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芙反问:“床底下找了吗?”
“床底下谁会去找!”安雅倩大声说道。
安雅芙眨了眨眼,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可我就在床底下。我睡相不太好,时常滚下床,昨晚不知怎么的,掉下床后,滚了滚,就滚到里面去了。”
见他们不信,安雅芙又加了一句:“不信你们可以问杏桃,她最清楚了。”
小姐什么时候有这个怪癖了。
杏桃很不解,却见安雅芙暗中给她打了个眼色,于是开口说道:“是啊,小姐的睡相一向不好。”
柳兰珂双手紧握,她知道安雅芙在说谎,但却又无法开口质问拆穿,只好把气撒在了杏桃的身上:“那你怎么不看着点,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安雅芙连忙说道:“不关她的事,是我一向浅眠,听到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醒来,所以从来不让杏桃在我睡觉的时候进来。”
柳兰珂被堵的无话可说。
“既然事情明了,安雅芙并没有被绑架,那么刚才自杀的那名嬷嬷所说的话完全是在污蔑我。”从安雅芙进来后就一直沉默的云雪娴冷冷地开口说道。
她目光如炬地看向柳兰珂:“你知道是何人所指使的吗?”
柳兰珂心虚地偏头避过云雪娴地目光,道:“夫人说笑了,我又如何能知道。”
卫国公见柳兰珂被吓得有些胆怯的样子,立刻瞪着云雪娴,道:“这件事只是一个误会,你不要胡乱怀疑人。”
云雪娴冷笑了声:“难道你刚才就不胡乱怀疑人了吗?”
“我哪里怀疑你了。我只是找你来问个清楚,跟那个嬷嬷对质罢了,你不要老是疑神疑鬼。”卫国公狡辩道。
云雪娴收回视线,不想再看他这幅嘴脸:“此事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那你就给晋安候府和皇后娘娘一个交代好了。”
“你在威胁我?!”卫国公怒道。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话摞在这了,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明白。”云雪娴淡淡地说道。丢下这句话,她就离开了。
“你不觉得你和姨母在某些方面很像吗?”
安雅芙看着云雪娴挺直腰杆,捍卫尊严,十分决裂地离去的背影,脑海里莫名想起了北堂文昊的话。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杏桃连忙问道:“小姐你去哪了?怎么就不见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奴婢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真被绑架了!”
她还真被绑架了。
安雅芙腹诽着,却不想杏桃担心,便伸手戳了一下杏桃的额头,四两拨千斤地说道:“我只是无聊离开一下,你担心什么呀,真是爱操心的丫头。”
“那你怎么不带上我。”杏桃捂着被戳的额头,不满地说道。
“是,是,下去一定带上你,行了吧。”安雅芙没好气地说道。
顿了下,又道:“我饿了,今天都还没吃过东西呢。”
杏桃一听,连忙说道:“我马上给你拿吃的来。”
等杏桃一离去,安雅芙脸上的笑意全然没了。她心里有个疑问。正如在大厅里说的,她一向浅眠,而喝了姨娘给她的安神汤后,居然沉的被人抱住都毫无知觉。
难得的一次沉睡,却被抱走。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小姐,吃的来了。”
听到杏桃的声音,安雅芙立刻收回了所有的思绪。
卫国公到底是顾虑晋安候府和皇后娘娘,于是便让柳兰珂好好跟云雪娴道歉,并罚她禁闭一个月。
“送她去庄子里。”云雪娴却是不买账。
“你不要太过分!”卫国公怒了。
“污蔑主母,却只得到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小惩罚。你觉得,我云雪娴的命就值这些?还是你觉得我很好打发。”云雪娴冷冷道。
卫国公愤然离去。
最后,卫国公还是败了下来。于是,柳兰珂被送去了庄子。
安雅芙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良久才收回视线。
柳兰珂在离去前,一直在安雅芙的面前说云雪娴心狠云云,安雅芙一直沉默地听着。但她知道,此事是姨娘过分了。她作为子女,去求了情。
她尽力了。
可是夫人是受害者,也有权利拒绝。她不能因为夫人没有通融而怨恨。
虽是这么想,但心情还是很低落。于是一晚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月亮高挂,也不知什么时辰了,突然一个人影翻墙而入。
“谁?”安雅芙惊道。
“是我。”来人出声,安雅芙一看,竟是北堂文昊。
安雅芙怒了:“你深夜闯入女子闺房,想做什么,这就是你身为皇子的礼仪吗?”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对北堂文昊说话,北堂文昊早就打的他屁股尿流了。但如今安雅芙这么说,他却没生气,反而捉了捉头,不解地说道:“你怎么了,火气味那么重。”
安雅芙一怔,然后苦笑。
她以为她没事,殊不知只是把所有的不安、难过都压在了心底。
“抱歉,我心情不太好,迁怒你了。”安雅芙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后,立刻道歉。
“怎么心情不好了,谁惹你了?你告诉本殿下,本殿下立刻把他揍成猪头,替你出气!”北堂文昊握紧拳头,愤愤地说道。
安雅芙抿嘴笑了笑,没有接话,反而问道:“殿下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