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扶奕温文儒雅的说着,看着他平易近人的模样,陌锦年心里突然对他有了很大的改观,一双带着期待的眸子刹那间被感激填满。
可是那份感激也没有持续多久,直到……
殷扶奕说私封官员的事要跟皇帝说声,所以叫她进宫给皇帝过过目,皇上觉得可以的话,就可以给她开后门;陌锦年满怀期待的进宫,在公公的带领下进了一个院子,陌锦年以为皇帝想私下见她,然后给她安排一个特别的差事,哪知道尚处于激动状态的她,忽略了这个院子门口的那块匾额——净身房!
“喂,你不是要带我去见皇帝吗?干嘛要把我绑着?”
“如果是担心我刺杀皇帝,那其实也不用,因为我是你们摄政王介绍来的。”
“咦,你拿着刀子干嘛?”
陌锦年双手双脚被铁环牢牢束缚着,试着挣扎了几下,都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迈的太监拿着小刀,在蜡烛上捣鼓着。
这样一幕,陌锦年何其的熟悉,不是电视上常演的,一个男人进宫之前必须要做的事吗?
刹那间,陌锦年一个惊醒,再一次仔细打量着这个地方;昏暗的房间,简单的设备,执刀的年迈太监……
“啊!”
惊叫声在净身房赫然响起。
“我去你妈的殷扶奕,你存心玩小爷啊……。”陌锦年用力的挣扎着,可还是没什么用;陌锦年心里那叫一个恨啊!突然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这么轻巧的答应,原来给她留了这么一手。
“喂,那个……大爷,叔叔……。”陌锦年只能把目光放在那擦拭小刀的年迈公公身上。“我告诉你,我不是男的,我是女的,所以我没那东西给你割……割……割……。”
陌锦年双眸大睁,看着那年迈公公举着小刀在她的腿上一步一步的游弋,陌锦年一颗心突然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好怕这位公公突然手滑,然后给她一刀。
陌锦年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这么相信殷扶奕那个家伙呢!
她怎么就那么蠢呢!
“呵呵,小公子就不要说胡话了,摄政王说小公子想要做官,便把你送到了我这里净身,净完身,小公子就可以去皇上跟前伺候了!”那年迈公公笑着说着,然而他的一句句话语,让陌锦年整颗心凉的彻底。
“他的意思是叫我做女官,不是做太监。”陌锦年摇着头,好想告诉这个年迈的公公,告诉他弄错了。
“小公子要做女官,过完这关,你就可以尽情的去做!”那公公似乎误会了陌锦年的意思,说着,就掀开了陌锦年雪白的大褂……
“啊!殷扶奕我诅咒你,如果小爷有个三长两短,小爷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没吐出口,她的嘴立即被堵上了。
陌锦年好想哭,可是……她真哭了!
眼泪顺着面颊滑了下来,那样的仓促又无力……
那年迈太监摇了摇头,正准备动手时,他的手突然间被人握住……
看到面前的男人时,年迈公公的手突然一抖,手中的刀赫然落了下来……
殷觉取下陌锦年嘴里的纱布,解开她双手双脚的束缚,指腹轻柔的擦干她眼角的泪水……
他看着她的眼泪,忽然笑着说:“陌锦年,你不会这么胆小吧!”
声音是那么的轻柔,温和,如若春天的暖风,化去人内心的污垢与……害怕。
陌锦年睁开眸子,看到的是一张俊逸的面容,他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僵硬,可是并不违和;陌锦年看着殷觉,刹那间有些失神……
殷觉忽然伸手横抱起她,一步一步的朝门口走去;陌锦年安安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心中的焦虑,刹那间消失殆尽。
慢慢的,她像是得到解脱般,疲累的闭上了双眸!
……
把陌锦年安置在他的寝殿后,殷觉便听到通禀,摄政王来了!
摄政王!他的皇叔!
殷觉双目微眯,神态自然的走了出去!
大殿里,殷扶奕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一如既往,他一身殷红的锦衣,长发披散,额间佩戴着一条殷红刺眼的额饰。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
殷扶奕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微微错愕的看着面前的殷觉,随即他开口笑道:“我说,你这是想谋害皇叔不成。”
“你吓到她了!”殷觉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又轻柔。
“是吗?”殷扶奕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心里却因为殷觉那句话跳动的厉害;‘你吓到她了’这句话,他似乎听谁说过!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如若在净身房我没有出现,她就会被人看光……。”想到在净身房的那一幕,殷觉心口莫名的刺痛,难受的厉害。
“哦!我忘了她是女的了……。”此刻这句话,听上去特别随意,然而殷觉听到话里的随意,在好的脾气瞬间消失不见;赫然间,他举剑朝殷扶奕跟前的桌案落去,案几刹那间分成两半……
宫殿里,皇上对摄政王的举动,不少宫婢太监早已吓得面色发白的跪了下来!
殷扶奕看着面前的狼藉,面上无动于衷,可是他的眼底早已染上一丝戾气;很快他眼底的戾气消失不见,换成了一抹笑意。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听了殷扶奕的话,殷觉嗤笑道:“你永远都不会懂,我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火……对于你而言,没心没肺才最适合……形容你。”
殷觉说着,长剑朝殷扶奕划去;殷扶奕见此,身子后仰,那柄长剑从他身上划过,锋利的剑锋割断了他胸前飘扬的一截长发。
殷扶奕见此,目光微闪,手掌撑地,一个翻转起身。
“你确定要跟我动手。”殷扶奕目光微冷,看着殷觉似乎要把他看透。
“有何不敢!”殷觉目光灼灼,祭出长剑朝殷扶奕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