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睡了一会,窗外雪已停,蕙兰添了几颗新炭,一边煮着的热茶,噗噗的掀起壶盖,蒸的一屋子暖气。
尽管辛恒景逸的书有些中庸,她还是挑挑拣拣找来两本,外边天寒地冻,她不太喜欢到处走动,闲着也无聊,读着解解乏。
辛恒景甜推门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气,手里牵着一个人,走到青阳夕语身边时,将她手上的书本抢了去。
“嫂子,这个是庄庄表姐,是前礼部尚书林舅舅的大女儿,如今留在我们这里住着,直到觅得良缘,你可以称她庄庄表妹!”
青阳夕语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举止得体大方的林庄庄,她有一张巴掌小脸,长的还不错,气质也挺好,可惜眉眼之间有些高挑,多半眼高于顶。
想想她留在这里的理由也够冠冕堂皇,这家就辛恒景逸一人,不是为了他还能为了谁?
“庄庄见过姐姐!”
嗯,颇懂得在言语之间占尽便宜。
“你我虽是同辈,我如今却是皇上钦点的将军夫人,你这一声姐姐叫的不太恰当。如果你觉得叫我夫人有些生份,不妨直称表嫂,叫姐姐显得有些唐突了!”
辛恒景逸神色一窒,旋即明白,原来庄庄表姐是为了哥哥才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然而她不过十之又一,在感情这方面不能装懂,只好拉着青阳夕语的手,讨好似的冲她笑了笑。
“是庄庄唐突了,庄庄在此向夫人致歉,望夫人海涵!”
青阳夕语看着她突然低声下气的神情,那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神态,看来平日里表面功夫就做的很不错。
“嫂子,庄庄许久不曾来京城,不太懂这些,你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既然是表妹,不如一起喝杯茶聊聊人生如何?”
“是,夫人!”林庄庄抬头看了一眼青阳夕语,挑了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蕙兰,给表妹沏一杯热茶。”
青阳夕语上下打量着林庄庄,嗯,不错,为了达到目的,性子磨练的十分沉稳,能忍。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啧啧的声音,有人踏雪而来,估摸应该是辛恒景逸过来督促青阳夕语吃药。
蕙兰毕恭毕敬的替林庄庄倒茶,茶还没有倒完的时候她便伸手去拿,还似乎有些刻意的把自己纤细的手指往热茶上怼。
她被烫到,手背惯性一甩,把那杯茶甩了出去,若不是青阳夕语穿的厚了些,非得烫出几个水泡来。
辛恒景逸推门的那一刹那,林庄庄已经跪在了青阳夕语面前,神色有些惊恐的看着青阳夕语,那神情仿佛她是一个吃人的母老虎,她却是一只乖巧的小白兔。
“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打我!”
此时青阳夕语确实举起了右手,看起来像是要打人的模样,她的表情有些吃痛,所以看起来她更像是欺负人的哪一方。
尽管衣服厚,那茶水来路分明,她还是感受了丝微的痛感,举起的手自然是方才惯性躲避的动作,没想到有心人利用了。
辛恒景甜正翻书,没见到林庄庄把手伸到热茶的那一幕,也以为自己的嫂子生气要打人。再看看林庄庄虽刻意遮挡却还是明眼可见的烫伤,想想刚才嫂子吃醋的言语,这会真的过分了。
青阳夕语也是无奈,这人做事真够快很准,那茶水量少,自然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景甜,去把表妹扶起来,领她去取些烫伤药。”
林庄庄却跪在地上不肯走,泪眼婆娑,神情委屈。
“夫人还没有原谅我,我不能走。”
“明明是你……”
“蕙兰,别说了!”
青阳夕语抬手止住了蕙兰的言语,多说无益,既然别人有心,自然思虑周全,你要是绞尽脑汁跟她玩,岂不是成全了她的步步为营。
“表妹无端跪在这里,何错之有?你给我指点指点,我好教导教导你!”
青阳夕语倒了一杯热茶,细细的吹了吹,拿了起来呡了一小口,突然手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把她泼的顺利还了回去,总不能担了罪名却什么也没干吧!
辛恒景逸沉肃着脸,忍住了笑意,心真黑!
林庄庄料想不到这变故,挨了一顿烫,手背上顿时多了许多红点。
“对不起啊表妹,这不都是高崖坠落后遗症害的,拿不起重物,你以后看见我喝茶,得跪远点,我怕误伤了你!”
哼,宫斗剧又没有我看的多,读书也没有我读的多,社会阅历也比不过我,脸皮还没有我的厚度,你敢说来日方长,我只能说咱们走着瞧啰!
林庄庄的表情更加的委屈,却不再说话。
“嫂子,你这样太过分了!”
看见辛恒景甜替自己说话,林庄庄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表妹,你不要怪夫人,是我不对,我不该忤逆夫人的。”说完小声抽泣起来。
“景甜,还不赶快带表妹去敷药!”
怕吵的太过,辛恒景逸只好出言制止。
辛恒景甜将颤颤巍巍的林庄庄扶了起来,林庄庄感激的看了一眼辛恒景逸,二话没说离开了。
“蕙兰,你先出去吧!”辛恒景逸吩咐着。
“可是,将军,这根本就不是……”
“听将军的。”
蕙兰应了一声是,憋着一口气在胸口,整个人有些义愤填膺。看她一副知书达礼的娇柔模样,没想到心肠竟这么坏,第一次见面就开始陷害夫人了,也不知道以后干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
见蕙兰离开,辛恒景逸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倒了一颗在青阳夕语掌心处。
“先吃药。”
“吃完药再教训?”
青阳夕语捏着药丸放在嘴前,机不可察的闻了闻,气味还是一样的。她接过辛恒景逸送过来的水,就着药一并咽了下去。
“过来!”吃完药,辛恒景逸表情开始严肃。
“干嘛?难道你觉得自己的教育能改变我的人生不成?”
“过来!”他又喊了一句,这一次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丝微的鼻音。
“干嘛不是你过来!”神经病!
辛恒景逸当即起身,走到青阳夕语身边,一个利落的横抱将她抱了起来,几步进入内室,将她放到了床上。
青阳夕语推开辛恒景逸的手,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长了一身,匆匆下了床。
辛恒景逸,你这个衣冠禽兽!
辛恒景逸坐在床边,含笑拉住了青阳夕语的手,轻轻一挑,把她的腰带扯了下来。
“你身上沾了茶水,脱了湿衣服以免着凉!”
听着辛恒景逸冠冕堂皇的言语,看着他无耻的手上动作,青阳夕语眉头一皱,士可杀不可辱!
“老子自己来!”
青阳夕语伸手挡在胸前,原来你丫的早就看穿了,看戏看的老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