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青吐出一口血,脸颊似乎又往内凹陷了半分,面色苍白如鬼。瞥一眼陷入昏迷的苏未挽,站起身来,转身就跑。血杀九黎的确是天渊少有的几大杀阵之一,但也不是这么好布置的。这个只能算是一个子阵法,有形有势却撑不过一刻钟,否则这天渊大陆早就是阵修的天下了。“小家伙,这下你欠我的救命之恩可还不清了。”吐出一口唾沫,口腔内的血腥气总算轻了一些,嘴角破了一道口子,疼得他龇牙咧嘴,“我的全部身家都要折在魔域了,该死的季千琅!该死的小红衣魔修!讨厌的小家伙!”“咳……我可都,听见了。”怀里传来弱弱的声音,肇青却觉得这辈子最好听的声音莫过于此,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简直想大笑三声。“你终于醒了!身后那个索命的家伙怎么办?”他们此刻也不过跑出百米,回头还能十分清楚地看到大阵内一身红衣如火,正在里面横冲直撞。那“嘭嘭嘭”的巨响,二人不由得觉得脑门生疼。魔修果然是强悍而凶残的修士,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哎,你这阵法不对啊……”“当然不对了,你以为血杀九黎阵是那么好布的?!这只是一个子阵,困阵有余杀阵不足。”“这个贫尼自然知道。施主啊,震为雷位于东,巽为风位于东南,你的震位若是再往东一寸,巽位下降三寸五分,这个杀阵足以撑下两刻钟。”“你!”肇青奔跑的步伐急停,作为一名年纪轻轻就小有所成的阵师,几乎不需要实地验证就足以在心中推演一个大阵,正是如此他才知晓这个小家伙轻飘飘的一句话解决了困扰他数月的难题,他如何能不震惊。“你怎么知道?!”“看出来的。继续跑,不要停!那小姑娘要喊人来了!”肇青往回一看,果然阵法所在的小山坡上出现了三名黑袍人,那飞扬的袍角上绣着两个血色小字——朝元!“不好!这些家伙是朝元宗的人,快走!”“朝元宗?一个正道宗门的人怎么跑到魔修聚集的魔域来了?”脱离世间已千年之久,苏未挽自然不知这个千年内才崛起的宗门,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个正道才会用的宗派名字。“不,朝元宗是魔修第一大宗!据传足以与正道巨擘琼华比肩的超级大宗门!”
“你说什么?”一个魔修宗门起了个道修门派的名字,正道那群家伙还能没有意见?千年过去,苏未挽依旧看不懂天渊正魔两道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提高遁速的法宝?那三个可是筑基后期的修士,魔修可比道修难缠得多,我们此刻不跑,明年就要坟头长草了!”肇青飞快地打断苏未挽意犹未尽的话,满脸焦急。
“上来!”苏未挽从肇青怀中跳起,踏上青雾叶,手上一沓疾风符,目视前方头也不回得喝道。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肇青震惊,脚下的动作却也不慢,一步踏上怪模怪样的叶子状飞行法宝,拽住苏未挽腰带就打定主意不再撒手。
苏未挽懒得跟他计较,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拍五张疾风符,两人嗖的一下朝远处南边飞去。不知道方向没关系,南边是正道的地盘,往南跑就行了。
“抓紧了,半道掉下去贫尼可不会捡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