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文昊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铜钱,然后抬头看了眼安雅芙,微微眯起了眼:“你以为我不敢砸你?”
安雅芙不语,却退后了一步,闭上眼,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北堂文昊颠了颠手上的铜钱,朝她逼近一步,在她额头上巧了一下。
安雅芙睁开眼,摸了摸被敲打的地方。只是随便碰一碰而已,并不痛。她不解地看着他。
北堂文昊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恼怒地瞪着一脸疑惑的安雅芙:“在你的心里,我是那种连女孩子都会下狠手的人吗?这样的话,我跟那两个畜生又有什么不同。”
安雅芙眨了眨眼,低头认错:“臣女错了。”
北堂文昊扭头冷哼。
安雅芙定定地看着他,也不开口。
气氛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北堂文昊见没有想象中的继续求饶求原谅,不禁回头瞪了她一眼。安雅芙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没过半响,北堂文昊败了下来。
“我救了你的命,你是不是要报答?”
安雅芙点了点头。
“我也不要你别的,只要你不再追究此事。”北堂文昊想了想,虽然他相信他的姨母,但如今的证据却是对她不利,唯有当事人不再追究,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才是最安全的。
不过,他也觉得这种以恩挟报的作法太过无耻。他干咳了一声,解释道:“当然了,我不是包庇凶手,而是相信此事是有人栽赃的。我们先把事情压下来,然后再暗中把那个嬷嬷捉起来,弄个明白。”
北堂文昊盯着安雅芙,紧张地问道:“你同意吗?”
安雅芙抬眸看他。
北堂文昊屏住呼吸,等待她的答案。
安雅芙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太好了!”北堂文昊欢呼了一声,激动地给了安雅芙一个熊抱:“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安雅芙一脸懵逼。
北堂文昊很高兴,拍了拍安雅芙的背,宣布道:“以后你就是我北堂文昊的朋友了!以后有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锤死她!”
安雅芙觉得快呼吸不了了,小手用力推开他。
北堂文昊十三岁了,又常年练武,身体结实的很。如果是一般的女孩,根本撼动不了。但安雅芙天生神力,这么一用力,北堂文昊被推倒在地,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几乎开了花。
他完全懵了。
“殿下!”站在不远处守着的侍卫连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然后愤怒地瞪了安雅芙一眼。
安雅芙很羞愧地低下了头。
北堂文昊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安雅芙很羞愧地低下了头。她只是想推开他而已,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力气,一时间没控制好。
北堂文昊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安雅芙双手交叉握着,很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
北堂文昊扬起了个笑脸,挥了挥手,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没事,都是我之前抱你,你才情急之下推开我的。再说了,我可是男子汉,跌了一跤而已,站起来就是了。”
说着说着,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刚才拥抱时的美好触感,耳根不禁红了起来。
他咳了一声,道:“怪不得你能砸的我出大包,原来你的力气那么大。”
安雅芙低下头,小声说道:“臣女天生力气就很大。”
北堂文昊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好!以后哪个男的敢这样抱你,你就狠狠地推开他,最好让他屁股开花!”
一说到这里,北堂文昊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好痛。
他不禁补上了一句:“当然,除了我例外。”
安雅芙抬眸看他,问:“为什么?”她歪了歪头,一副迷惑不解地说道:“难道殿下不是男的?”
北堂文昊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瞪着她:“你才不是男的!”居然被人质问不是男的,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安雅芙无辜地眨了眨眼:“臣女本来就不是男的。”
北堂文昊被堵的哑口无言。
安雅芙心中偷笑。
半响,北堂文昊深呼吸了一下,秉着好男不与女斗,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你跟我是朋友。朋友间,高兴的时候拥抱一下,是想分享欢乐。伤心的时候抱一下,是想安慰对方。所以,朋友间的拥抱,是正常的。”
安雅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北堂文昊见她不信,顿时怒了:“你不相信我?”
安雅芙低下头,“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至于这声“哦”,是对于他朋友间正常拥抱的话给的回应,还是他问的相不相信的话给的回应,就见仁见智了。
至少北堂文昊觉得胸口有点堵。
安雅芙看了看天色,开口说道:“殿下,时间不早了,臣女得赶紧回去了,不然这事闹大了,臣女也无法平息此事。”
北堂文昊一听此事,连忙说道:“我送你回去。”
安雅芙摇了摇头:“既然殿下想让此事当做没发生,那么臣女就必须偷偷地回去,不能惊动任何人。这样一来,臣女从来没有出过府邸,绑架一事就会不成立。”
北堂文昊听了,点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他赞道:“真不愧是我的朋友,就是那么的聪明。”
安雅芙无语。赞人还要带上自己,也是够了。
与此同时,卫国公府,兰心院。
柳兰珂睡了一个好觉,终于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是晌午了。”两名丫鬟过来服侍她起床,穿衣。听了她的问话,温声说道。
“嗯。”柳兰珂已经打扮好了。她看着铜镜里的人,细细的柳眉,仿佛泛着水光的眼眸,瓜子脸,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男人看了,不禁心软疼爱。
她挥退了所有人,独留她的奶娘,于嬷嬷。
“这个时辰了,她应该已经不在了吧。”柳兰珂低垂着眼眸,细长的手指慢慢摸着一支步摇:“到底是养了十年,心有些不舍了。”
“姨娘仁善,尽心尽力养了她十年。如今动手,也是无可奈何,怪不得姨娘。”于嬷嬷笑道。
柳兰珂叹了口气,没说话。
她娇惯她十年,宠溺她十年,就是想把她宠坏,让她任性妄为,惹人厌。这样,留她一条命也未尝不可。只是,她却不如她愿。
这么溺爱法,居然没有宠坏,反而越来越出色。
“那人可安排好了?”
“已安排妥当,只等国公爷回来,她便会指证夫人。”于嬷嬷小声说道。
柳兰珂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听外面丫鬟来报,说是国公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