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周决风有三个儿子,长子周起是落德公主的儿子,老二周翎和老三周孔都是庶出,身份不及长子周起;老大周起被受以重任,在沿海一带带兵设防,老二周翎基本上没有他的事情,而老三周孔,力大无穷,在盛京里常常出入青楼酒肆,更是周起的跟屁虫,没少在盛京里横行霸道。
而这个人,莫非是周翎不成。
“皇上,这个人要如何处置。”周翎瞥了眼呆愣的暮皇,直接问道。
暮皇身子一抖,回过神来道:“把这逆子给朕绑了。”
此时此刻,暮皇又恢复了他作为帝皇的威严。
周翎得令,从一边扯出帆布,把落容泽一卷,自然而然的绑了起来;随后他冲暮皇作揖解释道:“周翎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暮皇呼了口气,听到他的话,忍不住闻道:“你是周决风的儿子?”
“回皇上,周翎已经不是了。”在他母亲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周翎回答的很干脆;暮皇听了他的话,忍不住问道:“什么不是了。”
“回皇上,周翎叛逆,融不进周家。”他不会说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他才离开周家的,他一直都忘不了,伤害他母亲的人,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和名义上的嫡母;可是想到那个人的话,周翎知道,自己想要得到权利,就必须忍。
“不要告诉朕,你跟周决风已经断了父子关系了?”暮皇挑眉,带着一丝深沉。
“回皇上,基本上已经没有关系了。”周翎回答的很干脆。
暮皇点了点头,在案几边坐下。“你怎么知道落容泽要造反,而且你又是怎么进的宫?”
这一切来的太诡异,他必须要问清楚。
周翎也不含糊,从腰间取出纸条递了过去;暮皇微愣,扯开纸条仔细看了看,良久他拿着纸条小心问道:“你可知道是谁给你传的纸条。”
周翎摇了摇头。“这纸条是黄昏的时候收到的。”
意思是他收到的时候也很匆忙,暮皇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落容泽身上,心里一气,拿起案上的方砚朝落容泽砸去;方砚砸在落容泽的身上,落容泽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逆子,你可知错。”暮皇怒道。
落容泽听了暮皇的话,冷笑道:“如果知错,你会放了我吗?”
答案是,不会,所以他为何要认错。
暮皇目光带着怒火,看着冷笑的落容泽,好想上前去撕了他;正在他准备发火之际,殿门瞬间被打开,一群铠甲踊跃而入,这些人他认识,是他的禁卫军无疑。
“臣酒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荣丰身着铠甲上前,朝暮皇深深一拜。
“荣统领,起身吧,朕无碍。”暮皇指了指一边昏迷不醒的太后。“去叫太医过来。”
“是。”荣丰点头便退了下去。
暮皇深吸了口气,看着默不作声的落容泽,厌烦的挥了挥手。“来人啊!把泽王押进大牢。”
……
陌锦城是事后才进宫的,她一身白衣,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暮皇看到她的时候,在听太医们说太后的病情。
太医们说太后只是受惊讶而昏阙,不过比较严重,什么时候醒来都是个问题;听了太医们的话,暮皇没有在多说什么,在陌锦城来的时候,他才挥手挥退了太医。
“今乃陌卿新婚之喜,为何不在相府。”暮皇无力问,可是心里还是有些芥蒂;这个人深得他的信任,可是她却在事后才出现;虽然有些迟了,可是他还是想选择相信她。
陌锦城猜得到暮皇的心思,不过还是轻笑道:“今儿个是臣的大喜之日,可是若臣沉迷于温柔乡中,那就没人为陛下叫人来了。”虽然暮皇派了福秃那个阉狗,可到底是个心思摇摆不定的人,这种事情,交到他的手上,再好也会变得不好。
暮皇错愕,显然是没想到这样。
“昨日臣遇到刺客,虽然被解决了,不过还是有不少人逃脱掉了,所以臣派人调查,在今日正午时分才知道派人来刺杀臣的是泽王爷的人,所以臣就一直往下查,发现了泽王爷有造反的迹象,奈何今日是臣大喜的日子,有所怠慢,望皇上恕罪。”
“陌卿遇刺了。”暮皇微惊,心里的不快消散了不少。“有陌卿在,朕放心了不少。”
“虽然皇上安然无恙,不过还得要感谢泽王,若不是泽王派人来刺杀微臣,臣今儿个怕是不会知道泽王造反的事。”陌锦城说着,其实她这么做也正好打消暮皇的疑虑,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落容泽身上。
“那陌卿,周翎是怎么回事?”暮光问,在他所知,周翎不过是周家闻不见经的庶子,怎么会跟陌锦城搞一块?
“皇上,那周翎是臣无意间遇到,那个时候他一个人在大街上拖着一口薄棺,所以臣才对他有些印象。”
“之所以叫他,而不叫其他人,皇上心里应该比其他人清楚;那周翎已经说过了他的事了吧?”不管周翎有没有说清楚,他只要告诉暮皇,他跟周家没有一丝关系,所以擒王酒驾这样的功绩,落不到周家头上。
“陌卿真是深得我心。”暮皇有些阴阳怪气道。
“一切以皇上当先,皇上,臣大喜之日本该陪着自己的新娘子,无奈碰到了泽王的事,所以臣请皇上恩准微臣休假,当然,微臣手上的事宜,请皇上找人代劳吧。”意思很明显,她要休假回家陪老婆,不做事了。
暮皇见陌锦城这个模样,很是满意,要知道自古帝皇的心思难以揣摩,所以明显的事,帝皇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心思,而陌锦城虽然做事有条有稳,可是在揣摩方面太过放肆,让暮皇生出了一丝危机感;这一点陌锦城自然清楚,才开口请求暮皇让她卸任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