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然怀天下之志,诚然无圣人之心。清冷自持,却最是温柔天成。”幕夫人带着些笑意开口。
“什么?”幕徵羽疑惑。
“哈哈,这不就是你一直在打探的吗!”幕夫人好笑,这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呢“这是你爹爹对伊祁的形容呀。”
‘清冷自持,却最是温柔天成,那伊祁那个修罗将军的称呼又是怎么来的。’这般相斥的特性真的该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是吗……”幕徵羽下意识的呢喃。
“娘亲有必要诓你吗?祈王明不就会派人来接你了吗”幕夫人打趣她“你闲的慌就去找路大娘学学做菜的手艺,娘没时间陪你在这胡思乱想。”
幕徵羽尴尬正常的姑娘都会这样好不好,方才还说与她心意相通的人在哪,她悄悄转移话题“是娘亲疼孩儿”,她抱着幕夫人的手臂撒娇。
幕夫人佯怒“慈母多败儿”她推了推幕徵羽靠在她手臂上的头。
“才没有呢,娘亲是慈母没错可衣儿不是败儿,衣儿是娘亲的贴身小棉衣呀!”
幕夫人大笑“不害臊的丫头,自己夸自己可还行”她忍不住摸了摸幕徵羽的头顶。“快别在这扰娘了,娘还打算给你们姐妹亲自改一袭嫁衣的,还有嫁妆之类的也要准备。”
幕徵羽惊讶这心也操的太早了吧“娘亲,皇上都还没定日子难。”
“就是因为还没定日子才要准备,等圣上下旨以后再准备可就晚了。忙中出错,娘自然要早早地给你们准备好的。”
“那娘你按着以前外祖母帮你制备的给我与姐姐一人添一份不就好了,何必再费那些心思”她的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好似没把嫁妆当回事。
幕夫人不满她的态度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嫁妆关系可大了,怎么可以轻率而为,再者说你的境况怎可跟娘亲当时的相比,若是直接照抄一份岂不是叫人笑话我们将军府小气。”
幕徵羽明白她娘亲的想法有些好笑,人家王府家大业大的还会在乎他们将军府送的那些嫁妆“是是是,娘亲说的没错,不过我就想在这陪着娘亲你,我想跟娘亲学学刺绣。”
“就你这性子娘可没有指望你能在这手艺上些有什么,你以后若能偶尔帮着我缝缝衣服,娘便是欣慰的”
幕徵羽黑线她虽不善女工可也不是一窍不通吧,这要求着实太低了“女儿向来才艺双绝,娘不用帮着女儿谦虚。”
幕夫人被她逗的哈哈一笑,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满室热闹不觉时光缓缓流逝……是夜,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知了声声。幕姑娘很不幸的再次失眠了,其实自从婚约一事出现以后,幕徵羽便经常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心里小念头满满的,由此可见一开始的她确实就是一名的深闺少女,不过比普通的人多了分通透聪颖。
丝染看着躁动不安的小姐满心无奈,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丝染腹诽,小姐您少女怀春精神百倍可以靠精神撑到明天,能不能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她真的想睡呀。
许是丝染的怨念过大,幕徵羽幽幽瞥了她一眼道,“染儿,你是不是又在诽谤本小姐了,你的眼神都化成刀了。”丝染严肃脸,“奴婢没有。”她没有诽谤,她只是实话实说。“懒得理你,你下去睡吧!”
幕徵羽看着丝染轻快地步伐满心不快,一点不懂她的感情,没有丝竹一半的贴心。她们虽说是主仆,可从小一起长大,丝染,丝竹也不是一般的粗使丫鬟,倒也生出了几分姐妹之情。幕徵羽躺在床上,对明日不知是喜是愁。不管你愿不愿意该来的终究会来,它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
天边泛白,丝丝缕缕的金线从东方探出头来。
褚卫望着慕府朱红的大门,心中满是期待。他对他家王爷未来的妻子,祁王府日后的当家主母满是好奇。实话说他其实对皇帝这赐婚不太满意,他认为他家王爷那般风华无双的男子,应该有同样举世无双的女子来相配的。就像戏文里演的那般,而不是随便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小姐。
之后,当那个女子不断打破他想当然的误判时,当她以看似柔弱的身躯挡在他家王爷的身前时,当他亲自见证她于自家王爷至死不渝的恋情时,他方领悟这世界总有一个人让你因他变成一个连自己的不曾想象过的自己。终是,他家王爷身侧比肩的那个人只能是幕徵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