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后很快就要迎来花小福跟夏侯温成亲的日子了,这几日太后做足了面子功夫,从宫中源源不断的赏赐一波接一波的被抬进醉轻侯。就连七公主祁元宵也送了几份厚礼在其中,花小福险些忘了自己与这个公主还曾共患难过。
夏侯温的亲爹楚王当然也意思意思派人从楚国抬了东西来祝贺他大婚新禧,只是花小福看着礼单上寥寥一排字,不由得诧异觉得这真的是亲爹吗?这可是他儿子结婚,打赏的东西都比不上普通臣子吧。
好在夏侯温不在意,花小福更不会在意了,俩人便都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
就在花小福觉得人生无比美好,马上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调教夏侯温这个反派的时候,老天总是让她不能如意。
因为——
夏侯温要出征了。
是不是很震惊?没错,花小福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非常震惊。夏侯温一个楚国的皇子,去替齐国出什么征!?然而确切的说夏侯温并不是出征,而是以督军的身份随着军队南巡。
齐国南部几个州郡隐隐有异动,听说他们当地有一位异姓王在百姓们眼中威信颇高,甚至有种不知皇帝但知王爷的传闻。这位异姓王姓云单字一个淮,据传他爷爷那一辈其实是楚国的一位大臣,在楚国一次内乱中叛变到了齐国,做了当时在位齐王的宠臣。
一直到云淮这一代,隆恩深重。云家的异姓王在齐国来说可谓是铁帽子,世世代代可以传下去的。现在的齐王多疑,权利都要抓在他手上他才放心。但临江王云淮着实没做出什么谋逆之事,齐王听到的不过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没有事实证据齐王也不好随意发作这位名声颇好的临江王。
于是,鸡贼的齐王再次派了夏侯温随军去南巡,借着安抚南边州郡大雪与饥寒的名义,齐王派了两个心腹领军,及一名楚国皇子夏侯温一同南下。
让夏侯温去的目的当然是警示临江王,顺便看看夏侯温这个质子有没有什么异心。反正齐王一直擅长做这种事,最初让夏侯温替他去处理同是楚国来的柳相时,齐王也是这么吩咐的。
花小福觉得,齐王这个人真是老谋深算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好好地本来是要结婚了,现在也要耽搁下来了。
“我能去送你吗?”花小福趴在桌案上,看着对面专心练字的夏侯温。
夏侯温抬首看她,“你想去?”
花小福立马捣蒜似的点头,夏侯温却拿狼毫蘸了墨淡淡道,“不行。”
她立马拍案而起,“为什么!?那天一定很多人,我混在里面送你走,为什么不行。”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难得的,夏侯温这次像个无赖一般这么要求,竟半分理由都没有给。
这跟往常的他不像。
花小福还欲说什么,却被叶辛点了穴,她眼睁睁的动不得说不得由着叶辛把自己扛出了夏侯温的书房。花小福看夏侯温仍然气定神闲的练字,心里的怒火几乎可以把质子府烧成渣滓了。
回到醉轻侯,花小福气的坐在床上殴打被子。
“嘿嘿小福叽,好久不见。”
脑海里居然响起咕叽久违的声音。
花小福立马坐正,“你还知道出来!?我以为系统不需要我做任务了!”
咕叽仿佛搓了搓它的翅膀,“冤枉啊!我是看你的那么滋润不忍心打破你的现状。”
花小福白了一眼,“那倒是,每次你说话基本都没啥好事。这次又干嘛来了。”
咕叽轻咳两声,神神秘秘道,“这次,我是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日子过得飞快,在一片莺语花香的时候,夏侯温终于要随军出发了。
他一身银装坐在披了黑甲的马背上,整个人长风玉立风姿无双,在一堆齐整的齐王士兵前,生生将一个将军和一个军师的气势比了下去。周围有无数驻足围观的百姓,都纷纷交头接耳,谈论这个绝世风华的楚国质子。
夏侯温狭长眼神扫过百姓们,却没见到花小福那小小的一团身影。
大概是生气了吧,他想。
不过这样也好,他办起事来也方便。
大军带着足够的粮食出发了,那气势不像去赈灾的,反而像是去讨伐临江王一般。
在夏侯温身后一群齐国士兵中,有一个颇为瘦弱的身影将腰杆挺得直直的,正透过一群颤抖的后脑勺紧盯着最前面的夏侯温。
咕叽在脑海里兴奋地扑腾翅膀,“好耶好耶,我们能去别的地方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