路起来的感觉,陌锦年见到这个模样,顿时有些头疼道:“好了,把他放了吧。”
“可是爷……。”灰衣小厮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陌锦年漫不经心道:“伙计出来讨生活不容易,再说这茶水里出现指甲,断然不是他的错,只能怪这茶楼经营的不好……好了,我们走了,这次在这里喝出指甲,下次指不定要喝出什么口水来了。”
说着,陌锦年略显愤慨的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喊着:“小二,这花生米里怎么会有指甲。”
陌锦年听到这,差点笑出了声,不过还是故作老成道:“这店卫生不合格,给小爷我封了……。”
“是,小的知道了。”
……
炎国御书房里,殷觉正在批奏折,这时就见林康急冲冲走了进来,冲他汇报道:“主子,永茗(茶楼名字)被人给封了。”
“谁做的?”殷觉沉声开口,态度不骄不躁;只是他不明白那茶楼怎么会被人给封了呢?他可不相信这是殷扶奕做的,毕竟殷扶奕还指望着惊羽阁给他探听情报。
“是……是陌小姐。”提到陌锦年,让林康不由得想到第一次见陌锦年的场景,那个时候,陌锦年似乎是被人追赶啊!而那些追赶她的人,貌似是永茗里的伙计……当然,这个他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殷觉在听到‘陌小姐’时,批阅奏章的手不由的一顿;良久,他才问道:“她为什么要封了那?”
“这个……我就不知道。”林康一阵猛摇头,心想那陌锦年该不会是因为摄政王才封的吧!
林康正想着,这时殷觉不清不淡的声音响起。
“我想这几天她也闷坏了,永茗那就随她吧!”
“主子,你不管?”永茗好歹是惊羽阁的产业,主子怎么就不管了呢?
“会有人去管的,不过不是我。”说着,殷觉眼底闪过一丝小小的恶劣,看的林康心里不由的一咯噔,他想,他知道主子说的那是谁了。
……
炎国,摄政奕王府。
“你说什么?”
殷扶奕坐在大厅主案上,听了属下的禀报,一张脸阴沉的就像是要下暴雨;那属下被殷扶奕一句话,吓得颤颤巍巍,一颗垂落的脑袋更加的拉低了些。
“是……是……是九千岁……封……封的。”属下害怕的说着,话落,眼前就摔来一个白玉瓷杯,‘啪’的一声,在地上碎成了花儿!
“柒年,殷觉,你们真是好样的。”此时此刻,殷扶奕妖娆的面容上阴鸷的厉害,一双眸子透露着刺骨的寒冷;也是,好好的炎国,之前被陌锦年把水路经济差点垄断不说,这次,她又封了在炎国帝都的情报据点,他能被气的牙痒痒,还多亏了那两个人啊!
“啧啧,摄政王生气的样子,还真是不输一个女人啊!”这时,从门外漫不经心走来一个身着银衣的少年;他,一身银袍潋滟,从门口踏光而来,看上去如若降临凡世的天神。
殷扶奕看到来人并不意外,只是听到他的话,殷扶奕整个人眼底的寒意更加盛了些。
“宫沉玉,管好你女人。”殷扶奕隐忍开口。
宫沉玉懒懒挑眉,看着殷扶奕那张几近妖娆欲裂的面容,轻笑道:“你知道是我女人,那我就更应该纵容她才行。”
所以,说什么管不管的问题!
殷扶奕面容一僵:“去你姥姥的,你女人勾引我侄子,你就不应该负责吗?”
摄政王抛却修养,爆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