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大人小腿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冲上首的帝曦喊道:“皇上,臣,冤枉啊!不可听陌锦城的片面……。”之辞还未说出口,就看到帝曦从管拟手中接过一份宣纸,然后狠狠朝那勤大人扔去。
勤大人目光怔怔,不敢相信的去接,接到一张纸,打开一看,那是关于他怎么收受贿赂的;又慌忙的拣到另一张纸,打开一看,那是他纵马撞死摊贩老伯的罪证……勤大人脑海里微微空白,目光看着他身边的其他大人捡起了那些宣纸,身子一个激灵,慌忙冲到那些大臣之中争抢喊着:“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啊……!”
勤大人看着其中一张宣纸落在了公孙益手上,他面色一变,变得诙谐了起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这个畜生,那还是个孩子啊!”公孙益看完后,像是爆发般抬脚朝勤大人踹去;勤大人整个人像是失去灵魂般,任由公孙益踹着。
孩子!
勤大人目光变的黯然了起来,他记得两年前,他跟一群商户醉完酒后,就被下人搀扶着准备回府;在路上,他朦胧中听到一个女孩的哭泣声,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他暗中看着那个女孩敲着一个一个药铺的门,要求着大夫去救她八旬的爷爷,然后在看着那些个伙计不耐的推开她,无情的把那个女孩推到了地上;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其他,他看到那个女孩哭泣的模样,全身上下痒的厉害,甚至痒到他的心窝里去了。
为了满足自己,他吩咐赶马车的小厮把那女孩带上他的马车,刚开始那女孩是不愿的,可是听到他能救她八旬的爷爷,便上了他的马车……也因为那件事,他一连好几天都做了噩梦;为了轻抚自己心里的害怕,他请了道士,在道士的要求下,他把那女孩的身子肢解,抛到不同的地方,那道士说了,那女孩的身子被肢解,那么她的灵魂就不能重聚,所以就不会来找他麻烦了;也自那以后,他就没有在做过梦;可是如今旧事被提,他才发现当初肢解那女孩,其实只是个心里安慰罢了……
公孙益被气的不轻,这个人是他一手提拔下来的,如今做了这样的事,他顿时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一般!
“皇上啊!这是老臣的错啊!皇上……。”公孙益跪在地上,沉痛的喊着,神情哀拗。
帝曦目光投向陌锦城,却见陌锦城冲他摇头,所以帝曦就当没有看到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若老臣没有一手提拔勤解(xie),那么就不会有这个事了,都是老臣的错,若不是老臣轻信勤解,也就不会铸成那样的错啦~皇上……这都是臣的错啊!”公孙益喊着,他万万没想到这勤解居然会是这样的人,都是他瞎了眼啊!
“事情已经造成,公孙大人如今在这哭嚎,又有何用?”陌锦城的声音响起,公孙益听了陌锦城的话,微微一顿,随后脸上充满懊悔,指着陌锦城喝道:“你一个女人,能懂什么!”
“本官确实不能懂。”陌锦城语气加重。“本官只知道,事情已经不能挽救,为什么大人只想着曾经的一件错事而懊悔,而不想想今后呢!”
“大人你的目光曾几何时这般短浅了?”
“你……。”公孙益顿时被陌锦城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目光短浅!他目光短浅了吗?
“公孙大人。”陌锦城后退了几步,忽然当着众朝臣和公孙益的面,跪在了公孙益面前,然后是深深一拜。
“你做什么?”公孙益微怔,问。
“下官曾在暮国时,就听闻羽国议谏大臣公孙益在朝堂上,直言不讳,敢于进谏,别的大臣不敢做的事,公孙大人都会去做,甚至不畏皇权,不惧阴谋诡计……下官这一拜仅是敬仰公孙大人的这份勇敢无畏,如今大人因为一件曾经的错事就如此模样,着实让锦城……高看了大人。”
公孙益心里一滞,不期而然的对上陌锦城那一双刚正的眸子。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公孙益突然喝道,他很想知道,他要如何做才能够挽救曾经的过错。
陌锦城眉头微挑,双手交叠,冲公孙益作揖。
“大人身为议谏大臣,自然要尽自己的本分;既然发生勤解猥*幼孩之事,那么大人可以根据此事为典例,要求皇上针对官员,商户,贵族逐一调查,好进行收押待审,为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一片晴空。”
说着,陌锦城又是一拜。
她道:“这是下官的观点之一,下官这还有之二,之三……不知公孙大人,可否愿意听听。”
“陌大人如若不弃,可否都讲给我听听。”不得不说,公孙益动心了;他看着面前的少女,明明十七年华,懂得居然比他还多;他身处议谏大臣位多年,朝堂上没有他不敢做的事,然而他身处这个位置越久,久的都忘了他该做什么了!
如今听了这个人的话,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又可以恢复的到曾经,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无所事事。
这天的早朝上了很久,久的没有直觉。
朝堂上的大臣们一边听着陌锦城和公孙益的谈话,一边不顾帝曦这个皇帝在场,默默的坐在地上,认真听着;然而有少部分武将对这个文驺驺的东西不敢兴趣,直接在地上相互依偎些打起了呼噜;不能说他们这些武将胆子大,实在是那聂翔聂将军,这个武官头头给他们带的好榜样,事先在大殿里找了根大柱子,靠着它打起了瞌睡来,所以他们得跟紧这老大的步伐,提前进入梦乡了。
上首的帝曦看着下面的一切,柔和宠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陌锦城身上;他看着她,从刚开始与众大臣的针对,慢慢的变成友好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