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北堂文昊相思病犯了罢了。
只是他们才认识不久,如果他突然间这么说,佳人会不会以为他是登徒浪子。
安雅芙见他纠结,误会了,以为北堂文昊是不信任她,于是说道:“绑架一事臣女已经按照殿下的意愿做了。如今臣女只是睡过头,没有出过府。”
北堂文昊点头,道:“嗯,我相信你会说到做到的。”
那你还不走?
安雅芙用眼神这么说着。
北堂文昊的装傻已经练得纯火炉青了。他无视安雅芙的暗示,一本正经地找话题:“绑走你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安雅芙点头说道:“知道。”
今天才看到她的尸体,想不知道都难。
北堂文昊却不知今天在卫国公府里发生的事。
他本来只是随口问问的,心里觉得安雅芙是不知道的,没想到安雅芙却说知道,顿时惊到了,问道:“你知道?是谁?现在在哪?”
安雅芙垂眸,淡淡地说道:“原是我娘的下人,不过今天撞柱子自杀了。”
北堂文昊瞪大眼睛,震惊,脱口而出:“难道是你娘叫人绑架你的?!”
安雅芙沉默了。
气氛一时间很沉闷。
北堂文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顿时讪讪地说道:“我乱说的,父母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想想都不可能啊。”
情急之下,他连‘本殿下’这个自称都改为‘我’了。
安雅芙更加沉默了。
北堂文昊急的如热锅里的蚂蚁,不停地解释着,安慰着。
“小姐,有人在你房里吗?”门外传来了杏桃的问话。
安雅芙一向不用杏桃守夜的,所以杏桃都在隔壁房间睡觉。她刚才尿急,起来后却隐隐听到安雅芙的房间里传来了男声,所以才急急地跑到安雅芙的房门询问。
北堂文昊止了声。
安雅芙说道:“没有。我要睡了,你也睡吧。”
杏桃听到安雅芙这么说,又没听到男声了,便以为是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听错了,于是便捉了捉头发,“哦”了一声,便离开了。
“殿下,夜深了,你也该走了。”这次安雅芙没有暗示了,直接赶人。
北堂文昊无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因为唯一的线索死了,北堂文昊没法查出真相。他不死心地又查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面对北堂文昊的郁闷和愧疚,安雅芙这个当事人倒是很平静,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查不到,就不用查了。”
北堂文昊问道:“你不想知道是谁要害你?”
安雅芙一怔,然后摇头道:“已经不重要了。”
或者说,她不愿再深究下去。她害怕,事情的真相会让她无法接受。
北堂文昊却觉得安雅芙是不想他内疚才故意表现的无所谓,于是心中感动,拍拍胸口保证道:“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办得到的,一定给你办到。我办不到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办到。”
自从上次不小心改了自称后,后来与安雅芙说话时北堂文昊都用‘我’这个自称了。
他觉得这样更亲近一些。
光阴似箭。
转眼间安雅芙已经十四岁了。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卫国公府今天早早就热闹了起来。下人们纷纷准备吃的,用的,好招待等下过来祝贺的宾客。
今天是安雅芙的生辰,同时也是安雅欣的生辰。
但今天上门祝贺的宾客,祝贺的人只有安雅欣一个人。
这个宴会是卫国公为安雅欣一个人准备的,仿佛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女儿也是这天生辰一样。
安雅芙倒是没有如安雅欣和安雅倩想象中的难过和失落。
或许第一年第二年是有的,但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小姐,生辰快乐!这是奴婢为小姐特意煮的长寿面,你尝尝。”杏桃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过来。
香喷喷的清黄色鸡汤,看上去很有嚼头的长寿面,上面整齐地铺着几块鸡肉和一些葱花,还有一个荷包蛋。卖相极好,令人食欲大开。
安雅芙尝了口,赞道:“杏桃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被主子称赞,杏桃很开心。
但转眼间又沮丧了起来,为安雅芙打抱不平:“明明小姐跟大小姐都是同一天生辰,但国公爷却只为大小姐庆祝,还下令不让小姐这一天出门,以免冲撞客人。”
杏桃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姐又不是冒冒失失的人,怎么会冲撞客人。奴婢看啊,国公爷肯定是害怕小姐抢了大小姐的风头。”
不是杏桃自夸,安雅芙越长越好看,气质又有一种端庄典雅,与有些姿色的安雅欣站在一起,大家的目光都是不由自主地被安雅芙吸引。
“不要乱说。”安雅芙皱眉,斥道。害怕杏桃祸从口出。
杏桃委屈地说道:“奴婢说的都是事实。还有兰姨娘,她可是小姐你的亲娘,却只是叫人送来一份礼物,就去陪着国公爷了,也不来看你一下,跟你一起庆祝。”
柳兰珂是在前两年被卫国公从庄子里接回来的。也许国公夫人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也没反对。
“你还说!”安雅芙瞪着杏桃。
杏桃缩了缩脖子,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吃好了杏桃特意煮的面条,安雅芙又拿出了本书,坐在桃花树底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她从小就爱桃花,云雪娴见她们爱好一样,便给了她一颗种子。这棵桃花树是安雅芙五岁的时候种的,如今都九年了,桃花也经过了几次的开花结果。
安雅芙看的入神,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眨眼间便到了中午。
杏桃刚端回来午饭。安雅芙和杏桃两人刚准备开吃,便听到小厮在门外喊:“二小姐,国公爷叫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