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口型,西凉烈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踹了一脚无言,力度用了十成:“你休要胡言乱语,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他动作太快,西凉阳还来不及呵斥,便见无言被狠狠踢了出去,脑袋好巧不巧,正正撞上花园边缘的尖锐石壁之上,血流了一地……
“住手!”西凉阳一惊,上前查看,竟发觉无言竟然已经气绝身亡!
同样震惊的还有应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西凉烈竟然动手!
帮她?不,那男人已经“交待”了,便是他死了也不能帮得了她,再则,他死了反而死无对证,这样一想,心中恼怒不已,但她此刻却不敢再出头。
“义父,这人来历不明,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真实性恐怕还待考究,莫要因为这等小人伤了义父义母之情,这件事儿,由我来查探如何?”
想起无言方才口型,内容分明是他的名字,他自然不能让他开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定会查清楚,但是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件事赶紧了解,不能牵扯出其他来。
“不!”西凉阳想也没想便拒绝。
见义子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沉声道:“这事为父自有定夺。”
“你们都先回去!”说罢,他冷冷睹了眼应氏,转身便进了屋。
应氏被这冰冷的视线盯得心脏突突直跳,西凉烈路过她时,似笑非笑:“义母,这事儿已经触碰到了义父的底线,您还是先回去想想对策,别再留在这里招人厌了。”
他与应氏之间向来不对盘,但是如今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即使她不知道他们如今站在一起,但他还是有必要提意见。
而后,轻抚衣袖,姿态优雅地离去。
应氏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再次看向房门时,心思复杂。
如今人已经死了,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了,现在西凉阳没有治罪,已经是法外开恩,可这也只是现在罢了。
为今之计,她必须得回去早早做好打算!
……
“公子,属下已经调查过了,二小姐的确昏迷不醒,而且浸泡的时间,都并非作假……”
一间整齐放满了书画的书房内,西凉烈一身紧身绸缎华丽束腰黑衣,将他的宽肩窄腰很好地显露出来。
他模样上等,气质冰冷却十分具有吸引力,微微眯起的深邃眼眸,越发使得他整个人神秘而冷酷。
听到这话,微微扯唇:“果然是长脑子了……”
这一局可真是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使得他们如今自身难保,不敢轻易动弹,西凉月有这样的计策与反击,果真是让他意外……
“另外那件事情调查得怎样了。”
另一件事就是查探无言出了何事,但贴身侍卫却有些迟疑:“这……启禀公子,属下等人并未察觉有任何的不妥,应当是魁香的问题……”
他话未说完,瞬间被一只倒满了茶水的滚烫茶杯迎面砸来,侍卫痛得倒抽一口气,赶紧“扑通”地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西凉烈眉眼宛如寒冰,阴冷开口:“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这位主子的手段,可非寻常的厉害,侍卫吓得一哆嗦,“砰砰砰”以头触地,求饶:“公子,属下知错,属下……”
西凉烈最是讨厌这种求饶行径,冷酷无情挥手,立马就有两个暗卫将那求饶的侍卫捂住嘴拖了下去。
清静下来的书房,在幽幽的冷香中,越发阴暗,立在窗户边修长的身影也越发寒冷,整个书房宛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西凉烈冷冷勾唇——西凉月,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
元月小院中。
西凉阳亲自端了药碗,小心翼翼地喂着床上的人儿,因为人还未醒,因此,药汤无法全喂进去,雪白的脖子上流着不少药汁。
一边为她擦拭,一边心疼地喂她,将大半碗药汤喂完后,才仔细地将被褥替她盖好。
这样亲密的动作,他丝毫没有避讳,大夫看到这个情况,再联想到外面的传言,瞬间觉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不由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这时候已经入了夜,时辰已是酉时,陈管家急匆匆赶来,恭敬低声道:“国公爷,晚膳已经备好,可要移步?”
出了这样的事,西凉阳怎么可能还有食欲,但是有黎卿寻那个煞星在,他这个主人怎么能不去。
此刻时辰也不早了,让月儿好好休息也好。
西凉阳转身冷酷地盯着大夫,“月儿若是不能醒过来,你便替月儿陪葬罢!”
言罢,他拂袖离去。
大夫忙不迭送点头,哪里敢独留女子闺房,心里再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待人都离去后,绿意与绿颜这才打来热水,小心翼翼为西凉月擦好身子,换好衣服扶她躺好之后,绿意摸着自家小姐脖颈后的伤痕,忍不住红了眼眶,“都是奴婢的错,我应该轻点的,现在小姐变成这样,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呜呜……”