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玄黑的战甲,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绑着的马尾在她飞跃的那一刻起绽开了花儿;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淡漠,冷冽,全身上下透露着杀伐果敢;只见她从马上跃起,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握着尚未风干的银剑……
赫然间,她扔掉剑鞘,长臂朝信国公的脑袋抓去……
信国公的脑袋被她抓起,她足尖一点,回到自己的战马背上,高举头颅喝道:“暮国主帅头颅在此,暮国将士还不快快受降。”
清冷的声音响彻在战场上,很快,战场上叮咛的刀剑声赫然停止了;羽暮的将士怔怔看着高坐在马被上的少女,那一刻,高姝的身上散发着如若神抵的光环。
良久,暮国士兵不由得把兵甲卸掉,老老实实的伫立在原地,耷拉着脑袋,好不可怜;现场,只有羽国将士的欢呼声……
战士的沸腾让高姝眼底闪过一丝流光,看着沸腾的羽国将士和沮丧的暮国将士,高姝再一次放声喊道:“我家丞相大人放话,诚服我羽国者,不论是别过将士,还是百姓,我国将一视同仁,羽国将士,百姓该有的,暮国也一样不会少……。”
话落,高姝冲不远处战马上的周翎点头,便勒起战马朝陌锦城所在的方向走去;所到之处,那些战士纷纷退开,给高姝让了一条笔直的道路,直通帝曦和陌锦城。
正是因为如此,所有的目光几乎同一时间投向陌锦城与帝曦;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只见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衣,看上去飘渺如仙,不食人间烟火,而两人之间摆上了一副棋盘,上面黑白子交错,俨然是个小战场。
“你说羽国丞相的话能信吗?”
“不知道,要不要找个人问问,我家里该有老婆孩子,我还要回去照顾她们呢?”
两个暮国将士聚在一起,偷偷议论着,只是眼底黯然无光,看上去是不信高姝刚才讲的话。
突然,他们的肩膀被人一拍,顿时身子一激灵,看着身后几个羽国将士,忙哈着腰不敢说话,喘息。
“我说你们两个还别不信,在我们羽国除了皇上有那个权利,就只有丞相大人了。”其中一个粗着嗓子喊道,他一开口,周边的暮国将士不由的围了起来,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们啊!在我们羽国,丞相大人说一,我们皇上不敢说二,丞相大人说这个不行,皇上绝对不会说行,说到这,我想你们会明白,丞相大人都这么说了,皇上不会说什么的。”
“可是,她只是个丞相……哎呦!”说话的人顿时被人敲了脑袋。
“这你就不明白,皇上对丞相可是死心塌地的,在羽国的时候,我就听人说了,咱们的丞相将会是羽国的皇后娘娘……。”说着,那羽国将士一阵嘚瑟。
……
高姝拿着信国公的脑袋就像是拿一个无关紧要的包袱,她一下马,就朝陌锦城和帝曦躬着身子道:“属下不辱使命,拿下信国公的人头。”
陌锦城淡淡瞥了眼,想说几句,却不想被帝曦捷足先登,帝曦开口道:“我说姝儿,你拿下就拿下了,干嘛要带过来,要是吓到我家阿城就不好了。”
高姝很茫然:“……。”这样能吓到主子吗?
陌锦城没好气的白了帝曦一眼,冲高姝道:“你把他扔了吧,这样容易弄脏手。”
“是。”高姝点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话语里隐含的意思;当下,她就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信国公的脑袋,准备走远点在扔。
当她牵着马掉头时,就看到周翎牵着马站在那里,高姝微微一愣,冲他点了点头,准备上马,面前突然出现的剑鞘让她愣了愣,看着面前的人,高姝才伸手接过,好好的安在战马身上。
“谢谢。”她说,面容上闪过一丝柔和,与战场上冷冽果敢的她判若两人。
“要不然我帮你去扔了吧!”周翎开口道。
这时,高姝已经上了马,看着周翎那带着厚茧的手,高姝摇了摇头道:“主子说他脏,还是不要用他弄脏了你的手。”
说着,高姝便扬起缰绳,纵马而去。
看着高姝那娇小的身影,周翎目光微闪,大步冲到自己马前,长腿一跨,便上了马;没做多想,周翎便勒起缰绳,朝高姝的方向追去……
……
帝曦看着周翎纵马而去的身影,忍不住‘啧啧’两声道:“你这表弟,看上去是行动派。”
“是吗!”陌锦城挑眉,若非她眼底那绚丽的流光,帝曦还真以为她没有放心上。
“阿城。”
“嗯。”
“拿下暮国,你就做我的妻子可好?”
“我没嫁妆的。”
“有你就足够了!”
“……。”
“不过阿城,我手上也没聘礼,你不会嫌我穷吧!”说着,帝曦又卖起了可怜来。
陌锦城微微一怔,犹豫了些许道:“我们两个都是穷鬼,正好可以凑合凑合。”
“是啊是啊!”帝曦突然坐到陌锦城身边,搂着她的腰使劲蹭了蹭。“都是穷鬼,那咱们就凑合着过吧!”
看着帝曦在她面前耍无赖的样子,陌锦城眼底闪过一丝轻微的幸福,然而这个幸福,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
羽暮之战,持续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陌锦城这位丞相与帝曦这位皇帝赢得了不少民心;同时,也让暮国的国基,彻底动摇了起来。
而此时在炎国的陌锦年,把炎国经济动了一通后,就受到殷扶奕的打压,在殷觉的吩咐下,陌锦年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寝宫里,什么都不动,实在受不了了,就带着一干太监宫女偷溜出宫。
她可没有忘记刚到炎国来时,那个茶楼里一干人追她事情,当初若不是碰到林康那个倒霉鬼,她兴许还逃不掉呢!
所以,这次她必须好好闹闹。
然而她最主要的,是冲殷扶奕去的。
她可不会忘记那个要跟她动手的人是殷扶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